賀北崢是揣著手機去的辦公室。

校服口袋里的手機響起震聲，他當著班主任的面就拿了出來，看到姜南杉回復他：「考得不錯，再接再厲。」

賀北崢勾起了角。

班主任輕咳了聲，“北崢啊，學校是不準帶手機的，稍微注意點。”

賀北崢抬眸：“學校應該靈活變通，只要不影響學習，帶手機又怎麼了？”

班主任：“……”

賀北崢將手機揣回了口袋里，“明天上臺發言，行，我知道了，回去寫演講稿了。”

離開辦公室后，賀北崢腳步一拐去了高三3班。

三班男生都不喊崢哥了，都喊賀北崢年級第二。

看到賀北崢來了，都不用他開口說騰個地，苗歲佳自覺讓座。

賀北崢跟姜南杉說道：“剛去了趟辦公室，班主任要我寫演講稿，在新學期的員大會上代表發言。”

姜南杉彎起眉眼，“那你今天好好寫，明天聽你演講。”

賀北崢看著問道：“可以把你寫進演講稿嗎？”

姜南杉微怔，反問他，“你把我寫進去干什麼？”

“班主任讓我分學習心得。”賀北崢說道，“我的學習心得，就是向你看齊。”

姜南杉抿了抿，叮囑道：“你好好寫演講稿，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兒，不要講些有的沒的。”

賀北崢勾，“遵命。”

后桌了苗歲佳的胳膊，湊到苗歲佳耳朵邊上，說起悄悄話來，“這倆人真的沒談嗎？”

苗歲佳看著兩個人眼神都拉了，抬手撓了撓眉，“還沒還沒。”

如果非要找出來一個詞來形容兩個人此刻的狀態，苗歲佳覺得“曖昧期”這個詞最合適。

新學期員大會照舊是在學校禮堂舉行的。

賀北崢走上演講臺，在眾人抬頭看向他時，他的目落在了姜南杉上。

他調整好話筒高度，一派游刃有余的姿態，緩緩開口道：“老師同學們上午好，我是高三七班的賀北崢。”

“長話短說，我沒有學習經驗可以分，只能跟大家分一下我的學習心得。”

“上個學期的員大會，姜南杉同學代表發言，有段話講的特別好，說年心事當拏云，應該珍惜青春，在剩下的高中生涯中有所突破，有所收獲。”

“這句話我一直銘記于心，始終朝著看齊。”

“高中生涯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二，在接下來的一年中，希大家都能找到清晰的目標和方向，珍惜在申城一中的每一天，朝著目標不斷靠近。”

“我始終相信——”

音響里傳來低沉的聲音，著年獨有的凜冽。

賀北崢停頓稍許，目堅定地落在姜南杉的上，“心之所向，行之所往。云程發軔，萬里可期。”

臺下響起鼓掌聲，姜南杉看到賀北崢雙手撐在演講臺上，朝著歪頭一笑。

看著賀北崢從容走下臺，苗歲佳湊到姜南杉耳邊說道：“賀北崢到底是在演講，還是在跟你表白啊。”

姜南杉想了想，都是。

苗歲佳慨道，“賀北崢一點都不帶藏的，簡直就是進攻追求！”

*

十月底是高三生在高中時代的最后一屆運會。

姜南杉被投出去代表班級舉牌，苗歲佳一把抱住了姜南杉，“好耶！我就是你的專屬攝影師！”

運會當天，灑滿了場。

湛藍的天空下，看臺上坐滿了人，各班的后援陣仗都搞得很熱鬧，拉橫幅，揮紅旗，塑料手掌拍得啪啪響。

姜南杉穿了一件水藍禮，一字肩花朵和羽的設計飄逸靈，上的亮片在下泛著璀璨的芒。

今天化了個妝，妝容輕薄通，眼影就是最常見的大地，口紅是，跟整清冷的氣質融合的恰到好。

姜南杉去主席臺領牌子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生，回過頭，“不好意思。”

妍拎著擺轉過頭，看到是姜南杉，目帶著幾分打量，看了幾秒說道：“沒事兒。”

姜南杉領完牌子，穿過跑道回到班級的隊伍，到了一路上的注目。

苗歲佳帶著一頂鴨舌帽，扛著相機朝著姜南杉揮手，“南杉！你今天太漂亮了！快快快！我先給你拍幾張照片！”

姜南杉被逗笑，一轉看到了賀北崢朝邁步走了過來。

賀北崢眉眼間漾著笑意，“你今天特別漂亮，像海洋公主。”

姜南杉想到上次穿綠的子，賀北崢說是森林公主，笑著問道：“那我要是穿白的，是不是就是白雪公主了？”

賀北崢點頭，“嗯。”

“紅呢？”

“太公主。”

“呢？”

“櫻花公主。”

“那穿校服呢？”

“我的公主。”

兩人對視著，一時靜默。

苗歲佳在一旁：oh my god! 你倆這打罵俏的，確定是還沒談嗎？！

三班委喊道：“姜南杉！快隊了，開幕式就要開始了！”

開幕式上學校領導番講完話，最后一個環節就是方陣場。

廣播里切換了場音樂，場上發出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和口哨聲，整個場都沸騰了。

苗歲佳脖間掛著校記者的牌子，對著三班方陣和姜南杉一頓狂拍。

走完方陣后，除了班里的同學，很多高一高二的學妹都來找姜南杉合影。

苗歲佳欣賞著相機里的照，等人都合完影后，將相機遞給了同班同學，“幫我跟南杉拍張合影！”

還沒拍幾張，齊霖不知道從哪里跑了過來，站在了苗歲佳邊，“我也要合影！”

苗歲佳看了他一眼，“你過來湊什麼熱鬧？”

齊霖不僅湊熱鬧，還把賀北崢拉過來一起合影，看向拿相機的同學說道：“同學！幫我們四個人拍張合影！”

苗歲佳接過相機后看了一眼，夸贊道：“這張拍得真不錯！”

同班同學笑著說道：“男帥，怎麼拍都好看！”

賀北崢將齊霖從邊一把給推開，跟苗歲佳說道：“幫我跟南杉拍張合影。”

苗歲佳將相機對準兩個人。

第一張合影，還不敢太親，但兩個人的和頭都傾向了對方。

背景是碧空澄澈，綠蔭草地和紅膠跑道，是張揚又熱烈的青春彩。

按下快門，鮮怒馬的青春年華被永遠定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