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杉回到家先去洗了澡，躺到床上的時候還不到晚上十一點。

算算時間，這個時候賀北崢還在飛機上。

昨晚滿打滿算才睡了不到五個小時，放下手機后，關掉臺燈倒頭就睡，要把缺的覺都補回來。

一夜無夢。

翌日一早被鬧鐘醒的時候，姜南杉到手機，看到了賀北崢凌晨三點半給發過來的信息。

崢：「安全落地。」

姜南杉不自覺彎起了角，回復他：「好，知道了，預祝你工作順利。」

在床上了個懶腰，心愉悅地起床去洗漱。

當天晚上夏瑤出差回來，帶回來一些當地特產。

兩個人坐在餐桌前一起吃米線，夏瑤將筷子遞給姜南杉，“你猜猜我這次出差到誰了？”

姜南杉問道：“我認識？”

夏瑤用力點了下頭。

跟夏瑤共同認識的人并不多，姜南杉猜測道：“程柏川？”

“嗯！他也出差了。”夏瑤說，“我跟我同事在一家西餐廳遇到了他跟他同事，他邀請我們一起吃的晚餐。最后是他買的單，我跟他說等回到申城后請他吃飯，他答應了。”

姜南杉朝抬了下眉，“有苗頭。”

“但是我總覺得他只是看上去很溫和，接起來很有距離。”

夏瑤輕嘆口氣，話鋒突然一轉，“你跟賀總最近怎麼樣？我同事跟我八卦，說賀總約會申華醫療的千金，還上了熱搜。我去看的時候，已經被撤掉搜不到了。”

姜南杉說，“這事兒我知道，他跟我解釋過了，是被他爸騙過去相親的。”

夏瑤慨道：“還是校園好，沒有那麼多糟心事。”

姜南杉認同地點了下頭，思考片刻后說道，“現在也好。”

夏瑤捕捉紅泡泡的雷達開啟，倏地轉頭看，挑了挑眉說道：“你跟賀總有進展啊？”

姜南杉沒否認。

夏瑤跟了下杯，“夢一個破鏡重圓，你倆喜糖我吃定了！”

姜南杉無奈一笑，“想太遠了。”

睡前姜南杉看了一眼手機，賀北崢沒再有信息發過來。

他應該是工作很忙，想著一周很快就過去，姜南杉也沒發信息去打擾他。

*

一周后。

清晨七點，準時響起的鬧鐘聲劃破室的安靜，過窗簾照在地板上。

衛生間，姜南杉對著鏡子刷完牙，里含了一口薄荷味的漱口水，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洗過臉準備去上白班。

下電梯的時候，姜南杉看著電梯上不斷跳的紅數字，出神地想賀北崢已經出差一周了，也不知道他回沒回來。

按照賀北崢的習慣，回來之前應該會跟說一聲，如果他們算是已經復合的話。

走出電梯的時候，心想還是給他發個信息問一下。

推開單元樓的門，姜南杉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再抬起眸時，神一愣。

樓前停著一輛黑賓利，賀北崢就站在了車旁。

聽到門聲，賀北崢抬起頭，那張泛著困倦的臉上漾起笑意，“我回來了。”

那日凌晨時發生的事一下子全部灌進的大腦，姜南杉頓住了腳步，心臟咚咚地跳，莫名還有點無由來的拘謹。

朝著賀北崢走過去，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賀北崢手勾住的腰，往懷里輕輕一帶，將抱了滿懷。

“剛回來，凌晨五點下的飛機。”

“那你怎麼沒回家休息？”

賀北崢下搭在頸窩，聲音悶沉，“想先來見你。”

姜南杉心底好像有噴泉一樣汩汩地往外冒。

“我剛想要發信息問你什麼時候出差回來。”

賀北崢閉著眼睛深嗅上的氣息，角淺淺勾起，“我還以為你不想我。”

“我是怕打擾你工作。”姜南杉頓了下，“你不也沒給我發信息。”

出差當天凌晨跑過來親，親完就跑去了國外出差，就像是把一顆心到了最高點，又迅速了回去。

“我故意的。”賀北崢在耳邊，“釣你。”

溫熱的呼吸落在耳邊，低沉曖昧的聲音聽的姜南杉頭皮都要麻了。

“我得上班去了，再晚點就要遲到了。”

“嗯，我送你去醫院。”賀北崢松開，為打開了后座車門。

姜南杉這才知道賀北崢不是自己開車來的，前座還坐著一位司機。

車輛緩緩駛出小區，賀北崢偏著頭看著邊的姜南杉，忽地輕笑一聲。

姜南杉轉過頭，“你笑什麼？”

“我們又不了？”

賀北崢手去拉的手，“怎麼都不跟我說話？”

前排坐著司機，姜南杉低聲音，用兩個人只能聽到的音量跟他說，“司機也在。”

賀北崢嗯了聲，湊近朝上親了下，“我有點困，自己開車不安全。”

因為有第三個人在場，姜南杉被親后，不自然地微微偏過頭。

卻被他著下掰回來，對上他那雙漆黑狹長的桃花眼。

“扭頭是什麼意思？那天凌晨說想過我，在意我，要陪我一起拼回摔碎的千年隼飛船，都不作數了？”

他是怎麼能把司機當空氣的？

姜南杉抬手捂住了他的，“算數算數，你別說了。”

賀北崢拉下來的手，鼻尖親昵地蹭了蹭的側臉，問道：“吃過早餐了嗎？”

姜南杉：“沒有。”

賀北崢拿過一個打包袋，從里面拿出來一個三明治遞給，“給你帶過來的早餐。”

姜南杉接過，拆開包裝咬了一口。

賀北崢手里給端著一杯拿鐵，看著吃東西都是一種。

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姜南杉剛好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賀北崢從打包袋里拿出紙巾給。

姜南杉從他手上接過紙巾，“我自己來。”

賀北崢看著，“以前幫你的時候，也沒見你不自在。”

“……沒有不自在。”

姜南杉聽著他頗為幽怨的語氣，都想把紙巾再塞回他手上。

“你今天不用上班該多好。”賀北崢牽起的手，往手背上吻了下，“等你下班，我過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