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一片蓬綠意，在鳥鳴溪流聲中，姜南杉緩緩睜開了眼睛。

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后，還是沒想起來自己是怎麼回到臥室的，記憶從跟苗歲佳和岑阮喝酒那段就斷了。

到手機，姜南杉看到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

趕忙起去洗漱，換了一件服后下樓。

賀北崢坐在沙發上打游戲，聽到腳步聲，抬眸看了過去，“醒了？”

“嗯。”姜南杉走了過去，問道：“其他人呢？”

賀北崢關掉了游戲界面。

“秦時奕和岑阮應該還在房間，苗歲佳和齊霖去山林里吸氧了，拿著相機去的。”

姜南杉點了點頭，走到桌前倒了半杯水喝。

賀北崢問道：“不難吧？”

“不難，就是……”姜南杉聲音低了下去，“喝斷片了。”

賀北崢拖著嗓音哦了聲，默了幾秒后說，“你昨晚拽著我，讓我替你實現生日愿來著。”

姜南杉差點沒喝嗆，眼神懷疑地看向他，“不可能。”

“你還不信。”

“那你說說我的生日愿是什麼？”

賀北崢腔調輕懶，“沒套出來呢，你就睡過去了。”

就知道他是故意逗的。

姜南杉默默地喝完了半杯水，問他，“我昨晚是怎麼回房間的？”

“你猜猜。”賀北崢說道。

姜南杉猜測道：“你送我回去的？”

賀北崢點頭嗯了聲，“我把你抱回去的。”

姜南杉心里不安，是喝斷片后的未知帶來的不安。

還記得跟賀北崢在一起時喝醉的那次，那是跟賀北崢還沒有發生關系之前最邊的一次。

那晚賀北崢被折磨的整夜沒睡著，醒來后看到他脖頸的吻痕，以及垃圾桶里七八糟的紙團，就想象到了醉酒后有多磨人。

那時賀北崢將按在了床上，眉眼間著疲憊倦意，很快就被濃厚的覆蓋，“終于醒了，該好好算算賬了。”

姜南杉已經很多年沒喝這麼多了，不知道昨晚有沒有對賀北崢做什麼出格的事兒。

賀北崢像是看穿了心里在想什麼。

“放心，你這次醉酒很安靜，特別乖，兩眼一閉就睡著了。”

聽到這話，姜南杉有點說不盡言不明的惱。

賀北崢拍了拍沙發，“過來坐，我有東西要給你。”

姜南杉站在原地看他幾秒，邁步走了過去。

賀北崢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件，“手。”

姜南杉出手，只見落在掌心的是一個木雕小狗。

“這是？”

賀北崢：“送你的生日禮。”

姜南杉端詳著手里的木雕小狗，憨態可掬，無意識彎起，“謝謝，小狗很可。”

賀北崢又朝遞過去一個絨首飾盒，“這也是送給你的。”

姜南杉目落在首飾盒上，只看盒子就能猜到里面的東西有多貴重。

沒有接，“木雕小狗我收下了，這個我就不收了。”

賀北崢直接將首飾盒塞進了手心里，“打開看看，再決定要不要。”

姜南杉手里握著盒子，偏頭看他一眼，打開后只見里面是一塊拼圖。

“一塊拼圖？”

賀北崢嗯了聲，“好好收著，不要弄丟了，等你有答案的時候，再把這塊拼圖還給我。”

姜南杉盯著那塊拼圖看了會兒，合上首飾盒，語氣頗為鄭重地應了聲，“好。”

賀北崢反倒笑出聲來，“怎麼這麼嚴肅，不知道還以為我給你的是什麼國家級報呢。”

姜南杉還沒出聲，肚子先一步了兩聲。

昨晚在泳池里游了好幾圈，把晚餐都消化的差不多了，蛋糕也只吃了一小塊兒，肚子早就了。

賀北崢往肚子上看一眼，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吧，去吃午餐。”

姜南杉：“不等大家一起嗎？”

“不等。”賀北崢說，“咱倆先吃。”

兩個人剛在餐桌前坐下，岑阮和秦時奕一同下了樓，走過去打招呼，“早啊。”

賀北崢瞥了一眼秦時奕，滿面春風，一臉饜足，用腳都能想到這狗東西為何快正午了才下樓。

“歲佳和齊霖呢？”

“去外面吸氧了。”

岑阮挨著姜南杉坐下，“南杉，不好意思。今天你生日，我不該起那麼晚的，但是我實在是睜不開眼。”

說完這話，滿是幽怨地瞪了一眼秦時奕。

“沒關系。”姜南杉說，“凌晨那會兒我喝多了，也是剛醒。”

等苗歲佳和齊霖回來后，四個人已經吃完午餐了。

苗歲佳去衛生間洗手的時候，悄跟姜南杉說道，“昨晚我想送你回房的，但是齊霖說有賀北崢在，讓我別管了。我瞧著你心里還有賀北崢，也知道賀北崢對你上心，就把你給丟下了。”

苗歲佳低了聲音，“你跟賀北崢沒有酒后那啥吧？”

姜南杉笑意無奈，“當然沒有。”

苗歲佳咳了聲，“我還以為你倆干柴烈火，就這麼著了呢。”

姜南杉了紙巾手，“他不會。”

“我對賀北崢的印象一直是混球。”苗歲佳說，“我到現在還記得，大一那年他將你在玄關親，手都覆在你上了。你知道這對一個當時初吻還在的純來說，是多麼炸裂的場面嗎？”

姜南杉知道說的是哪次，小小地辯解了下。

“他不知道你在那里，隔了一周沒見，他…熱了點，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苗歲佳對賀北崢這種保守緩慢的節奏持懷疑態度。

心想就算是沒有全壘打，一壘二壘肯定是打上了。

在避暑山莊待到了日落時分，臨走前岑阮加上了姜南杉和苗歲佳的聯系方式，約好下次一起乘坐游艇出海。

回去的路上，苗歲佳刷著社件，在ins刷到了一個博主的帖子，拿過去給姜南杉看。

“南杉，我關注的一個博主去了布達佩斯，這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姜南杉接過的手機，指尖著翻看照片。

“這個博主也是申城人，我關注有一兩年了。跟朋友在國外一起創立了一個妝品牌，我送給你的那支釉就是這個品牌的。”

“家里好像有錢的，最新一期的vlog還說爸催回國，不回就要停的卡。”

姜南杉將手機還給了苗歲佳，“有自己的品牌收，還能被停卡給威脅到？”

“自己解釋說，是因為揮霍能力大于掙錢能力。”苗歲佳低著頭看手機，“但我覺得吧，可能是一種形的炫富方式。”

姜南杉在想別的事，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手機響起信息提示音，拿出手機看到是程柏川給發的信息。

程柏川：「南杉，突然想起來今天是你的生日，跟你說聲生日快樂。」

姜南杉回復了句謝謝，一抬頭，跟后視鏡里賀北崢的目撞上。

下意識就按滅了手機，倒不是因為心虛，主要是怕賀北崢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