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杉目再次落在他口，“你那里是紋嗎？”

賀北崢低頭看一眼，手抻了抻服，“嗯。”

姜南杉很是詫異。

記得大學那會兒，賀北崢有位同專業的同學，大家都喊他青龍，那人在申大附近開了一家紋店。

新開業的時候，賀北崢帶著去轉了一圈，還送了開業禮。

當時青龍說要免費給跟賀北崢紋，賀北崢拒絕的果斷，“不紋，我倆前一秒紋上，后一秒就被你拿去當宣傳廣告了。”

青龍也跟他開玩笑地說道：“何止拿去當宣傳廣告，照片打印出來掛墻上，就是鎮店之寶。”

走出紋店后，才問賀北崢，“你真的一點都不想紋啊？”

賀北崢攬著的肩膀，“你想？”

搖了搖頭，“怕痛。”

那時賀北崢跟說，“我對紋無，紋痛是能忍的，最難的是，好端端的干嘛找罪。”

姜南杉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紋了？”

“送給我自己的生日禮。”賀北崢笑意挑逗，“你要看嗎？”

姜南杉有點好奇他紋了什麼。

賀北崢朝邁近兩步，雙手就在兜里，一副任由的姿態，“想看，那就自己解開扣子看。”

姜南杉后背靠在了墻邊，退無可退。

他挨得很近，高大的影將擋在墻邊曖昧的影里。

姜南杉微微偏過頭去，“我不想看。”

賀北崢沒再逗，往后退開，“去洗澡吧，在一樓大廳等你。”

*

凌晨，大廳關了燈。

賀北崢將蛋糕推了出來，三層的藍莓蛋糕，上面上了點燃的蠟燭，橘的燭火輕輕搖曳著。

姜南杉閉著眼睛，在生日快樂歌聲中許愿。

最近這幾年的生日都過得平淡無奇，也沒有對著蠟燭許愿這個環節，有一年在醫院加班，連蛋糕都沒有買。

這個生日過后，就28歲了。

18歲生日的時候，賀北崢在邊。

28歲生日的時候，賀北崢還在邊。

即便他們分開好多年。

28歲比18歲的自己更理智，18歲比28歲的自己更勇敢。

姜南杉在心里許愿——

“那就祝愿自己再勇敢一些，沖破桎梏，奔向的人。”

吹滅蠟燭的那一刻，耳邊清晰地落下賀北崢的聲音，“生日快樂，夢想真。”

姜南杉切了蛋糕分給大家。

齊霖熱鬧慣了，總覺得姜南杉這個生日過得冷清的，挖了一口蛋糕，張開先打了一個哈欠。

岑阮見到了新的朋友，玩得很開心，拿了杯香檳酒跟姜南杉和苗歲佳干杯。

秦時奕手里還端著岑阮沒吃完的蛋糕，直接用的叉子，將沒吃完的蛋糕解決掉。

賀北崢在姜南杉喝第三杯香檳時，終于忍不住提醒道，“姜南杉，不喝了，再喝就要難了。”

姜南杉已經有了醉意，“我開心，就想多喝一點點。”

賀北崢一眼瞧出來有了醉意，起去了廚房，將解酒湯倒進香檳杯里，走過去遞給姜南杉，“喝這個。”

姜南杉接了過去喝了口，看著杯中的眨了眨眼，“怎麼味道不一樣了？”

岑阮一臉驚訝，“南杉…喝醉了？”

不得不說有的人酒品就是好，南杉完全看不出醉意，不像，喝醉了能把秦時奕折騰個夠嗆。

姜南杉嘗出來杯中的酒味道不對，將酒杯往桌上一放，就不肯再喝了。

賀北崢看著笑意無奈。

苗歲佳解釋道：“南杉酒量不好，已經是喝醉了。”

齊霖早困得睜不開眼了，強撐地掀開眼皮，“壽星都醉了，咱們也散了吧。”

“南杉，回房睡覺了。”苗歲佳想要手扶著姜南杉起，被齊霖拽住了胳膊。

齊霖打著哈欠，“你別管了，有錚哥在呢。”

苗歲佳看了一眼賀北崢，又看了一眼姜南杉，掙開了齊霖拽住胳膊的手，邁步離開了。

秦時奕從單人沙發上起，摟著岑阮的腰上樓。

一樓大廳只剩下了賀北崢和姜南杉。

姜南杉闔著眼躺在沙發上，順的長發鋪開，眉眼舒展著，長睫覆下一片淡淡的影，白皙的臉頰上著醉酒的，呼吸很清淺。

賀北崢在前蹲下，抬手用指腹掉角的一點點油。

“姜南杉，怎麼還喝醉了呢？”

他抓住的手不釋手地，“禮還揣在兜里，沒送給你呢。”

姜南杉眼睫輕了下，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人由虛幻變得真實。

喃喃地喊他名字，“賀北崢……”

賀北崢抬眸看，見撐著胳膊要坐起來。

他手扶了一把，“怎麼了？是不是難了？想不想吐？”

姜南杉搖了搖頭。

不搖頭還好，一搖頭人更暈了，眉心蹙起，抬手太。

賀北崢輕嘆口氣，坐在沙發上摟住了的肩膀，“是真開心才喝這樣的嗎？”

姜南杉突然朝他笑了下。

賀北崢了的臉頰，“傻笑什麼？”

姜南杉看著他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很厲害？”

賀北崢訝然，思路跑得有點偏，“…哪方面的厲害？”

醉酒的姜南杉顯然是無法跟他正常流對話，神煩惱地自言自語道，“董事長的職位要高于總裁……”

明顯跟他想的不是一個事兒，賀北崢低聲問，“那你是想我更厲害呢，還是想我不要那麼厲害？”

姜南杉反應了一會兒，“我想你最厲害。”

賀北崢輕笑，“什麼時候變慕強的人了？”

他還以為姜南杉要說什麼兩個人份地位相差太大，不是一個圈層的人那種屁話。

見姜南杉垂著眼睫快要睡過去的模樣，賀北崢輕聲哄，“你想我最厲害，我就可以為最厲害的那個。”

姜南杉沒應聲，好半會兒嗯了聲，聲音很輕，若有似無的。

賀北崢將從沙發上抱了起來，“送你回房睡覺。”

進了門，賀北崢將放在床上，把卷在大的擺拉了下來。

趁著還沒睡，賀北崢套的話，“姜南杉，今晚許了什麼愿？”

姜南杉眼睫很輕地開合兩下，徹底睡了過去。

賀北崢坐在床邊安靜地看一會兒，緩緩俯下，鼻尖蹭到一起時，停了下來。

克制地落在了額頭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