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離開的病房的時候，賀北崢就倚靠在門旁一不。

等人都走出病房時，他走過去攔住了姜南杉的路，腳一抬，直接將門給關上了。

姜南杉眼睛里浮出一驚訝和慌張，“你干什麼？這里可是醫院。”

“你慌什麼？”賀北崢輕笑，“我又不對你做什麼。”

姜南杉手推他，“你讓開，等會兒院長和你家里人發現咱倆都不在，要怎麼解釋？”

賀北崢像一尊雕像似的一不，聲音里帶著笑意。

“你這話說的，怎麼像是咱倆在啊。”

姜南杉冷下臉來，“賀北崢！”

賀北崢知道這種反應是真生氣了，“放心，我媽會解釋的。”

姜南杉松了口氣，臉依舊很難看。

賀北崢雙眸凝著，幽暗的瞳孔里倒映出的影子，“那天晚上我喝多了，給你打過去一通視頻通話，都說什麼了？”

姜南杉抬眸看向他，默了幾秒后垂下眸說道：“沒說什麼。”

“小騙子。”賀北崢說，“我還不了解你，說謊之前總是會沉默幾秒，然后垂下眸不看我的眼睛。”

姜南杉神不變，心里卻因為他這句話泛起綿延的意。

賀北崢靠在門邊，手臂環在前，微微歪著頭看，“那晚喝斷片了，我有對你說什麼過分的話嗎？”

“你就吵著說難了。”姜南杉語氣不太好，“誰讓你喝那麼多酒的，活該。”

悉的覺回來了。

賀北崢裝腔作勢的堅裂開了一道裂。

他將歪著的腦袋正了回來，“那天晚上，你怎麼接我視頻了？”

姜南杉雙手揣在白大褂口袋里，“睡著了，沒看清是誰打過來的，隨手就接了。”

賀北崢沒再拆穿的謊話，沉默幾秒后問道，“這些年你……”

他剛開了個話頭，姜南杉的手機就響了，被一通急電話給走了。

院長是在將人送到電梯口時，發現姜南杉和賀北崢不見了。

“小姜和小賀總呢？”

梁清梅在病房里就跟賀北崢對過眼神了，開口解釋道：“我兒子跟姜醫生以前是高中同學，很多年不見了，兩人單獨敘敘舊，就沒跟過來。”

院長笑著說道：“這麼巧，居然是老同學。”

梁清梅點了下頭，“就送到這兒吧，您快去忙吧，我們就先回去了。”

出了住院部的樓，喬星冉上了車，回復苗歲佳的信息。

苗歲佳被邀請去參加一個商拍活，不能來送喬星冉出院了，只能發信息祝順利出院，早日康復如初。

賀北崢抱著那束鮮花從住院樓走出來，敲了敲車窗問道，“怎麼還沒走？”

梁清梅降下車窗，“等你呢。”

“等我干什麼？你們回去吧。”賀北崢說，“我就是過來送喬星冉出院，這就回公司了。”

喬星冉在心里嘀咕一句，“送我出院就是個幌子，不過是想見南杉姐。”

賀北崢將花遞了過去，“恭喜順利出院，回家好好養著，爭取早日康復。”

喬星冉接過花，“謝謝表哥。”

回到家后，梁清梅避開其他人，跟賀遠山說道：“姜醫生就是你兒子之前談的朋友，特別優秀有實力的一個孩子，我瞧著阿錚心里也還是在意小姜的。”

賀遠山斟了一杯茶，“小姜優秀歸優秀，但阿錚要接手整個集團，跟小姜不合適。”

梁清梅語氣冷了下來，“阿錚先是你兒子，再是集團繼承人。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兒，這件事由他自己來決定，你手。”

賀遠山將茶端到了梁清梅面前，“阿錚還沒有見過孟家的千金，兩個孩子先見了面再說。”

就差把集團利益為重寫臉上了。

梁清梅站起來，“沒有什麼比我兒子的幸福更重要，阿錚要是不愿意，誰都不能勉強他，你也拿門當戶對說事。”

說完梁清梅就上樓了，那杯茶也沒喝。

*

姜南杉回到辦公室后，將賀北崢送給的那張卡片翻開，只見上面寫著六個字——

恭喜你，姜醫生。

無厘頭地恭喜，也沒說恭喜什麼。

但姜南杉當即就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

十年前的八月，陪賀北崢去拔智齒，去的就是申大口腔醫院。

當時已經報考了申大的口腔醫學專業，目標就是為申大口腔醫院的一名醫生。賀北崢說等到為姜醫生的時候，要做第一個恭喜的人。

收到這句遲來的恭喜，姜南杉忽然就領悟到了是人非的含義。

八年過去了。

很多東西都變了。

晚上下班后，姜南杉打包了一份涼面回家。

吃過晚飯后，打開了上次沒看完的那部電影，坐在沙發上邊看電影邊擼小橘。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再次醒來時，是玄關的靜吵醒了。

夏瑤換了拖鞋走到客廳，“睡著啦？”

姜南杉側躺在沙發上，“嗯，看電影，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夏瑤將一個致的禮袋放在了茶幾上，“喏，賀總給你的。”

姜南杉目落在禮袋上，沉默片刻后坐起來。

手拆開禮袋，見里面是一瓶香薰。

夏瑤抱著小橘看了過去，“這瓶子好致啊。”

姜南杉拆開了瓶子，湊近瓶口聞了聞，是一款獨特的清新木質香。

水杉葉為香氣增加一流和層次，夾雜著涼意歐薄荷和雪松的氣息，苦和冷冽并存，有種踏進森林的寂靜。

夏瑤也湊過去聞了聞，“賀總追你還真花了心思，這香跟你很搭，聞起來的覺跟你一樣。而且他八也知道你不噴香水，所以送的是香薰。”

姜南杉心跳在一點點失衡。

夏瑤從冰箱里拿了瓶水過來，半開玩笑地說道：“我覺得你走腎不走心地跟他談一談也不錯，畢竟這男人是極品，長相材都沒得說，只要你心不淪陷，都是賺的。”

姜南杉將香薰瓶放在了桌上。

夏瑤在沙發上坐下，笑著說道：“賀總跟你初男友長得真的像的，都長了一張又帥又渣的臉，渣蘇一絕，我支持你搞菀菀類卿。”

姜南杉又躺了下去，“他倆是一個人。”

“嗯？”夏瑤怔住，“一個人？”

姜南杉嗯了聲，“賀北崢就是我的初男友。”

“你沒跟我開玩笑吧？”夏瑤震驚地張大了雙眼和下。

姜南杉抬手將快掉到地毯上的下合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