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線偏暗，襯得那道視線淡漠而又晦不明。

不過幾秒的景，姜南杉先一步移開了目。

齊霖抬手揮了揮，臉上全是偶遇老同學的驚訝和興。

“錚哥，姜南杉和苗歲佳也在這家酒吧！苗歲佳你還記得吧？就是姜南杉的同桌，當初你追姜醫生的時候，我為了支走苗歲佳，請喝了好幾杯茶呢！”

賀北崢喝了口酒，臉上不見一意外的神，“巧。”

“我去把兩人請過來，大家一起喝一杯。”

齊霖本就嫌人冷清，站起來就往吧臺位置走。

苗歲佳了姜南杉的胳膊，湊到耳邊說道：“這也太巧了吧？我合理懷疑賀北崢是知道你在這兒，才來這兒喝酒的。”

“可能就是這麼巧吧。”姜南杉說，“他又不知道咱們來藍醺。”

苗歲佳腦子轉的很快，“可是你的患者，賀北崢的表妹喬星冉，知道咱倆來藍醺呀。”

姜南杉不好再反駁什麼。

齊霖走了過來，“好巧啊，你們也在這兒喝酒？”

苗歲佳看了過去，“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吉祥啊。”

“什麼吉祥啊，是五大瑞之一。”齊霖說，“我說苗歲佳，這麼多年不見了，你這個子是一點都沒變啊。”

苗歲佳：“變什麼變，三歲看大，七歲看老，這話你都沒聽說過？”

齊霖笑了聲，邀請道，“過去一起喝一杯吧，老同學見面敘敘舊。”

苗歲佳沒立即應聲，偏頭看向了姜南杉。

還不等姜南杉說什麼，藍欣就把兩人往那邊攆，“去吧去吧，老同學見面，肯定有很多話要聊。你倆也給我留出來吧臺位置，別擋著帥哥來找我搭訕。”

齊霖應和道，“姜醫生，一起喝一杯吧。你不要覺得尷尬，是錚哥讓我過來邀請你們的。”

雖然錚哥沒說這話，但錚哥沒阻止他過來，四舍五，就等同于錚哥讓他過來邀請的。

苗歲佳輕挑眉。

先是送酸，再是邀請喝酒，這不就是暗地試探嘛。

“分手了就掀篇了，就算你跟錚哥當不了朋友，咱們還是朋友嘛。”齊霖拉說客，“苗歲佳，你說是不是？”

苗歲佳不帶任何地呵呵兩聲，“誰跟你是朋友！”

藍欣湊到苗歲佳耳邊問道，“什麼分手？”

苗歲佳低聲道，“卡座那位帥哥是南杉的前男友。”

藍欣哇哦一聲。

恰好有新的顧客來到了吧臺位置，姜南杉起讓出位置。

齊霖拍了下掌，“這就對了嘛，今天我請客。”

苗歲佳也跟著起，挽著姜南杉往卡座位置走，“我覺得也沒什麼的，你要是覺得尷尬，咱再回來。”

走到卡座位置，齊霖坐到了賀北崢那側，將對面的沙發讓給了姜南杉和苗歲佳。

齊霖相當活躍，“錚哥，我把人給請過來了。”

賀北崢朝對面點了下頭，語氣還親和，“你們點酒了嗎？”

要知道這位大爺向來是恨分明的子，對待朋友特別仗義，怎麼跟他鬧都行。但他要是看不順眼誰，別說是講話了，連一個眼神都不帶給的。

所以他對前友的態度還算可以？

苗歲佳心想畢竟是轟轟烈烈過的人，哪怕分手了，也不會讓對方很難堪。

姜南杉抬了眼。

恰好跟賀北崢深邃的目對上。

稍即離。

賀北崢平靜地垂下眼睫，斂去了眸。

苗歲佳應道，“我們點了。”

齊霖遞過去兩個酒杯，手拎起酒瓶，熱地招待道：“先嘗嘗這酒。”

苗歲佳比了個stop的手勢，“這酒太烈了，我們喝不了。”

“這酒確實烈了點。”齊霖把酒瓶放下。

很快服務員就端上來兩杯調好的酒，放下托盤時說道：“藍姐親自調的兩杯。”

姜南杉道了聲謝，端起酒杯嘗了一口。

口時酸甜的蔓越莓和水桃味，酒味很淡，更像是一杯鮮榨的果。

藍欣知道姜南杉酒量不好，也不喝酒，所以特地為調了一杯酒量含量很的果酒。

苗歲佳那杯是一杯真正意義上的尾酒，口金湯力的基酒味很濃郁。

齊霖端起杯子，“來來來，咱們一個，慶祝一下這場重逢。”

四個人杯。

時間恍然回到了十年前的八月底。

那時姜南杉和賀北崢被同一所大學錄取，苗歲佳考到了江大，齊霖即將要被送到國外讀書。

坐在燒烤攤前，兩瓶冰可樂上兩瓶啤酒，白沫咕嚕咕嚕地往外冒。

齊霖慨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上次咱們四個一起喝酒都是十年前的事兒了。”

苗歲佳糾正道，“我跟南杉喝的是可樂。”

齊霖回憶起來就剎不住車了，笑著說，“苗歲佳，我記得那會兒，我還跟你表過白呢。”

“表你喵啊。”

苗歲佳白了他一眼，“你不就是看著南杉跟你錚哥甜甜的，你也想談了，就想拉著我一起試試。得虧是沒跟你談，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個初男友，簡直就是案底。”

齊霖不服，“怎麼就是案底了？我這條件還算可以吧？”

苗歲佳毫不走心地說，“可以可以，非常可以。”

有齊霖在的場合基本不會冷場，再加一個苗歲佳，氛圍就變得活躍起來。

兩個人嘰嘰喳喳，先聊起了近況，又開始翻以前的舊賬。

苗歲佳撇，“是是是，你是你錚哥的保安，我就是那個大電燈泡。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我高三一模的績稀爛，都是因為考試前一天喝了你買的涼茶！”

齊霖表示無辜，“這可不能賴我，我都說了讓你喝溫的，你非說茶加冰才好喝……”

想到之前兩個人互掐的場面，姜南杉沒忍住，輕笑出聲。

角還翹著，對面的男人朝看了過來。

姜南杉緩緩放平角弧度，卻見賀北崢端起了酒杯，朝近。

是要跟杯的意思。

姜南杉沉默幾秒，也端起了那杯果酒。

酒杯撞發出一聲清脆響聲。

賀北崢到杯壁，看的不是杯中，而是看著坐在對面的。

姜南杉有點品不出他的意思。

端著酒杯，剛要輕抿一口，就聽到有人喊了一聲的名字。

“南杉。”

姜南杉抬頭看去，只見喊名字的人是程柏川。

差點忘了，程柏川要給來送喜糖。

“在跟朋友喝酒啊。”程柏川視線掃到賀北崢的時候，神詫異一瞬，隨即看向了姜南杉。

姜南杉點了點頭，“對，我跟歲佳來這里坐坐，恰好見了兩位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

賀北崢盯著，角輕扯了下，發出一聲輕嗤。

程柏川將手里紅的喜糖袋遞了過去，“東西我替人送到了，那你們好好敘舊，我就先回去了。”

那晚在福璽閣賀北崢還譏諷滿滿地說“最好的朋友”，現在這種況下，姜南杉也不好邀請他坐下來。

說好請他喝酒的，心里不免覺得不好意思。

正要起去送送他時，只聽對面的男人語氣淡淡地說道，“來都來了，坐下來喝一杯唄。”

姜南杉看了過去。

賀北崢的側臉在暗下顯得有些冷。

他微揚著下，結上下滾幾下，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