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提包,推上行李箱出門去,視如空氣般地跟陸明潼一個。
那行李箱是28寸的,葉文琴拎著實在勉強,懊惱到極點,抬腳一蹬,箱子沿著臺階咕嚕嚕滾落下去。
沈漁走到門口,向著樓下喊了一聲:“李寬!”
李寬在陸明潼來時就覺到事不妙,早就候在了門口,一聽見喊聲立馬開門出來,問沈漁,“什麼事?”
“麻煩你幫忙我媽提一下箱子。”
葉文琴快步下樓,他們滾,都趕滾。
李寬眼疾手快,趕在葉文琴之前,提上了那行李箱,健步如飛地下樓去了。
陸明潼這時候才邁進屋里。
沈漁背靠著墻壁,實難在此刻向他挨近,隔著淚霧,無聲地看他,轉頭時,眼淚再大顆地滾落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這一更有點短小。
發著燒寫的,實在不想放大家鴿子……
我先躺下了,各位晚安,明天幾點更不好承諾,反正晚上12點之前一定有。
第46章 既做我的眼淚(07)
陸明潼徑直地欺近他。
說他自私專斷也罷, 不想熬在這樣難過的氛圍里。
沈漁推了三次,沒有推開, 由他抱著, 吞聲飲泣。他牽過的手腕,試探著, 看沒有再反抗的意思, 便牽著走出屋子,反手把門給關上了。
在五樓的樓梯里,與幫忙提了行李箱的李寬撞上。李寬比個手勢說已辦妥, 沈漁同他道了聲謝。
李寬指一指樓上,“要不, 去我那兒歇一會兒。”
陸明潼說:“我先帶回去。”
一走出門, 沈漁被外頭日給晃了一下。方才趕著來的時候, 在屋里的時候,一點沒有覺, 原來外面線這麼明亮。
陸明潼從手里拿過眼鏡, 從口袋里拿出小包裝的紙巾, 干凈了鏡面, 兩手輕著眼鏡,再給戴回去。
今天穿一件一字領的短款白上,復古樣式的淺藍牛仔,照下,淺面料泛著,人是生生要融化去的一抹白。
面頰上浮著薄汗, 指間是冰涼的。
下午的清水街,日不過西斜了一些角度,巷道里是聲息靜止的慵困,貓狗都似蔫了一樣地不活,趴在墻的草叢里休息。
陸明潼牽著沈漁,到了前面一家小賣部前。老板自瞌睡里清醒過來,打個呵欠。
陸明潼買了一瓶水,擰開了遞給沈漁。不過淺淺地喝了一口就將瓶子遞還給他,走到對面墻底下,掏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語音電話。
打給秦正松的,拜托他,倘若可以的話,能否也改簽機票,早一些回來。
低著頭,鞋尖無意識地輕輕撥弄墻的雜草,電話是懇求語氣,對秦正松說道:“我們這些人,我媽肯定是一個都不肯見的,拜托了秦叔叔,我實在很擔心,不放心一個人待著。”
秦正松說:“我手頭的事已經理完了,正準備回來。小漁你別擔心,你媽是這麼大年紀的大人,再怎麼生氣,也能照顧好自己,反倒是你……”
“我沒事的。”
秦正松嘆一聲,“我給打個電話確認況,回頭聯系你。”
沈漁道謝。
沈漁的車停在路邊,底下,車已被曬出一些熱氣。
陸明潼拿了的車鑰匙去駕駛座,先將冷氣打到最低。
沈漁怏怏不愿開口的樣子,他也就不多問。
車一路開回住的地方。
家里陸明潼每日都做打掃,有一潔凈的氣息。沈漁仿佛自四面粘黏的空氣里,一下落清澈的水中。
疲倦、力,又可以放任自己下沉。
放下東西,先去洗個澡。
等沖過涼,換一T恤和短出來。從掛在玄關的提包里,出自己的手機來看了看,有一條秦正松發來的未讀消息,告知葉文琴已經去酒店下榻了,讓不要擔心。
沈漁回復:“謝謝您。”
秦正松回復:“不謝,我應該做的。等冷靜些,我會跟聊一聊。“
按滅了手機,抬頭,沈漁看見陸明潼正坐在沙發上看著,不言不語的目里,是忍至極的關切。
仿佛,在聽候的發落。
“你不要用這樣的目看著我,好像我會放棄你一樣。”沈漁沖口而出,以為他誤會了發消息的理由。這時候,寧愿他更強勢些,像他以往那樣,不聽解釋不求諒解,反正就是不許逃,不許放棄。
陸明潼向招手,“過來。”
拖捱著,不。
“過來。”換了更強的命令口氣。
沈漁走過去,他便一把抓住的手腕,張開,站在自己的兩膝之間。
他抬頭看,“我怎麼可能允許你放棄我?只是,我同樣不想讓你難過。”
“你覺得有兩全的事嗎?”
“你說你想求個兩全。”
“那只是貪心的說法,我怎麼可能傻到真的以為可以兩全。所以……”沈漁手,一指點在他的膛上,其下便是心臟的位置,“為什麼我遲遲不愿意答應你,因為我早就知道,等待我的是一道單選題。你不明白這個選擇的分量嗎?”
仿佛真有難言的痛楚,順著的指尖一直到他心尖。
他說,當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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