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愣了下,急急解釋說,和朋友已經分手了。
“分干凈了嗎?”
男生不說話了。
沈漁直接撂了電話。
轉頭,發現陸明潼正看著,氣急:“……你別看我!”
加快了腳步,陸明潼也跟著,一前一后地上了樓,在他家門口,他忽地手,捉住胳膊,“在我這兒坐坐?”不甚強烈的詢問語氣。
沈漁很喜歡他家里那張電腦椅,寒假這段時間,常來他這兒上網查資料。占了李寬的位子,李寬沒玩,轉頭就罵陸明潼重輕友。
這時候,沈漁也就去那電腦椅上坐下,蹬了拖鞋,蜷著,雙腳蹬著椅子邊緣。
無意識地轉電腦椅,咬著油條,思緒一跑偏,便覺出吞咽不下的委屈。
沒到要落淚的程度,但心里堵得難。
將吃了一半不到的早餐往旁一扔,從口袋里出手機,準備給男生打電話,把這事兒聊清楚。
還在撥號,陸明潼徑直走過來繳了的手機,往自己子口袋里一揣,“你就不能端著點兒麼?”
“我是要跟他吵架的。”
“有必要?向他證明你在乎他?”
沈漁抿,“……你懂什麼。”
“你懂,怎麼老遇見這樣的人呢?”他語氣里略帶嘲諷。
“邊都是爛人也要怪我嗎!我倒是想找一個表里如一的好人呢……”
“認真找了?”陸明潼打斷。
沈漁愣了下。
卻見陸明潼繞著電腦桌轉了半圈,整個人眼見的突然煩躁起來,他似乎是在找東西,又進了臥室一趟,半晌出來,手里拿著煙盒和火機。
他靠窗把煙點著了,隔著半個客廳的距離遙遙地看。
那視線意味很深,沈漁直覺應當回避,不去探究。
以前撞見過他買煙,但見他,還是第一次,忍不住勸一句:“你還沒……”
“你別說話!”他更焦躁。
沈漁兩條放下去找拖鞋,聞到了煙味,很不喜歡,自己心也不好,沒那份心神再去管別人的閑事了。
走到門口,后陸明潼驟然出聲:“就那麼想談嗎?”
有些微的被冒犯,擰著眉,轉要駁斥兩句,瞧見陸明潼已經從窗戶那兒走了過來。
煙沒帶過來,被他橫放在了鋁制的窗框上,寒涼空氣吹起一陣青藍煙霧,繞一圈,又飄往窗外。
就這麼一愣神的工夫,陸明潼已到面前,手,掌住了門把手,不開門的意思。他這樣一臂撐著,好像半抱住了。
眼皮莫名地跳了下,往旁躲了躲。
才有意識,年個子高高的,落落青松一樣,上穿一件白的針圓領套頭,眉目雪一般的清朗。
只是目,是與之不相匹配的焦灼和煩躁。
他低下頭來,就這麼猝然地說道:“那就跟我談吧。”
沈漁把他前后的話結合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開玩笑。”他目盯著眼睛,追蹤的視線,一點閃躲的余地也不給,“我喜歡……”
沈漁揚手拍在他頸間。
原本是朝他臉上去的,落下的瞬間下意識偏了些,“你有病麼?”眉間浮起慍,覺得這些話荒唐得很。
喜歡……他們之間容得下“喜歡”這樣的嗎?
陸明潼一點不惱,看的目篤定得很,沒甚所謂的語氣,“我確實有病,不然怎麼敢喜歡你。”
話里卑微的底沈漁容了一下,但也僅僅只有一下,手去推陸明潼的手臂,要去開門,沒想到推開了。
“陸明潼,這話我當你沒說過……你別開這種玩笑,我們之間,不要搞得更復雜了。”
急急慌慌的,要逃。
陸明潼看出的恐懼,才愿意松了門把手。
因為他比想得更多,他也有恐懼,從發現自己喜歡起,想過一百遍,他們之間,隔山隔海,隔心尖刺。
但倘若,能由理智掌控并且消滅,那也就不是喜歡了。
開了門,鞋都沒來得及穿好,只靸在腳上,飛快地跑上樓。
“沈漁……”
在樓上急吼:“你閉!”聲音帶上哭腔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來大姨媽,更遲了。
第24章 你是珠我是白馬(04)
***
敵進我退, 敵駐我擾,敵疲我打, 敵退我追。
這是游擊戰的戰核心思想, 陸明潼把它當做追沈漁的行綱領。
反正不敢追不放,怕哪天把急了, 一拍兩散。
沈漁明顯也呈觀態勢, 一見他便如驚弓之鳥,直到幾天過去,發現他一切如常, 真像沒說過那些話一樣,這才稍稍放心。
但明顯還是同他疏遠了些, 刻意注意著兩人之間的界限。
開學便是陸明潼高中的最后一學期。
為請家長的事, 陸明潼找到了沈漁。
“讓我去?”
他倆正在街邊吃夜宵, 沈漁一碗鴨湯里多加了豆泡,一口咬下去湯溢出來, 燙著了舌頭。
陸明潼解釋說, 他一直跟學校說的是寄宿在親戚家里, 父母不在邊, 且親戚很忙。他績好,也絕在學校里惹是生非,一來沒什麼需要請家長的機會,二來班主任諒他這家庭狀況,能跟他本人對話解決的,就直接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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