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扮演，演什麼都像是我自己，是不專業的表現。”春蕊托著下，又問：“那我爸怎麼形容嚴老師的？”

錢芳閔將臉拉下來，面部宛若刷了層漿糊，繃著，“我為什麼要知道他。”

“媽。”大氣消了，錢芳閔的緒波至多停在嚴肅的程度，春蕊不再怵，直白地破的偽裝，“裝糊涂沒用的。”

錢芳閔：“再好我都不接。”

“可以理解。”春蕊沒有拐彎抹角：“但我也有自己的堅持。”

又問：“如果嚴老師登門拜訪，你愿意見嗎？”

錢芳閔斂著眼簾，不回答。

沉默即是拒絕，春蕊不急不鬧：“行吧，那我們就不自找沒趣了。等有一天，你愿意見了，聯系我吧。”

春蕊吃完飯，沒在家多停留，與錢芳閔告別：“我走了，嚴老師在家等我呢。”

直接告訴，兩人同居了。

錢芳閔無語極了，而趁著發火前，春蕊溜之大吉。

一轉眼八月過一半，19號那天，《項鏈》登上保利劇院的舞臺，迎來首演。

雖然是周安的全新力作，但因為采用了新面孔為男主演，帶力不夠，開票當日銷售業績不佳，前來觀場的多是戲劇圈的業人事。

春蕊邀請了錢芳閔和濮立煥，但時間不合適，兩人帶隊去了長沙，略憾。

“沒事。”嚴文征安：“九城巡演，以后還有機會。”

兩個小時整的時長，春蕊三套造型，最驚艷的該是舞臺上與顧茂竹的扮演者跳著華爾茲翩翩起舞那一幕，一深酒紅的無袖高開叉旗袍，在炫彩的燈照下，魅又極風，將培玲而不艷俗的度把握的很好。

謝幕渲染的死亡，用了那段長長的獨白，理的像培玲做了一場夢，夢里的人生荒誕又瘋狂。

鞠躬下臺，大幕合上。

演員頭接耳，開始反思。

“我瓢了一次。”

“我說了兩句臺詞。”

“還好葛青反應快，幫我接了一句。”

“……”

春蕊沒有參與討論，到化妝間，卸了妝，換了服，歸還戲服，背著自己的東西就要走。

門口到周安，周安問：“你干嘛去？”

“回家。”春蕊迫不及待：“我兩天沒回家了。”

周安笑了：“這麼著急啊。”

春蕊質疑：“您不是要開總結會吧，都這麼晚了。”

“總結會后天再說。”周安道：“本打算請你們出去放松一下。”

“我就不去了，你們玩吧。”春蕊再次強調：“我要回家，男朋友在外面等我了。”

幾乎是飛奔到停車場的。

嚴文征倚著車門在等，春蕊小跑著撞到他的懷里，抱著他哭嚷：“張死了，臺下黑全是人。”

有些力，不是說出來就可以宣泄掉的，舞臺出錯沒有修改的余地，必須百分之百地認真。

嚴文征回抱著：“下個舞臺會更好的。”

驅車回家，路上，嚴文征突然提議：“找個空，請朋友出來聚一聚吧。”

“啊？”春蕊茫然，“怎麼想著約人出來玩了？”

“一直說要帶你見見朋友，但總沒有機會。”嚴文征扶著方向盤，“況且，咱們的電影上映，宋霏羽和彭凱賣力幫忙宣傳，怎麼也該謝謝他們。”

“好啊。”春蕊答應了。

嚴文征作麻利，聯系朋友，核對時間，定了餐廳。

春蕊也是那天抵達場地，才發現他包下了整個音樂餐廳。

春蕊說他：“你也太鋪張浪費了吧，又沒來很多人。”

“自在。”嚴文征解釋。

六點，客人陸陸續續地過來。

兩人站在門口迎，嚴文征一一幫春蕊引薦。

孫依然笑嘻嘻拍著春蕊的肩膀，揶揄道：“久聞大名。”

春蕊回道：“聽嚴老師說，我的事上二位出了力氣的。”

孫依然道：“舉手之勞。”

盧福明卻說：“綜藝節目口碑不錯，準備做第二季，明年邀你來客串一期。”

春蕊爽快：“沒問題。”

他們說話的功夫，彭凱領著全德澤悄無聲息閃進來，他穿著花衩，吊兒郎當的樣子，一抬胳膊攀住嚴文征的肩膀，將人拉到一邊，巡視著餐廳布局，道：“弄這麼大排場，怎麼，結婚呢。”

“會不會說話！”沒等嚴文征啐他，全德澤朝他后背來了一掌，“不想吃，滾蛋！”

彭凱輕嘶一聲，“您對我怎麼是這個態度！我饞他這頓飯麼，我是給那位面子。”一轉，憤憤道：“行了，不礙你的眼了，我唱歌去。”

他朝舞臺走去，拿起麥克風，跟樂隊流兩句，裝著深沉的樣子緩緩唱了首英文歌。

剩全德澤和嚴文征留在原地，全德澤看出他的心思，低聲跟他說：“你這是借著吃飯的由頭，給一個名分吧。”

嚴文征手指，承認了：“很多事上總歸會虧欠。”

全德澤嘆口氣，沒再多說，拍拍他的肩膀。

沒一會兒，賴松林攜同盧晶一塊來的，春蕊瞧著兩人的舉止總覺得曖昧，但沒八卦地追問，只調侃說：“賴導，咱們的電影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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