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編再問：“那你會因為做了很多，到頭來卻不被觀眾理解，而對拍電影這件事到失和疲憊嗎？”

嚴文征抿了下下：“以前有段時間確實懷疑過自己，但今年心變得堅定。”

主編猜測：“跟你剛過36歲生日，又年長一歲有關嗎？”

嚴文征諱莫如深一笑，含糊答：“可能吧。”

生日的話題巧妙地承接工作與生活，主編轉去聊他的生活：“你一直強調，演員要有自己的生活，你私底下是個什麼樣的狀態？”

嚴文征眼角還彎著：“我不是一個有棱角的人，生活里格比較平和。”

主編解析：“喜歡一個人呆著？”

嚴文征說：“可以這麼理解。”

主編：“那這種狀態好還是不好呢？”

嚴文征深吸一口氣，給出一個干脆的回復：“不好，因為平和的人容易把生活過得無聊，眼界面隨之就變窄了。我需要去接人，接一些有趣的人，心才能更富。”

主編看著他：“似乎很深？”

“是的。”嚴文征說：“我這些年過分小心翼翼了，其實人生無厘頭一些，也很有意思。”

主編順坡問：“那最近有做過無厘頭的事嗎？”

嚴文征樂了，聳聳肩膀：“還沒，由計劃到實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吧。”

主編他緒的染，也跟著不自覺地笑，隨即善解人意道：“我接下來問你幾個輕松些的問題吧。最近最開心的一件事是什麼？”

嚴文征口而出：“接打電話。”

主編挑挑眉，又道：“最近有發展出新的好嗎？除了看電影，旅行，讀書這些老生常談的。”

嚴文征神生，道：“開車算嗎？”

主編揶揄：“驗速度與激嗎？”

“或許吧。”嚴文征話留三分空白，任憑想像。

視頻時長已經足夠了，主編拋出象征結束的兩個問題。

“用三個詞語形容你這一年？”

嚴文征道：“謝，幽默，緩慢。”

回答過于簡潔，編劇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擴充解釋。

嚴文征只好又道：“我是個習慣等待的人，因此非常謝那些義無反顧愿意來到我邊的人和事；幽默是指我的笑容變多了，常常會心一笑；至于緩慢，步三十歲之后，每一年，進組出組，抬頭之間就過完了，但今年春夏秋冬都有期待，反而覺得時間漫長。”

主編問：“那對新的一年有什麼展？”

嚴文征答：“不貪心，保持這樣的狀態就好。”

——

十分鐘整的訪談視頻，由雜志的方賬號于元旦那天發出。

春蕊跟宋霏羽一塊看的，彼時坐在宋霏羽的保姆車里，正要趕去景區一家江西菜館吃晚飯，和宋霏羽時隔兩個月又約上了。

宋霏羽抱著羽絨服，笑得一臉漾，扯著春蕊的一只胳膊使勁晃，花癡道：“啊！被這個男人的魅力迷住了。”

“醒醒吧。”春蕊揮開，面上擺著譜，眼睛卻亮的堪比室外的霓虹燈。

翻出手機，給嚴文征發短信：嚴老師，是我自作多了嗎？覺有些話是對我說的。”

等了片刻，收到回復：不是。

春蕊：不是對我說的？

嚴文征：你的問號標在哪？

小心思被看穿，春蕊輕叱一聲，質疑他：明明會說好聽話嘛！

嚴文征不落套，生地扯開了話題。

嚴文征：新年快樂。

嚴文征：北京下雪了。

春蕊一眼窗外，笑了一下。

春蕊：新年快樂。

春蕊：再等等，快殺青了。

第79章 評論 嗯，條件那麼好，不至于找個二……

北京下第三場雪時, 春蕊完了這部仙俠劇所有的戲份，與導演通好后期配音的時間，結束工作折返上海。

嚴文征并未在家里等, 臨近年關，他和曲澍回了老家, 為父親掃墓。

墓園是早些年選的, 地址偏遠通不便, 四周更是無山無水, 條件稱不上好。二十年產權到期時，嚴文征有考慮過給嚴宗義遷一個新的去，但后來, 想著“逝者安息”，何必再擾他清夢，遂作罷了。

天照人心境, 太未出來, 寒氣凝結不散，舉目去一片的凄清蕭瑟。

嚴文征站在嚴宗義墓碑前, 盯著照上嚴宗義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方才蹲下將帶來的鮮花擱在冰冷的石板上。

早已不是新傷, 面對時心里便是一陣撕裂的疼，他沒有悲痛的緒，頂多心蒙了層抑郁的灰。

得承認歲月無，如今的嚴宗義已是他生命中的一位舊人了。

而嚴文征每年不管工作如何繁忙, 也要風雪無阻地跑回來一趟, 無非是惦念著嚴宗義咽氣時，向他的最后一眼，眼神里寫滿了“小兒年, 實在放心不下”的難舍。

他一面，直腰板站著，便算給他一個代了。

一旁站著的曲澍并起，規規矩矩地給嚴宗義鞠了個躬。嚴宗義病榻纏綿，未能等到他記事，便撒手人寰了，因此曲澍對這位長輩著實沒有印象，更談不上牽絆。

墓碑和石板積了一層灰，曲澍拿出準備的布，剛想蹲下來，嚴文征手，說：“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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