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穎：“……”

嚴文征蹙眉，疑地轉頭盯著，要解釋。

春蕊卻一抬下，擺出不容反駁的氣勢：“我說了算。”

嚴文征：“……”

孟穎“噗嗤”笑了，揮揮手道：“這事你倆關起門來商量吧，有結果了通知我一聲。”

嚴文征落在春蕊臉上的視線始終沒有收回，春蕊有所察覺，卻故意視若無睹。

會議室里，曲澍也在場，只不過他站在飲水機旁，保持著距離，遠遠冷眼旁觀著他們的熱鬧。

春蕊明白他鬧哪門子的別扭。

以前他就覺得接近嚴文征是“圖謀不軌”，誰知，真讓他猜中了，嚴文征不僅幫解了約，還簽了。

他眼里，真抱上他哥的大了。

春蕊無從解釋，只故作淡定地跟他打招呼：“你杵那兒干什麼呢？”

曲澍沒給好臉，生道：“我樂意，你管得著麼。”

不待嚴文征發作，孟穎一拍桌子蹦起來，小豹子似的沖曲澍吼：“怎麼說話呢，我家藝人得罪你了。”

立馬認清了份界限，護“崽”的架勢拿的頗氣勢。

曲澍：“……”

他繃著臉，一副憋屈的模樣。

春蕊瞬間腰板直了，倍兒驕傲地看著嚴文征，顯擺道：“看見沒，有人給我撐腰了。”

嚴文征斜睨，沒拆穿的作威作福。

看時間不早了，代何斌兩句，跟大家告別后，牽著春蕊離開工作室。

驅車回家，一路無話。

直到車開進車庫，熄了火，兩人下車走到院子中央。

嚴文征拽著的胳膊，興師問罪：“沒跟我商量，就幫我做決定？”

春蕊挪一步上前，靠他近一些，借著一豆亮看清他秀的鼻梁和下青的胡茬。

夜里安靜，不自覺放輕聲音解釋：“夏天的橫店，40多度的高溫天，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你去了整日關在酒店多無聊。”

嚴文征說：“下半年空出來時間本就是要陪你的。”

春蕊犟道：“可我舍不得你罪啊。”

嚴文征強調：“我心甘愿的。”

“心意收著了。”春蕊將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手心著他熱烘烘的皮，覺出汗了，黏糊糊的甜言語張口就來：“你心疼我，我也得心疼你不是。”

嚴文征失笑：“我一個大男人，皮糙厚的。”

春蕊忙搖搖頭，糾正道：“在我心里你可脆弱了。”

嚴文征難以置信的神，自認為自己的形象跟“脆弱”毫無關系，叱責：“什麼形容？”

春蕊不多做解釋，退讓一步商量，“我允許你來探班，好不好？”

嚴文征猜到什麼，沒好氣道：“時間是不是還得由你定。”

“你忘了。”春蕊板著臉，提醒說：“10月23是我生日，12月1號是你的生日，你不過來，難不讓我請假去找你啊。”

嚴文征怔愣，緩慢地眨著眼，思索什麼。

春蕊敏銳地捕捉到他的緒，揪住他犯錯誤的小辮子似的，拿腔拿調：“你不會把我的生日給忘了吧，我可是等著驚喜呢。”

嚴文征確實了這個信息，究其原因是他連著四年沒給自己過過生日了。年歲愈長，他經歷的事越多，理高于，他連在生日蛋糕上一蠟燭許愿的期盼都沒有了。

但不想擾了春蕊的雅興，便故意責怪道：“都是被你搞糊涂了。”

春蕊瞪他。

“想要什麼生日禮？”嚴文征打探，“或者你喜歡什麼？”

春蕊毫不客氣地羅列：“花，寶石，黃金，漂亮服。”

“俗氣。”嚴文征知道是故意的，故作嫌棄地推開。

“我就是一個俗氣的人。”春蕊頗有自知之明，痛快地承認，耍賴，著往他懷里鉆，不知地問：“那你還喜歡我嗎？”

嚴文征笑得不能自已，半真半假道：“比起你的俗氣，我更喜歡你的誠實。”

“誠實是優點。”春蕊很容易滿足的姿態：“喜歡上我的一個優點就了，人哪有十全十的呢。”

“你真的是……”嚴文征被的自弄得無語了。

春蕊嚴合地抱住他。

皮相，溫度都高，跟著了火似的，嚴文征問：“熱不熱？”

“熱了剛好去洗澡。”春蕊無所謂，并不松手，下墊著他寬厚的肩膀，微微抬眼皮往天上看，意外道：“上海的夜空竟然的。”

嚴文征沒說什麼，也抬頭觀賞。

月皎潔，夜晚又無風，熱氣蒸騰著，小區綠化太好，藏在草叢間的蛐蛐在給附著于樹上的知了伴奏，相輝映的。

春蕊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嚴老師，我有個事想麻煩你幫幫忙。”

嚴文征道：“你說。”

春蕊道：“我前段時間了解了一下人工耳蝸的手費用，還貴的，我想拿出我一半的片酬，幫助兩名有聽力障礙的小孩。”

嚴文征頗意外：“怎麼突然想做公益了？”

“不是突然。”春蕊離開他的懷抱，熱的鼻尖冒出一層細汗，“電影殺青那天就有這個打算了，只是被七八糟的事耽誤了。”

嚴文征嗯一聲，曲著手指幫汗，聽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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