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路出家，又在北京無依無靠，難怪他說自己走過來的路，每一步都邁著沉重的腳步。

“年名不見得一定是件好事。”春蕊緩緩開口，不知是安他，還是說給自己聽，“許多演員取得一個獎項后，往往守不住那份格調，因為太急著繼續開花結果，忘記腳踏實地扎牢基，你這樣一步一個腳印走來，長明顯，而人的長本就格外有魅力。”

素凈的一張臉，細膩潔白，娓娓闡述善解人意的道理時，標志的眉眼掛了一分翩然的神采。

線織，嚴文征偏頭看向，微微出神。

的話，落進他的心里，不單單是一份安，而是對他多年來堅守的一份理解。

總是出其不意的，帶給他無法言說的。

春蕊看他怔住了，以為自己空口說大話，挑起眉梢，道：“怎麼，嚴老師，我說的沒有道理嗎？”

“有道理。”嚴文征回神，卻帶刺扎的心疾，“可你自己怎麼沒做到？”

果然，春蕊被噎得夠嗆，蔫蔫地剖析道：“我看別人清楚，看自己糊涂，需要人鞭策。”

嚴文征哼了聲。

春蕊眼睛突然一亮，語氣興道：“嚴老師，不如以后鞭策我進步的活就給你吧。”

又設言語陷阱，嚴文征不上當，拒絕：“不干，吃力不討好。”

春蕊哄：“我付你學費。”

嚴文征覺得稀罕：“我差你那兩個錢。”

春蕊回：“那你差個朋友嗎？我可以當你朋友。”

嚴文征：“……”

他的神經被狠狠撥，簡直哭笑不得，探去的目落進眼里，險些繃不住面。

正想再罵一次“不知的”，門鈴響了。

他拽掉脖頸間的巾，隨意朝沙發一扔，起腳去開門。

是外賣送到了，送餐小哥祝他“用餐愉快”。

嚴文征回復“謝謝”，將門合上。

餐食拎至廚房，放到餐桌。

嚴文征折回客廳，說：“來吃飯吧。”

他手扶春蕊起。

“好吧。”春蕊心知等不到他的回答了。

借著他手臂的力踩著沙發沿站起來，起后察覺，和嚴文征形了一個高度差，又有了壞心眼，故技重施。

“哎呀呀”一聲，右臂環住嚴文征的脖子，再一次撲到他懷里。

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嚴文征踉蹌著退后一步，才穩住形，又怕摔，只好用手扶著的腰。

“坐太久，腳麻了。”春蕊胡謅，找理由，“借我抱一下，嚴老師。”

嚴文征沒，沉聲說：“你怎麼那麼多事。”

“嫌我事多，那你還管我。”春蕊鼻息尖是他沐浴后，清新甘冽的香氣。

“我不管了。”嚴文征支撐著全部的重量，口是心非，“你回深圳吧。”

春蕊用下蹭蹭他的頭發，喃喃道：“讓我來又趕我走，你怎麼總欺負我。”

“我欺負你？”嚴文征沒好氣道，“聽著真新鮮。”

春蕊，想繼續和他拌，但被自己的胡攪蠻纏逗笑了。

嚴文征長長嘆口氣，沉默片刻，問：“抱夠了嗎？”

“沒呢。”春蕊趴著舒服極了，“再等會兒。”

嚴文征不解風地問：“等會兒是多久？”

春蕊輕哼一聲，答：“到你再一次推開我吧。”

第52章 丑嗎 丑！

暮正濃, 燈火很亮，潔凈的地板上長長拖出兩人相擁的影。

嚴文征一只手掌撐搭在春蕊腰側，他能清晰地到清淺呼吸時, 有節奏地微微起伏。

懷里確實是位風的人。

在毫不掩飾地、明目張膽地勾他，手段算不得高明, 卻勝在氣焰囂張, 更計較, 兩人之間發生的那些大小事都在心里記著、念著, 湊到合適的時機就要翻出來說一說，語氣委委屈屈，音調酸酸甜甜, 反正悉數的不對，全都賴給了他。

早不是純小男生了，嚴文征咂出味兒了, 就是要搞得他心, 十分賊地探出他拒還迎的態度，便愈發上趕著拿他。

他不是沒脾氣, 他是對沒脾氣，一步步由著, 縱著，還請人登堂室了，現在又弄出奉違的一套，讓他推開, 還怎麼推開？

就這樣靜了不知多久, 他將錯綜的緒幻化為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嘆，問：“好了吧，還吃不吃飯了？”

春蕊心中熨帖了, 鏗鏘有力地答：“吃！”

直起，撤開一點。

嚴文征肩頭被水珠洇的一塊，快要被的下暖干了，朝那拍了兩下，把墊出的印兒平。

嚴文征順勢捉住不安分的細手腕，道：“自己站好。”

“哦。”春蕊費勁拉地將自己從人懷里支棱起來。

嚴文征嫌一眼，低頭朝地板上瞅，“你拖鞋呢？”

“沒穿。”春蕊說，“你家鞋柜里沒有士拖鞋，只有兩雙男士的。”

“另一雙是曲澍的，他常往家里來。”嚴文征隨口解釋一句，到玄關的鞋柜里翻出一雙備用的。

春蕊踩進去，尺碼不合適，大了，但能湊合，朝嚴文征激一笑，隨即好整以暇地端詳起他的臉，片刻，故意挑事兒似的道：“我不查你的崗，你別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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