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接到兩通電話,一個是蘇的,通知說,三個小時后趕到。
一個是宋霏羽的,求證春蕊出事的真實。
“真的。”小嬋描述一遍傷,問怎麼得知的消息。
“朋友圈。”宋霏羽說,“你們劇組的服裝老師發的,金鐘哥有的微信,刷到了。”
“都他媽的看人笑話。”小嬋咒罵。
宋霏羽說:“你把醫院地址給我,我現在就過去。”
小嬋問:“你時間調配的開嗎?”
宋霏羽:“我人就在深圳,剛辦理住,來拍畫報的。”
“好好。”小嬋知道宋霏羽跟春蕊親,慌張無措中像抓到救命稻草,報了地址,哀求道:“姐,你快來吧,我姐邊沒有靠得住的人。”
一小時后,兩人面,剛寒暄兩句,春蕊坐著椅被推出作室。
手臂和部綁了紗布,脖子上掛著吊帶固定肩胛。
太疼了,因此狀態糟糕,臉上毫無。
宋霏羽迎上去,一副“我苦命的師姐啊,你怎麼把自己搞這副鬼樣子了呢”的表。
春蕊翻個白眼,佯裝嫌棄地說:“哭喪呢,走開,我現在看到比我漂亮的人會生氣。”
宋霏羽憐地了的頭。
小嬋躬去聆聽醫囑,醫生代完,問:“需要住院嗎?”
醫生說:“理論上不用,但保險起見可以觀察一晚上。”
“那我們觀察一晚上。”小嬋說。
安排了VIP病房。
劇組領導層流過來探視,春蕊打聽了下錄音老師的狀況。
監制說:“磕破腦袋了,了針,有點腦震,需要住院觀察。”
春蕊得道:“我等明天好點了,再去看他。”
“不著急。”監制說,“你先好好休息吧,苦了。”
他沒久坐,劇組現在一鍋粥,得趁著輿論發酵前,趕開會商討出公關方案。
春蕊讓小嬋代表自己去參加,就那兩點要求。
房間剩下春蕊和宋霏羽。
春蕊歪靠在枕頭上,虛弱地說:“你要是有工作也走吧,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
“留你一個人在病房,我怕你哭。”宋霏羽給倒了杯水,“行了師姐,在我面前就別裝堅強了。”
春蕊咬字很輕:“不拆穿我,你能死啊。”
宋霏羽彎起月牙眼,沖討好似的一笑,然后問起了事故狀況:“意外還是?”
“也算意外,也不算,小孩做事不知輕重。” 春蕊通不暢快,“第一次進組,估計都沒理解,開機儀式燒香拜佛,全主創團隊到底在求什麼。”
“小嬋說蘇帶著他呢。”宋霏羽瞧著左右蜷臥著不是滋味,又拿來一個枕頭墊在腰下。
春蕊哼一聲,挪起來費力又痛苦。
宋霏羽說:“會保他吧。”
“當然了。”春蕊很清醒:“和氣生財嘛,行業黑話,明星可以不要命,資本不能不掙錢。”
宋霏羽深深嘆口氣,有對的心疼,也有為同行的悲哀,“師姐!”有些賭氣道,“解約吧,別給干了,委屈實在沒意思。”
春蕊撇臉,了眼窗外,眼神或許深沉,讓人猜不,好半響,下定決心似的“嗯”一聲,邊碾出一句:“確實沒意思。”
宋霏羽說:“我去給你打聽打聽解約事宜。”
春蕊說:“你消停會吧,讓你的公司知道你打聽解約的事,不會給你好臉的,你別管了,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等到晚上七點左右,經過一下午的發酵,形足夠的討論度,此事登上了熱搜。
標題是李俊霖拍戲載人摔車。
同一時間,劇方和鴻運文化發出聲明,表示事出意外,均對此非常抱歉。
之后,李俊霖特意發微博給春蕊道歉,語氣輕松地承諾道,私下會苦練車技,日后一定載春蕊出去兜風。
春蕊隨即轉發,說自己無恙。
和買的水軍到微博下空評,替李俊霖道歉加住院康復的句式。
網絡上一派祥和。
而至于私底下,李俊霖如何賠償劇組的損失,春蕊沒有心力關心了。
讓小嬋推掉了李俊霖和蘇的探視,催促宋霏羽回酒店,睡了會兒。
沒睡多久,翻的時候,牽骨,又疼醒了。
小嬋趴在手邊,問小嬋:“我媽有沒有打來電話?”
小嬋搖頭:“沒有。”
春蕊放心了,轉眼瞧著小嬋憂心忡忡的樣子,了眼窗外,天早黑了,關心道:“你吃晚飯了嗎?”
小嬋說:“我不。”
春蕊說:“可我了。”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小嬋忙不迭離開病房。
春蕊睜眼天花板,樓層太安靜,房間連鐘表的滴答聲都沒有,以至于隔了許久,突然聽見手機響,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是等第一通掛斷,第二通又撥,才吃力地去手機。
擱眼前一看,來自“一枝康乃馨”的視頻通話請求。
霎那間,心頭匯聚了太多的緒,的,期盼的,竊喜的,氣的,但林林總總,抵不過一份沒來由的委屈。
癟癟,快速調整緒,接通了視頻。
一開始視頻很卡,延遲好幾秒,才傳來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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