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得很低，有些沙啞，給人很累的覺。

春蕊驚喜道：“嚴老師，你是下戲了嗎？”

“收工了，剛到家。”嚴文征進門，在玄關換鞋。

春蕊說：“今天還早的。”

“嗯。”嚴文征沒解釋他其實連軸轉了18個小時了，“你呢？”

“沙發上躺著呢。”春蕊說。

“有事？”嚴文征問。

“有。”春蕊說，“我想聽聽你的聲音，我知道你現在沒力氣說話，就我說，你聽著吧。”

“好。”嚴文征沒有拒絕，手機開了免提，他徑直到帽間換了家居服。

春蕊聽著窸窸窣窣的背景音，沒問他在干什麼。

稍加思索，想不出有什麼新鮮事，索一樁樁一件件給他牢拍攝上遇到的不順。

細細地講，他沉默著聽。

后來，說到教訓李俊霖，嚴文征打斷了：“你自己還狀況百出的，有什麼資格教訓別人。”

“是哦。”春蕊臉蹭著的抱枕，翻了個，“我當時后悔的，怕被嫌棄多管閑事，但好在那個小孩聽進去了我的建議，也積極改正了。”

“春蕊！”嚴文征喊一聲，語氣嚴肅，“不要管！片場有導演，演員演技合不合格是導演該把關的事，你只需一切聽從導演的指揮。”

春蕊小聲問：“是因為我人微言輕嗎？”

“是。”嚴文征毫不避諱地答，“娛樂圈是個名利場，人心難測，很多時候你好心幫忙，但人家不一定會領你的恩，但你哪句話沒說對，得罪了誰，改天他會讓你還回來的。”

“我知道的。”春蕊豈會不懂，為了讓放心，解釋道，“因為是同公司的小朋友才敢的，下次不會了。”

嚴文征“嗯”一聲。

春蕊敏銳地又抓住了他話里的另外一個重點，“我講話很難聽嗎？”

手機里安靜一下，嚴文征輕聲答：“還好。”

“讓你討厭了嗎？”

“習慣了。”

“又是模糊的答案。”春蕊語氣揚著笑音，調子懶懶的，“但這次我不問你了，這個答案我聽著就好的。”

一很暖的緒從腔往上頂，嚴文征著，也著，說：“你休息吧。”

“可我舍不得睡。”春蕊耍無賴，亦是真心話：“下次打電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對時間。”

嚴文征無奈道：“耗著浪費話費呢。”

春蕊哼了一聲，琢磨說：“嚴老師，要不你給我講個故事吧，我聽故事立馬能睡著，然后你掛電話。”

嚴文征說：“你是小孩嗎？”

“不是。”春蕊說，“但你當我是吧。”

嚴文征神變了變，他坐在床邊，手肘拄著膝蓋，沉默不吭聲。

手機里一片死寂。

春蕊斂吸凝神地等著，就在以為太得寸進尺，惹嚴文征生氣了，嚴文征突然開口：“有個故事確實適合你聽的。”

春蕊立馬興了，“你講，你講，我洗耳恭聽。”

嚴文征抿一條線，措辭片刻，說：“從前有只卡梅拉的小，不愿意跟父母一樣整日下蛋，向往外面的世界，想看大海，但的夢想被父母否定了，也被邊的小伙伴嘲諷了，可卡梅拉不甘心，在又一個失眠的晚上，決定向大海出發，便悄悄離開了家——”

“是話故事啊。”春蕊邊聽邊呢喃。

嚴文征沒有理，繼續道：“在黑暗里勇敢的前進，越過了沙丘，過了荊棘，走了很遠很遠，但是迷路了，又累又，失去知覺時，被一群強盜救了，強盜要殺了煮來吃，可卡梅拉不想死，還沒有見到大海，急中生智，做了一件一直以來不愿意做的事。”

春蕊問：“什麼事啊？”

“下蛋。”嚴文征說：“就這樣活了下來，每天都給強盜們下蛋，強盜們帶著一起往南邊走，日復一日，在不抱希，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大海時，有一天醒來，猛然發現，站在了沙灘上。”

春蕊說：“被海盜帶了過去。”

“是。”嚴文征說，“妥協有時也會通向目的地。”

春蕊聽懂了話故事的喻，發自心的笑了笑，所有的疲憊都消弭了，好奇地又問：“那后來，看到大海之后呢？”

“后來——”嚴文征斂了斂神，突然賣了關子，“等有空再給你講吧。”

“為什麼？”春蕊說。

“累了。”嚴文征說，“沒力氣說話。”

“好吧。”春蕊已經很滿足了，“那你早點休息。”

“嗯。”嚴文征掛了電話，他枯坐了會兒，靜靜地用拇指描摹手機廓。

等回神起，往浴室走，他很輕很輕地說。

“后來，在沙灘上遇到了人生真。”

第50章 傷 “你來找我吧。”

許是春暖花開的夜晚, 風太人，吹著兩顆搖搖墜的心，無端靠近, 枯藤老樹般蕭瑟的心得到治愈，均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 春蕊開工晚, 中午等來一場戲——周末通宵加班, “李俊霖”擔心“春蕊”疲勞駕駛, 獻殷勤，騎托到公司樓下接送回家。

蘇琦志也是個富二代，為了襯托這家伙的份, 劇組花重金租來一輛哈雷戴維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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