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蕊緒不高, 機艙的轟鳴聲吵的頭疼, 沒有選擇, 做出了一定的妥協，“姐，綜藝的酬勞有多, 您折合片酬，三倍的給我接劇吧，我不讓你有損失。”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一集的片酬, 是低于行業價10％的。” 蘇直觀地擺出數據, 春蕊清醒些。

“知道。”春蕊卻突然樂觀道，“便宜好用也算高評價了。”

“搞這麼辛苦, 何必呢。”好話說盡了，依舊無法做通的思想工作, 蘇煩躁，忍的聲調漸漸變了。

“軸吧。”春蕊一向對自己認識深刻，卷邊的袖，不帶任何彩地分析厲害關系：“捆綁功確實可以帶來一時的熱度, 但一旦熱度起來了, 金哲吸引到了，他的公司又會馬上急著解綁，cp解綁各方向來撕得難看, 到時候他們耍什麼手段，鬧出怎樣的風雨，你無力招架的。最后白白落個給人抬轎的下場，說不定還崩了路人緣，太傷害我的演藝生涯了。”

“鬧是肯定會鬧的。”蘇只撿好說，“但你反過來想，在雙方互惠合作的過程中，搭上的合作方和人脈對你后續的資源或許有利呢。況且，像一茬一茬的韭菜，激一時，很快就會忘記的。”

“得了吧。”春蕊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傷，“惡剪那事，現在我的微博底下還有人追著罵我心眼壞呢，揚言要抵制惡跡藝人。”

“哪個公眾人沒有黑。”蘇說：“連嚴文征這樣的影帝，每次電影上映不座，不也被全網嘲諷麼，不必在意。”

因為拿來與嚴文征類比，春蕊心里的弦輕輕了下，稍作沉，波瀾不驚地回答：“那您就當我是不想讓在乎的人一次又一次失吧。”

“可你自己呢？甘心嗎？”不愧為談判高手，蘇拿春蕊的七寸，一掐一個準兒，“我昨天整理了下你的資料，你的待播劇和待拍的劇，角都沒有出彩的點，你再耗下去，熱度消散，你二都演不了，要降檔去演三四了。”

危機春蕊一直有，但不鉆牛角尖，想得開：“不愿做出犧牲，就認命唄。”

蘇被不在乎的態度氣得眼冒金星，抑制不住說了狠話：“即是你自己不爭取，那以后就不要抱怨資源差了。”

走出公司所屬大樓的那一刻，春蕊心知，被蘇放棄了。

本蘇的野心就在打造偶像團，捧出一個頂級男流量。春蕊現在一味不采用給出的發展線路，加之，連春蕊自己也覺得，自己看著不像有紅的氣運，既然在上下功夫是浪費時間，蘇那麼明的一號人，自然懂得及時止損。

微風吹拂，漫天的楊絮空中飄，甚是煩人。

春蕊一改面對蘇時的冷靜持重，張牙舞爪地沖小嬋“嗷嗚”一聲，悵然道：“我完了，我進四小花旦的夢破滅了，我馬上要混不下去了。”

“那就趁著還有工作找上門，把能賺的錢賺了。”小嬋的耳朵差點被吼聾，但沒有心安，一大堆事等著干呢。

“別跟錢過不去嘛！”連拉帶拽的將春蕊弄上車，開始代這兩天的工作事項。

先給某品牌新一季的托特包拍攝推廣圖、給一款華錄宣傳視頻、再適用一款護發油，撰寫plog……

形式看似復雜多樣，但本質是品牌方的營銷手段，“騙”們花錢消費。

而一旦合作涉及三方以上，通費時費力，環節難免出現紕。

春蕊腳不沾地兒的忙，一刻不得閑，好幾次竟不要臉地生出了自己正大火的錯覺，但立馬就會被小嬋一句義憤填膺的“靠，這是前年過季的舊服吧，太寒磣人了”給打醒。

春蕊怨念念地問：“這次我被拍得這麼土，以后還有可能時尚界青睞嗎？”

工作既已接，不能毀約，傳出去合約神會質疑，小嬋只能一遍一遍空口安，“無傷大雅，要對自己的貌有信心。”

終于等忙完最后一個工作，離開攝影棚，已是兩天后的深夜。

春蕊到家倒頭就睡，翌日，日上三竿才醒。

今天休整一天，明天又要出發進組了。

春蕊洗漱后，敷了張補水面，到帽間整理進組要帶的服，覺得時間過得真快，上次離家時還是冷颼颼的冬天，眨眼夏天都將近了，上次帶的服，上次？春蕊頓了下，猛然想起嚴文征。

揚言喜歡人家，忙起來，卻把他拋諸腦后，讓他坐冷板凳。

春蕊急忙找手機，點開微信，琢磨著怎麼跟他開口，倏地看到聊天界面，兩人的聊天記錄停留在嚴文征回復的那個“好”上。反應過來，許諾的落地報平安竟然忘記了。

春蕊歉疚一秒，隨即心角泛酸。

什麼嘛！不說，他就不問嗎？

春蕊憤憤然，半響，以不打擾他拍攝為前提，試探地問了句：在忙嗎？

而此刻，嚴文征正在片場跟劉志峰品茶。

他穿著漿得筆的尖領襯衫，領帶束，西裝馬甲的排扣上掛著致的懷表鏈，一副闊綽的民國商人扮相。

將將兩盞茶的功夫，劉志峰瞧著他從兜里出手機看了兩次，不住問：“這兩天看你一直注意手機，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嚴文征著瓷白的茶盞，搪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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