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洋房，一片綠樹掩映，環境靜謐。

嚴文征向接待的禮儀人員報了包間名，他隨著他朝樓上走。

飯店的裝飾偏西化，墻上鍍了金的畫框上，有胖乎乎的小神穿梭飛翔。

嚴文征經過時，多瞄了它們兩眼。

包間帶獨立的茶室，嚴文征甫一進門，只聽聲音不見人，繞過屏風，才看到今日聚餐吃飯的諸位。

五位，皆是人。

彭凱率先察覺到他，上前一個熊抱，說：“終于來了，讓我們苦等。”

嚴文征說：“你現在請客，都直接通知，不跟人商量嗎？”

彭凱說：“本來沒打算邀請你，誰讓你會趕點兒呢。”

嚴文征笑了下，忙跟其他人打招呼，“孫老師，盧老師，呂燕姐，虎哥，有段日子沒見了。”

孫依然和盧福明是出品人，兩人共同經營一家文化公司，剛搞了個關于音樂的綜藝節目，弄得風風火火的。呂燕和陳虎是兩口子，干制片的，嚴文征跟陳虎合作過電影，關系不錯。

陳虎拍拍嚴文征的肩膀，張口還是那句關懷：“怎麼瘦了這麼多？”

嚴文征語氣輕松地回答：“進組了，拍戲呢。”

彭凱夸獎：“看著更帥了。”

嚴文征稍微臭屁：“還更年輕了呢。”

彭凱嘿了聲：“怎麼臉皮變厚了。”

人來齊了，餐桌就坐，彭凱點了餐，又讓服務員開了瓶紅酒。

盧福明坐在嚴文征正對面，問了他最近的近況：“拍什麼戲呢？”

嚴文征用巾著手，簡略地給他描述了一下《聽見》的故事節。

“聽著還可以。”盧福明點點頭，“有讓你發揮的空間。”

“導演是哪位？”呂燕既然搞制片，比較在乎制作團隊。

嚴文征道：“賴松林，編劇是翟臨川。”

呂燕思忖片刻，搖搖頭，表示沒什麼印象。

嚴文征替他倆言：“導演水平還行，編劇也有想法的。”

呂燕又問：“主演呢？”

“春蕊。”花膠燉端上了桌，嚴文征也不跟大家拘束，他了，用湯勺給自己舀了碗湯，邊喝邊補充：“雖然年紀小，但很會琢磨。”

“新人嗎？”春蕊名聲小，不能指呂燕聽過的名字。

“不算。”嚴文征說，“演了幾年電視劇了，不過沒砸出來什麼水花。”

呂燕說：“只要演戲不一板一眼就行，你們這部戲，我聽著，不好演的，能抓住人髓，態展開，就有看頭。”

嚴文征“嗯”一聲，淡淡地說：“科班出，基本功扎實，尤其口條非常好，應該是北京人吧，但說話沒有一點口音，普通話四平八穩。”

呂燕若有所思：“長什麼樣啊？”

嚴文征須臾沉默，合著眼簾，沉聲說：“好看的。”

呂燕徹底聽出了嚴文征對春蕊的高評價，蠻意外，說：“等明年電影上映，我額外關注一下。”

嚴文征專注喝湯，臉上沒什麼多余緒，仿佛他提及的只是一個無關痛的人，而呂燕要做什麼，他亦不關心。

彭凱顧左右，沒將兩人的對話聽全乎，只留意了電影上映，呂燕要關注什麼，蠢兮兮地橫加臆斷：“你是在給自己打宣傳嗎？臭不要臉！”

嚴文征簡直懶得抬眼理他。

等飯菜吃了一半，閑話繞了好幾圈，盧福明才聊起正事。

原來他和孫依然最近有個想法，想辦一檔關于電影鑒賞的節目。

盧福明說：“電影好不好看，故事是一方面，演員的彩演繹又是必不可的另一方面，二者相輔相。但現在的很多觀眾，只看得懂故事，對于演員的演技，或許他們可以知到好壞，但落到，夸不出個一二。我覺得我們這些電影參與者，有必要去告訴觀眾，什麼是好的演技，讓觀眾真正看得懂電影。”

孫依然補充：“說白了，就是提高大眾審的一個問題。”

大家思考一陣，呂燕制作的節目多了，形了自己掂量事的邏輯，率先問：“的節目形式呢？”

孫依然說：“初步打算是請一名導演，一名攝影師，兩名像文征這種有就的演員，坐在一塊，以聊天的形式，每集聊一部著名的影片。”

“聊什麼？”陳虎質疑，“一群專業的人坐一塊，往外吐專業名詞嘛，好家伙，你要給觀眾區分什麼是方法派，什麼是驗派，告訴他們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是誰，告訴他們娜塔莉波特曼是一位有名的方法派演員，沒人有耐心看的。”

“你太絕對了。”呂燕反駁陳虎，“專業名詞可以適當穿|在聊天中，可以不把氣氛搞得像上課一樣。”

陳虎著脖子：“但度不好拿啊。”

眼看夫妻倆要臉紅脖子地起爭執了，嚴文征開口了：“我覺得這個提議蠻好的，我前段時間看了一個電視劇，發現現在的電視劇，各方參與制作，反倒演員了可有可無的一環。這個觀念不太對。”

彭凱吃驚地瞪圓眼睛，岔開話頭問：“你在劇組還有時間看電視劇呢？”

嚴文征含糊其辭：“工作需要。”

彭凱好奇：“哪部劇啊？我有空了瞧瞧。”

嚴文征說：“你瞧不上眼。”

彭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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