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征這樣及時，不玩弄小姑娘的，倒也是正人君子的做派了。

“我先聲明啊。”賴松林揶揄他，“如果春蕊傷心了，哭著埋怨我，我勸不住，耽誤了拍攝，多遠我都會把你抓過來理善后的。”

嚴文征輕輕笑了下，他說：“不會的，不是不就哭鼻子的人。”

相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不敢說看了春蕊，但至表面上，是個要強的人。

像一只每天努力著不怯的小貓。

“行吧。”賴松林不好多置喙，“你一路順風。”

“這邊一切順利。”嚴文征起腳準備走，但到底掙扎不過本意，還是向賴松林吐出了攢在心口的囑托：“您多照顧照顧。”

第42章 徒留 一枝康乃馨

李庭輝悄無聲息地來, 無人知曉地走。

嚴文征毫無察覺地來，“掩人耳目”地走。

很難說，這不是巧合。

總之, 當春蕊趕至片場，神抖擻地迎接新一天的開工, 先被告知了“嚴文征剛剛殺青走了”, 這個算被稱得上“壞”的壞消息。

可能太突然了, 像被蒙頭敲了一棒槌, 春蕊呆呆地眨眨眼睛，只冷淡地“哦”了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賴松林秉承著嚴文征的囑托, 照顧的緒為先，詢問：“要不要我今天給你放個假，你調整調整。”

春蕊反問：“調整什麼？”

賴松林啞然, 他看著, 春蕊臉如常，搞不懂是裝傻還是佯裝鎮定, 但既然不聲，他就沒必要此地無銀, 一拍掌，爽快說：“那開工吧。”

商量婚事的一場戲：胖嬸牽，拉著雙方家長來家里吃飯，彼此見個面說說話, 能聊到一塊去了就定下婚期。

看頭集中于冷翠芝和男方父母話語的鋒, 他們提到了梁竹云與李庭輝走得太近，傳言不太好的事，冷翠芝費口舌解釋。

梁竹云因和他們不于一個聊天頻道。春蕊游離著, 算半個背景板。

中場休息時，全德澤抻筋骨，耍了一套拳，耍完，慨了聲：“嚴文征這臭小子突然不在，我有點不適應。”

宋芳琴揶揄他：“就是沒人湊到你邊繼續說暖心話了，你承不住心理落差，覺得冷落了。”

全德澤笑笑：“確實耳清靜不。”

春蕊抱著劇本坐在不遠發愣，聽見這番對話，心中一掂量，突然起，一反常態地沖全德澤說：“全老師，您不介意的話，我陪您打拳吧。”

春蕊絕不是一個主的人，特別是對劇中合作的長輩，從來都是尊敬有加，親近不足。

這自然與的長經歷有關，連錢芳閔都不會討好，更別提爺爺輩兒的人了。

全德澤亦是驚喜，這些天，他與劇中的這個“兒”私下實在沒什麼流，他問：“你會嗎？會打什麼拳？”

“我只會一個順口溜。”春蕊赧：“一個大西瓜，中間剖兩半，一半送給你，一半送給他。”

全德澤被逗樂了，他好為人師，沖春蕊招招手，說：“你過來吧，我教給你兩招簡單的。”

太極拳講究靜樁站，全德澤要求春蕊心靜松，先扎馬步。

春蕊照做。

全德澤觀察了一陣兒，瞧著段板正，腳跟兒很穩，問：“你是不是練過舞蹈啊？”

“練過一段時間。”春蕊自謙，“不過我這個人做事向來沒什麼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著學著就放棄了。”

全德澤卻不以為然道：“沒有耐，也可能是還沒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事。”

春蕊晃晃神，邊捻出一句：“這話倒是沒人跟我說過。”

全德澤猜想：“老師們編排你了？”

春蕊“嗐”了聲，半藏半掩地說：“學不會，不就是笨嘛，怎麼怪老師編排人呢。”

全德澤搖搖手，神認真道：“打擊教育不可取。”

這一刻，春蕊心口敞亮，突然明白為什麼嚴文征會如此尊重全德澤了。

等中午放飯。

賴松林又要審樣片，是淋雨那場戲的幾個空鏡頭。

春蕊閑著也是閑著，捧著盒飯，過去一起看。

賴松林問：“你不休息一會兒嗎？”

春蕊咀嚼著小白菜，沒吃出什麼味，說：“我沒干什麼活兒啊，不累。”

言語正常，表冷靜，冷靜的令賴松林都有些害怕了。

賴松林兜，掏出一包紙巾，惶惶然試探道：“要不，我把門關起來，你自己哭會兒，別憋著。”

“哭又解決不了問題。”春蕊垂著眼，黯然道，“我媽自小就告訴我，哭是最無能的表現。”

“看來令慈是個很要強的人。” 賴松林點了一支煙，長長吹出一串煙霧，以緩解連日來的疲勞，“你的脾氣應該跟蠻相仿的，嚴文征這點到是說對了。”

春蕊拿筷子米飯，沒吭聲。

賴松林又悠悠道：“一般要強的人，格都有缺陷，不討人喜歡。”

是實話，但很難聽。春蕊沒有惱怒，反而剖開自己，坦坦地出缺點，狠狠扎了自己一刀，“我這個人從小到大，不論做事還是說話就沒讓人喜歡過。”

賴松林驚訝：“你覺的到？”

“當然了。”春蕊從表到語氣，毫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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