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賴松林糊涂了:“有什麼好瞞的嗎?”
嚴文征言簡意賅:“都來問,太煩了。”
“誰煩?”賴松林將片場的人關系梳理一遍,抓偏了重點:“春蕊煩?”
嚴文征:“……”
賴松林不虧為導演,能導亦能演,捂著口裝模作樣:“你這樣,可是傷人小姑娘的心了啊,我看聽你話的,整天跟在你后一口一個嚴老師。”
嚴文征及時制止他:“能不能不發散思維?”
“好吧。”賴松林不拿他逗樂了,他答應道:“給你留清靜。”
他把手里的桂圓吃完,剩一堆殼給嚴文征,懷揣著小,背著手走出了這間休息室。
他橫穿街道,要去“梁竹云”的家,掠過春蕊這一堆人時,聞到了空氣中一沖鼻的甜香味。
他嫌棄地嚷:“什麼味兒啊這是?”
劉晉拓答:“玫瑰味。”
賴松林大直男一枚:“干什麼呢你們?”
劉晉拓說:“風干,春蕊的手起皮了,纏著我問怎麼保養呢。”
賴松林呵了一聲,突然沒頭沒尾地朝春蕊來了一句:“等劇上映的時候,我跟宣傳老師打聲招呼,給你安排個熱搜,就春蕊有潛力。”
“真的嗎?”春蕊寵若驚,追問:“什麼潛力?”
賴松林高深莫測地笑:“煩走人的潛力。”
“……”春蕊一頭霧水外加一腦門黑線,不明白賴松林為什麼諷刺,不高興地嘟囔,“賴導,我今天招你惹你了?”
第38章 上課 “還有近在耳邊,嚴老師的嗓音。……
片場繁忙了起來, 仿佛一夜之間橫空降下許多的工作量。
對這一變化,春蕊有所察覺,但沒空細想, 因為快要拍攝的“重場戲”了,也就是初進組, 宣傳海報選取的那段場景。
總的來說, 春蕊是個識大, 亦知輕重的人。什麼場合該做什麼事, 心中有數。職業神和強烈的心譴責更是著不敢繼續拖后,因為出外景本就辛苦,不能讓各部門工作人員累死累活忙碌一天, 顆粒無收。
所以,不等嚴文征躲著,先把他晾到一邊, 讓他自行涼快去了。
春蕊的重場戲, 側重展示由聽不清聲音到清晰地聽見雨滴落地的聲音,梁竹云的心活。
但念在春蕊對比梁竹云, 因為的完整,對世界本存在著不可逆轉的認知差異, 想演繹好“”,必須通過構建心視像【注】,積攢緒能量。
這幾天,春蕊一下戲, 尋個無人的角落, 塞上耳塞,默默揣角。
完全不說話,也不讓小嬋跟著, 直接導致好幾次開拍,賴松林找不到主演,拿著喇叭頭,吱哇喊:“春蕊!春蕊人呢?誰看見春蕊了?擱這兒玩捉迷藏呢?”
嚴文征便左耳朵“春蕊”進,右耳朵“春蕊”出,一刻不得清靜。
他著衰弱的神經,不由自主地觀察了這位“煩人”幾天。
一次下了和宋芳琴的對手戲,心雖抗拒,但兩只長有它們自己的想法,還是一腳深一腳淺地邁到了的邊。
春蕊遲鈍地察覺到來人,形了條件反,騰地站起來,一邊摘耳塞,一邊看著嚴文征說:“賴導又我了嗎?馬上來!”
著急忙慌地往外跑,完全忽略了嚴文征的搖頭,嚴文征無奈,只能攥著的手臂,把人拖回屋。
春蕊仰頭,不明所以著他。
嚴文征別扭承認:“是我找你。”
春蕊挑挑眉,“真的假的?”一副等好戲開場的小表。
嚴文征懶得回復這個傻里傻氣的問題,他人都站在了的眼前,辨別不出真假,就是腦子有問題。
他搬來一張凳子坐,春蕊也就隨即原位坐了下來,兩人不是面對面,斜了一個45度夾角。
嚴文征岔開兩條長,胳膊肘拄著膝蓋,稍作斟酌,沉沉開口:“涼亭這場戲,不是讓你演梁竹云的‘死’,是讓你演的‘活’。”
“死”和“活”是象征說法,春蕊自然懂,點頭應道:“我知道的。”
嚴文征不意外,春蕊分析劇本的能力有目共睹,只不過實踐的時候,由于演戲經驗的欠缺,導致應用方法不全面。
“你前期的準備,一味地不聽是不行的。浪漫點講,當你聽不見聲音的時候,看到的世界是凝固的;當你看不見世界的時候,聽到的聲音是流的。你用眼睛去觀察事,你是聾子,可這只是梁竹云的日常狀態,涼亭那場戲著重于梁竹云的反日常狀態,也就是要求你,同時還是個啞。”
“嚴老師。”春蕊漂亮的眼珠滴溜溜一轉,半吐槽半抱怨道,“你這個人說話好繞啊。”
嚴文征神怔然,他側頭看,目巡視,以為不理解,正琢磨著換種表達方式,春蕊突然變為調皮狀,大氣道:“但我聽明白了。”
嚴文征:“……”
他簡直躥不起一脾氣。
春蕊自有分寸,怕在他的神經線上踩,把人惹了,又急忙虛心請教:“那我該怎麼辦呢?”
嚴文征裝作一派從容,說:“你還要用去事。”
春蕊花了短暫的時間消化這句概念:“理論掌握了,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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