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第一次在偌大的馬場跑馬。之前只在園子里騎著玩兒,不過謝澹正經教過,葉初這會兒到了馬場,騎上小珍珠,已經能騎得像模像樣了。
怕們幾個孩兒家騎馬不穩當,葉毓馬場挑的都是溫順一些的母馬,同時還派了訓馬師傅跟隨保護,葉菱和葉茴一人一匹高頭大馬,就跟在葉初的小珍珠后面護衛著。
四月初的天氣已經有了一暑熱,們趕早來,等到日頭熱辣起來,滴滴的小兒家就不好再騎馬曬黑了,被請至用竹和竹篾、茅草搭建的遮棚下用茶休息,涼風習習,看著遠奔馳的駿馬,頗有些風吹草低的野趣。
韓靜姝等這次馬場之行可等了不天了,一坐下來就著葉初問:“葉姐姐,你上回怎麼沒來啊,娘親說你子不適,你生病了嗎?”
“唔,沒有,”葉初不好跟細說,還有別的人在呢,這事跟旁人說畢竟有些不好意思,就含糊道,“就是子不適,已經好了。”
葉毓作為已婚婦人卻是已經猜到了,便笑道:“姝兒,不要鬧你葉姐姐。”
葉毓琢磨著,孩兒家年紀小,邊除了兄長又只有這些年歲不大的丫鬟,等到回主院午膳時,便找了個機會悄悄囑咐葉初道:“葉大姑娘是不是來了月事?”
葉初窘著臉點頭。
“那可得多注意些,小兒家若不懂,涼傷了子要罪的。”葉毓拉著問,“肚子會不會疼,邊有人教過你嗎?孩兒家這幾天不能吃生冷、不能沾涼水,關系一輩子的大事,弄得不好子就要罪,可得仔細了。這些事,邊下人們有沒有幫你管著?”
“教過的。”葉初點頭說道,“多謝夫人關心,我記住了,哥哥也都跟我說過了,還請太醫給做了溫經養膏,吃了肚子就不疼了。”
“……那就好。”葉毓頓了頓,遲疑著問道,“你哥哥……這些事也要管嗎?”
“對呀。”葉初說,“我哥哥最好了,什麼都得他管我。”
葉毓有些艱難地說道:“葉姑娘邊沒有長輩,我就多一句,你哥哥畢竟為男子,姑娘家大了,便是親兄妹,這些私事也該避嫌的。”
避嫌這個話題他們兄妹早就討論過了啊,旁人要避嫌,哥哥又不是旁人,哥哥從小照顧長大。旁人也不了解他們兄妹之間。
葉初沒覺得和哥哥哪兒不避嫌了,在看來再正常不過。但是這事跟旁人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似乎也沒什麼好辯白的,葉初就點頭敷衍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葉毓要是看不出小姑娘的敷衍可就白活了這麼多年,忍不住心里暗暗嘆氣,姑娘家年紀小就罷了,也沒人教,不能怪,可那位葉大人難免就有些不講究了,男七歲不同席,即便親兄妹之間也該有個界限啊。
們在馬場用過午飯,又去見識了訓馬師傅套馬,等到日頭偏西,便收拾準備回城了。
葉初和丫鬟們來了兩輛馬車,宣平侯府連幾位主子帶丫鬟仆婦們來了三輛馬車,加上兩家隨行的家仆護衛,一行幾十人的隊伍。葉初和葉毓們從屋子里出來,各家馬車都已經被下人們趕過來了,葉初便被丫鬟們簇擁著往自己的馬車走去。
“葉姐姐,我能跟你坐一輛車嗎?”韓靜姝跑過來。
葉菱在旁邊笑道:“韓小姑娘也要坐馬車嗎,我怕我們姑娘上了車就得打盹,沒人跟你玩,不如我帶你騎馬好不好,還能一路看風景呢。”
韓靜姝一聽果斷說好,葉毓則笑著呵斥道:“不許胡鬧,你自己也瘋了一天了,老老實實跟我坐馬車,怕是一上車你也得打盹。”
韓靜姝只好噘著跑回去,葉初看著揮手笑了下,便被春江扶著踩著腳杌子蹬上馬車。
掀開帷簾,一眼便看見謝澹慵懶地靠坐在車壁上,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好整以暇地看著笑。
葉初一愣,反應過來立刻笑鉆了進去。
“哥哥!”葉初鉆進去,徑直朝他撲過去,謝澹手接住,想把安置在旁邊坐好,小姑娘卻黏在他懷里一個勁兒開心。
小姑娘當真是驚喜到了,怎麼也沒想到哥哥會在車里呀,雖然不知道哥哥為什麼要在馬車里等,可是單是這樣“”的氣氛,就足以染到了,頓時像是做了一件十分又有趣的事。
“哥哥,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來接我嗎,你怎麼進來的?怎麼都不人告訴我一聲,你是不是等我好半天了?”快活地笑著,小聲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我剛到,你們不是說好申時中回去嗎,我騎馬來接你,我一個外男又不方便見韓家的眷,也省得多說話,就在馬車里等你了。”謝澹道。
這是第一次沒有他陪伴著出城,可以算是小姑娘第一次“獨自出遠門”了吧。雖然有眾多護衛和宣平侯府的人同行,可因為上次從莊子回來被忠王府的人驚擾的意外,謝澹難免就有些不放心,并且和葉毓在一起,這兩人云來霧去地聊,隨時都可能把事說破,他也好早點兒過來。
然而看這形,葉毓在云霧里還沒繞出來呢。謝澹心中莫名有些快意。
“哥哥,我跟你說我今天騎馬跑得很快的,我的小珍珠跑得不比那些大馬慢,別看它小,它跑得可快了……”小姑娘還帶著幾分神,畢竟車里藏這麼大一個人呢,生怕誰聽見了似的,小聲跟他說這說那,懶洋洋地賴在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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