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為什麼？”小姑娘眸清澈，有些不解地反問道，“誰不喜歡溫好看的呀，難道你喜歡丑的，兇的？要是欺負我怎麼辦？你自己說過的，會欺負我，會整天霸著你，到時候我想見著你一回都難。那我怎麼辦？”

“……”謝澹默了默，這一套可不都是他以前哄玩說的。

半晌，他了的臉，無奈地噙笑道，“你呀你！”

該說長大了，還是嫌太小了？

第37章 質問

進了臘月, 紫宸殿側殿四角都生起了火盆。陳連江掀開厚重的簾子進來，躬稟道：“陛下，宣平侯府三夫人進京了, 昨兒下午到的。”

謝澹淡淡地嗯了一聲：“說說。”

陳連江雖不知道皇帝為什麼如此關注韓家，但辦事絕對牢靠, 捂笑道，“三夫人怕也是想早點兒進京團圓，趕慢趕的, 比原先奴婢估的日子還早了幾日。韓三公子親自出城迎接，還抱著一雙小兒嬉鬧了會兒, 看起來夫妻甚篤。”

見皇帝持筆的手停下, 垂眸在聽, 陳連江便又接著說道：“聽說忠王府一早就人送了禮去，是用嘉儀縣主的名義送去的，嘉儀縣主還遞了帖子，想必是改日要登門拜見姨母。”

“嗯, 你留意著。”

謝澹吩咐完提筆繼續批折子, 見陳連江笑瞇瞇沒走，便又停下問道：“還有何事？”

“嗐, 陛下圣明, 還真有個事兒。”陳連江咧著笑道，“靺鞨今年歲貢的冰鮮送來了，已經到館驛了, 正等著朝廷派人割，里頭有兩條江鰉, 是今年的頭魚, 奴婢這會兒也還沒看到, 聽說足有兩三百斤重呢，奴婢尋思著，姑娘一準沒見過這種極北之地的大魚……”

謝澹聽明白了，兩條江鰉頭魚，他想給他們家姑娘留一整條。

也就是說，別的人，太皇太后和六宮，包括在京的宗親王公府上，就只能合伙分一條。

謝澹心中暗笑，這陳公公至今還沒見過葉初的面兒了，倒是很有忠心。

“兩條都留下，就說年節宮宴賞賜群臣和六宮，再給姑娘送一條去。”謝澹道。

歲貢的冰鮮各種加起來，總得有萬余斤吧，皇帝自己肯定吃不了，慣例是年前賞賜臣子的。謝澹想了想又吩咐道：“你跟幾位尚宮合計著，代朕分賞下去就是了。”

“誒，奴婢知道了。”

當天下午，這條江鰉便被送到了葉宅。得虧是進貢冰鮮的車隊進京后還沒進宮，不然要從宮里把這麼大的魚一路運到葉宅，江鰉魚又特別長，要用一輛特制加長的牛車招搖過市，恐怕不知有多麼引人注目了。

丫鬟們稟給葉初，葉初一聽有兩三百斤重的大魚，果然好奇心起，趕就要去看看，葉茴和四個春們也都好奇，紛紛要跟著。于是葉初穿上厚實的大裳，抱個手爐，一群丫鬟簇擁著出了院門。

常順垂首立在院門口，未經允許他不能進姑娘的院子，見出來忙躬問道：“姑娘，去前頭還有一段路呢，天也冷，要不要給您備個暖轎？”

“不要，走路散散吧。”葉初道。

大魚已經卸下來了，天寒地凍，那魚長得怪模怪樣，上還有一層亮晶晶的冰，得有幾分厚，就像包了一層冰殼子。聽說是專門一層層澆水封冰，從北地一路冰凍運來的。

一群們圍著那魚連聲驚--------------/依一y華/嘆，好大的一條魚，怎麼長得這麼怪模怪樣的，怪嚇人的，有人說，看起來這魚肯定很兇猛。

“它比我的小馬都大多了。”葉初圍著大魚轉了一圈，驚奇不已，問邊的丫鬟，“會不會了呀？”

丫鬟們笑一團，葉茴忙說：“姑娘你快別說了，了你還怎麼敢吃它呀。”

常順立在一旁，連忙笑道：“姑娘有所不知，這魚是北方寒江中生長的，不了，還能長得更大呢。別看它大，因為是冷水中生長的，質卻十分鮮，煎炒烹炸都合適，回頭就廚房多做幾個花樣您嘗嘗。”

“你知道的還真多。”葉初看著稀奇，問道，“這麼大的魚，哥哥也不知花了多力氣弄回來的。”

“嗐，這是靺鞨進貢來的，當地每年進貢冰鮮，朝廷也會賞賜他們金銀、糧食過冬。去年咱們府里其實也吃過，只不過您沒看見這麼大一整條罷了。”

“哦，原來是皇帝送給哥哥的。”葉初自發找了個合理解釋，指著那魚說，“這麼大，晚膳就廚房多做一些，給府里的丫鬟侍衛們大家都嘗嘗。”

常順被夸了一句，又聽說他們也可以吃到只有皇帝后妃才能吃的江鰉頭魚，頓時滋滋都要飄起來了，趕人抬下去料理。這魚凍得邦邦的，先用鋸子鋸下一部分送去廚房，剩下的送進府里的冰窖存著。

這天晚膳桌上果然好幾道江鰉做的菜，紅燒江鰉、燜燉江鰉、江鰉魚骨湯和魚包的小餛飩，葉初一邊吃，一邊跟謝澹講那條那麼那麼大的魚。

“常順說還有更大的，最大的怕是能長到一千斤。”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驚嘆道，“哎呀，那我要是掉到水里，它真能一口把我吃了。”

謝澹笑不可抑，給夾了一塊笑道：“那你趕把它吃掉，可不能讓它把你吃了。”

* * *

宣平侯府，韓子赟接葉毓母子三個進了京，回府收拾安頓忙碌了一下午，晚間夫妻兩人才得已細細說起進京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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