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哥哥辛苦,我都長大了,不用哥哥整天照顧我。”
葉初想了想,補充道,“旁人家里是不是都這樣?我整天呆在家吃喝玩樂,哥哥一天到晚都在忙,哥哥賺錢養我不容易,我應該多照顧哥哥才對。”
謝澹笑笑,對上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問道:“誰又跟你說什麼了?”
“乖,你還小呢,有什麼事都應該告訴哥哥。”謝澹哄道。
第19章 荷包牛
“何嬸嬸說,哥哥事很多很忙,在外面很辛苦的,我多關心哥哥。”
“我猜也是。”
謝澹夾起一塊荷包牛送到邊,牛肋用荷葉包著蒸到爛,調料不是太多,牛的香氣滿帶著荷葉的清香,葉初一向不大吃牛羊,這麼個做法,倒是也肯吃一點。
謝澹看著吃下那塊牛,溫聲細語地哄道:“安安,你還小呢,你有什麼事,不要聽旁人說,都應該告訴哥哥。有什麼心事、有什麼不懂,你就來問哥哥。這世間我們兩個才是最親的人,你聽哥哥的就行了,你信外人做什麼?”
“你還小呢,再說我若是覺得需要你為我做什麼,我自己告訴你不就行了。何氏以前盡心照顧你,我也顧念這份功勞和分,可是難不跟你比哥哥還親?”
“那當然不會。”葉初道。
想了想笑道:“哥哥,你放心,我想何嬸嬸也沒有壞心,只是不了解我們兄妹之間,不論誰說了什麼,我信我哥哥,外人說的我也不會全信。”
“對。”謝澹笑,對口中外人這個詞甚是滿意。
河邊水榭,何氏看著皇帝和姑娘兩人說說笑笑地用膳,心里很是欣,陛下對姑娘是真好,姑娘但凡能抓住這份恩寵,必定將來榮華富貴。只是何氏遠遠看著,昨晚教了半天,葉初似乎沒有半點長進,皇帝來的時候不曾起行禮,一頓飯吃下來,仍舊是皇帝忙著盛湯夾菜地照顧。
何氏心說,姑娘到底還是年紀小,不諳世事,心思單純,關鍵又不知道謝澹的真實份。
關于皇帝的份,謝澹不準,何氏便絕不敢給葉初吐半個字,可卻難免在旁邊看著著急。
飯菜多弄些新奇的花樣,不免能人多嘗幾口,再加上謝澹一邊閑聊,一邊有意哄著多吃一些,等葉初放下筷子,竟覺得吃得飽了,于是便牽著哥哥的手,兩人蝸行速地一路走回院里。
園子里花木水澤多,就容易滋生蚊蟲,回去路上謝澹手腕被蚊子咬了兩口,卻沒咬到葉初,讓頗有些小得意。小姑娘白天都在河邊亭子,丫鬟們除了在亭子里和亭子周圍驅蚊熏香,還給熏了香,佩了驅除蚊蟲的香囊。
反觀謝澹,他一個大男人,尸山海里爬出來的,平常不喜弄這些熏香、香囊之類的,從宮里回來就匆匆去清涼亭了,今天是頭一回,侍也沒顧上給他佩戴驅蚊香囊,蚊子可不就欺負他了麼。
果然是沒人關心。
于是謝澹告訴葉初:“哥哥被蚊子咬了你還怪高興,小沒良心的,明天人給我也準備幾個驅蚊的香囊。”
葉初笑嘻嘻道:“知道了。我那里有抹蚊子咬的藥膏,許太醫給備著的,我拿給你。”
自己反正也不會做香囊,代春江一聲也就妥了。幾日后陳公公有的在皇帝上看到一個寶藍緞繡吉祥紋樣的香囊,眼睛一亮。等皇帝去換袞服準備上朝,陳公公覷著機會,借著收拾整理的作,忍不住拿著那香囊仔細看了幾眼。
嘖嘖,多好的針線,多好的刺繡,比尚功局司制房的手藝也完全不差。陛下帶在上的,可否合理推測,是那位親手做的?
想起養在宮外那位金貴的小主子,陳公公心里其實頗有幾分憂患意識。
皇帝如今就跟那些個臣工似的,白天來晚上走,也就把皇宮當個辦差當值的地方,陳公公一邊要整肅前,小心掩飾,不能出半點風聲,不然讓人知道皇帝夜夜離宮可就不好了。一邊呢他忍不住又擔心,葉宅那邊是常順在呢,這麼下去,那小子機會多多,豈不是要跟他平起平坐了。
能當上前總管大監,陳連江自然不是個蠢的,這宮里前朝后宮,風吹草,都在他腦子里呢。今上是有多冷漠無,陳連江再清楚不過了。
比如當初文武百北上至邊城跪迎新君,京中諸人可也沒閑著,太皇太后下旨為新君遴選后宮,為表忠心也為了早早占個位子,世家朝臣紛紛往宮里頭塞人,新皇人還沒進京呢,后宮已經被環燕瘦的人兒塞滿了。
太皇太后拿滿宮的人向孫子示好,皇帝登基后可也沒打太皇太后的臉,都笑納了,只下了道旨,六宮無詔不得踏出后宮半步,然后把后宮的門一關,放羊似的,就不管了。
如今皇帝把人養在宮外,誰也看不是個什麼打算,也不知哪天會不會接進宮來。而后宮那邊,太皇太后那邊,一個個恐怕也急,陳連江琢磨著,眼前這清靜日子,怕是沒多久了。
果然,立秋一過,暑熱未退,又有朝臣上書提起了大選的事兒。出乎意料的是,皇帝這一次竟然答應了。
接連幾道奏請大選、立后的折子,謝澹下早朝用了早膳,就讓人清道,擺駕去太皇太后的慈寧宮。
問安之后,太后提起立后的事,謝澹便主說,朝中多人上書奏請大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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