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開繩扣，出里面的文件，最上面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孩約莫十八九歲，穿著致的白連站在軍區大院前，笑容明得刺眼。

照片右下角印著一個名字：沈瓷。

“這是......？”

薄景州挑眉：“你那個下屬，玫瑰。”

蘇瑾曜補充道：“其實是沈奇驍的孫，沈家的大小姐，沈瓷。”

蘇子柏的手指驟然收，照片在他指間皺一團。

沈家？

那個掌控著半個亞洲兵武的沈家？那個連部隊高都要禮讓三分的沈家？

蘇瑾曜又說：“一個沈家大小姐，卻為了你，十八歲離家出走，甘愿為你的下屬，為你賣命，替你出死......大哥，難道你就從來沒想過，究竟是為了什麼？”

蘇子柏的太突突跳。

薄景州繼續說：“這次行，為了救你，殺了周家兩個兒子，周家那一黨派的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已經鬧到部長那里去了。”

蘇子柏口一窒：“會有麻煩？”

“麻煩？”薄景州冷笑，“周家恨不得把生吞活剝，但沈奇驍親自給部長打了電話，一個小時后，所有對玫瑰的追責令都被撤銷了。”他意味深長地看著蘇子柏，“包括你的分決定。”

蘇瑾曜挑眉：“對了，還有周世宏誣陷你竊科研方案的事，也是去求沈家，給你保下的聲譽，不然你出不來，周世宏背后的靠山大得很。”

蘇子柏如遭雷擊。

他本不知道，難道這就是玫瑰不愿意告訴他的份嗎？

他低頭看著照片上那個笑容燦爛的孩，不敢想這會是玫瑰，因為他印象中的玫瑰，可從來沒這麼笑過。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樣子，一個本該活在下，被眾人捧在手心的大小姐，卻為了他，甘愿姓埋名，在黑暗中爬滾打......

這些年，跟著自己，都經歷了什麼？

救了他，還......求沈家保下了他？

“在哪？”他猛地抬頭，眼中燃起一簇火焰。

薄景州皺眉，和蘇瑾曜對視了一眼。

“快告訴我，在哪？我要見。”蘇子柏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輸針，鮮頓時涌出，他顧不上拭，赤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沈家大院。”蘇瑾曜摁住他，嘆了口氣：“但你現在的狀態，還是不要去的好。”

蘇瑾曜不想打擊他，扭頭看了薄景州一眼，才轉頭看向蘇子柏，悠悠道：“因為你去了也沒用，你連的面都見不著。”

薄景州拍拍他的肩膀，安道：“養好你的傷，玫瑰......沈瓷那邊，沈家會保護好。”

......

沈家大院，深夜。

檀木熏香在房間里繚繞，藥味混著腥氣，沉重得讓人不過氣。

沈老爺子拄著拐杖，站在床邊，臉沉得可怕。

床上的人臉蒼白如紙，上毫無，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還活著。

三天了。

昏迷了整整三天。

“沈瓷！”老爺子終于忍不住，拐杖重重砸在地上，“你為了一個蘇子柏，連命都不要了？！”

床上的人睫微微，終于睜開了眼睛，的視線渙散了一瞬，才慢慢聚焦到老爺子臉上。

“他……沒事了吧？”一開口就是在關心蘇子柏。

老爺子氣得胡子都在抖：“呵，他能有什麼事？有事的人是你！”

他猛地一揮袖，“你知不知道你這次鬧得多大？周家那邊已經炸了，他們死了多人？你倒好，直接把人殺得斷子絕孫了！你當國安是給你報私仇用的？！”

沈瓷沒說話，只是輕輕閉上眼。

因為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是他們先蘇子柏的，只要有人敢他，管他是誰，不會有一心慈手。

而且，他們本來就該死！

老爺子怒道：“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該跟你斷絕關系！你死外邊也好，總好過給沈家惹這麼大的麻煩！哼，一回來就給我接連惹事，還要我去給你屁！”

沈瓷知道爺爺是刀子豆腐心，微微偏過頭，低聲道：“……對不起，爺爺。”

“對不起有個屁用！”老爺子冷哼一聲，“現在周家那邊要個代，上面也有人盯著，沈家不可能一直護著你。”

沈瓷的手指微微攥被單。

老爺子盯著，忽然道：“我決定了，為了平息這事，你得聯姻。”

沈瓷猛地睜開眼。

“還是當年唐家那小子。”老爺子語氣不容置疑，“人家等了你十幾年，對你還是喜歡得很，唐家說了，只要你答應嫁過去，所有的事既往不咎。”

沈瓷的呼吸微微急促：“爺爺，我不可能……”

“不要說了！”老爺子一擺手，“這事沒得商量！況且......”他瞇起眼，“你那天答應我了，我救回蘇子柏，你沈瓷，任憑置！”

沈瓷的指尖微微發，最終，垂下眼，不再說話。

是啊。

答應過的。

所以現在，沒資格反駁。

……

門外傳來腳步聲，迪卡探頭探腦地走進來，一看到床上的沈瓷，眼睛一亮：“老大！你醒了！”

沈瓷沒應聲。

迪卡撓撓頭，又看了看旁邊的沈老爺子，訕訕地閉上。

老爺子冷哼一聲，甩袖離開，只留下一句：“好好養傷，婚期定在下個月。”

門關上后，迪卡才松了口氣，湊到床邊：“老大，你……你居然是沈家的大小姐啊？”

沈瓷沒回答。

迪卡咂舌：“你這份，還去當什麼特派員啊？傍著沈家的大不香嗎？”他頓了頓，忽然察覺到沈瓷緒不對，“……老大，你怎麼不開心啊？”

沈瓷著天花板，良久，才輕聲道：“……沒什麼好開心的。”

“爺爺已經決定了，我最終，兜兜轉轉……還是一樣的命運。”

聯姻。

嫁給一個不的人。

就像十七年前一樣。

逃過一次，可這一次，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