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黎歲洗了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霍硯舟將的腰攬,“還在想那件事?”
黎歲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嗯,心煩,這件事最讓人難過的地方就是,誰都沒做錯什麼,沈曄好,沈與之也好,黎一也好,但是幾人以后都不可能像正常的親人那樣相了。”
霍硯舟將抱,抬手在發上蹭了蹭。
“你別想這麼多,沈曄是我手下,我知道他的為人,他不會把一切的緒撒到黎一上去的,至于沈與之,能被沈曄那麼護的人,也不會輕易被擊垮。歲歲,想想我們的孩子吧,你好像從未要求過要看他的照片。”
黎歲渾一怔,然后幾秒之張的上都是汗水,將人緩緩推開,又將被子掀開,還是覺得上太熱了。
霍硯舟看到翻了好幾次,抬手抓住的手掌心,“怎麼了?”
黎歲咽了咽口水,眼眶有些紅,忍不住蜷起來,“不敢看。”
畢竟那個孩子是當初親自丟進垃圾桶里的,雖然這其中有誤會,但欠孩子的實在太多了,有什麼臉看。
每次只是想到孩子的存在,心口就已經痛得難以呼吸了。
所以很難想象霍硯舟這些年都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一個把他當仇人的孩子,一個把他當仇人的人。
霍硯舟打開旁邊的燈,過紙巾拭手掌心的汗水。
“沒有那麼可怕,孩子大多數時候都很沉默,只是看到我,才會應激,現在應該好很多了,你要相信,母子連心。”
黎歲將腦袋埋進他的懷里,深呼吸好幾下,才啞聲道:“那給我看一下照片吧。”
霍硯舟的眼底劃過溫,從自己的手機里找到照片,放到面前。
“這是他一歲的時候,他一直不太好,最初醫生說他活不到五歲,所以那段時間我總是很忙,給他找醫生,找傭人,別的孩子到了會開口的年齡,他卻一個字都不肯說,一個人玩刀子,就那種水果刀,那時候我嚇得心臟都快停了。”
“所以那房子里后來見不到任何尖銳的東西,他太聰明,總能從角落里找到危險品,讓傭人們都沒辦法了,很多人跟我哭訴,不敢再照顧他。”
黎歲看著照片里這張幾乎沒有任何緒的臉,跟霍硯舟是真的很像啊,所以霍硯舟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一定覺得痛苦卻又甜吧。
的視線就這麼放在孩子的臉上。
霍硯舟接著又播放了一個視頻,角彎了起來,“這是他去年生日的時候,我給他做的生日蛋糕,那時候他對我的敵意依舊很大,我當時懷疑他不只是自閉癥,本來想給他找個心理醫生看看的,但是他排斥一切跟他靠近的人。”
霍硯舟在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角彎了起來,“如果你見到他,也許他會喜歡你。”
黎歲看著這些照片和視頻,眼底有些迷茫,實在適應不了這種份的轉變。
*
霍老爺子使勁兒咳嗽了幾聲,拄著拐杖往外面走去,但是在這個房子附近沒有看到孩子。
他的眉心擰了擰,直覺告訴他不太對勁兒,孩子從來不會獨自一個人出門,大多數時間都是安安靜靜的待在角落里看螞蟻。
他喊了一聲,“涯涯?”
周圍沒人應,從他將人帶到這里來之后,孩子的一切飲食起居都是他在負責。
涯涯不說話,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安靜的吃東西。
霍老爺子急得就要往外走,但沒有看到人,他了額頭的汗水,忍不住又喊了一句,“涯涯!”
周圍依舊沒人應聲。
而幾公里之外,幾個男人高興的圍著一個火堆,臉上都是笑意,“誰知道這種偏僻的地方居然還有意外收獲,這小子長得不錯,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涯涯被綁在旁邊的樹干上,雙眼沒什麼神采,垂著眼睛,仿佛什麼都不關心的樣子。
幾個男人也懶得搭理他,吃飽喝足就往外走。
這個山林距離附近的度假山莊還有三十幾公里的距離,他們是來執行野外任務的,能撈到個孩子是額外的驚喜。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幾人決定就在前面出現的房子里休息。
房子還亮著燈,應該是有人。
為首的男人敲了敲,來開門的是個漂亮小孩,但是下一秒就被男人推開了。
男人的視線快速在屋巡視了一圈兒,沒有看到其他人,眼底都是笑意。
“了,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這里居然還有個漂亮小孩,快來,這貨也能賣出去不錢。”
另外的兩個男人也趕進屋,猶如主人一般開始在屋巡視起來。
小孩看著比男孩大三四歲左右,應該有十歲了,眼底都是驚慌。
明顯有些不太正常,就算是被人闖進了家門,也沒有說一句話。
的手指飛快的在空中比劃,滿臉的焦急。
男人們瞬間明白過來,這是個啞。
他們哈哈笑了起來,抬手就甩了一掌過去,孩的角都是鮮,捂著自己的臉頰不說話。
很快,屋外就響起聲音,一個中年婦開口,“這個天,外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勉強吃點兒吧,還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了,要不是那邊隨時要檢查,我真就把你弄死了,小賤蹄子,怎麼這麼能活。”
人開門進來,等看清楚屋的幾個男人時,嚇得就要往后退,卻被男人直接用匕首抹了脖子。
幾個男人將一腳踹了出去,然后再屋翻箱倒柜,找出了幾瓶酒開始慶祝。
“這小男孩至能賣個兩百萬,小孩一百萬,咱們這次直接撿錢三百萬,賺大了。”
幾人開始哈哈笑了起來。
因為小孩一直蜷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看起來就十分窩囊的樣子,所以他們并未將綁得很,只將綁在椅子上。
幾個人都喝醉了,東倒西歪的睡了起來。
霍棲涯閉著眼睛也要開始睡覺,卻聽到一點兒微弱的聲音,他抬頭,就看到孩子正在掙手中的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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