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的鐘聲剛敲過,溫棠突然蹙眉捂住小腹,羊水順著睡蜿蜒而下。
“靳嶼年……”聲音發,冷汗瞬間浸了后背。
靳嶼年猛地驚醒過來,低頭看到床單上的痕,瞳孔驟。
三秒后才反應過來,猛地抱起溫棠往門口沖,連鞋都穿反了一只:“張嫂!救護車!不——我自己開車!”
奔馳車在雪夜里飆出賽車的速度,靳嶼年一只手握方向盤,另一只手死死攥著溫棠的手,指節泛白:“溫棠,撐住,馬上就到醫院!”
他闖了兩個紅燈,后視鏡里映出自己煞白的臉,從未有過的恐懼攥了心臟——他怕失去。
奔馳車在醫院急診樓前急剎,胎與積雪出刺耳聲響。
靳嶼年顧不上熄火就抱著溫棠沖進大廳,白大褂護士被他瘋魔般的樣子嚇了一跳,看清溫棠下的羊水痕跡才慌忙推來椅:“先生別急,產婦先躺上來!”
“去產房!最快的速度!”靳嶼年的聲音抖得不樣子,將溫棠輕放在椅上時,才發現自己后背早已被的冷汗浸。
他跟著推床狂奔,服糟糟的穿著,一只皮鞋踩了雪水,走路時“咯吱”作響。
產房外的紅燈亮起時,靳嶼年靠在冰冷的墻壁上,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墻磚隙,指腹被磨得發紅。
他從未如此害怕過,消毒水的氣味刺得他眼眶發酸,腦海里反復回放著溫棠痛得蜷的模樣。
“靳嶼年!”沈瀾的聲音帶著風雪寒氣傳來,他后跟著沈清、沈旭和沈宇,四人皆是一臉凝重。
沈宇最先看見靳嶼年狼狽的樣子,指著他穿反的皮鞋嗤笑:“我說靳總,你這是逃難還是生孩子?”
沈清冷冷掃了他一眼,“棠棠怎麼樣了?”
靳嶼年盯著產房大門,聲音沙啞:“剛推進去……”
沈瀾拍了拍他的肩,溫文爾雅的臉上難得嚴肅:“別慌,醫生說產婦況穩定。”
他話雖如此,指尖卻也微微發——溫棠是他們的妹妹,此刻比誰都揪心。
“慌?他剛才在外面跟沒頭蒼蠅似的,差點把護士站給拆了!”
羅茜風風火火地趕來,頭發被風吹得凌,手里還提著保溫桶,“沈琛去停車了,我先過來看看。靳嶼年你能不能出息點?哪有你這麼當爹的!”
靳嶼年沒理會他們的調侃,只是反復著手,目寸步不離產房的門。期間有兩次想闖,都被沈旭和沈宇架了回來。
沈清遞給他紙巾:“臉,別嚇著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產房門終于打開,護士抱著襁褓出來:“恭喜,母平安!”
靳嶼年猛地沖上去,卻在看到護士懷里的嬰兒時頓住——他想先看溫棠。
直到醫生推著溫棠出來,臉蒼白卻帶著笑意,他才快步上前握住的手:“溫棠,疼不疼?”
溫棠虛弱地搖頭,指了指護士懷里:“看看我們的兒……”
靳嶼年這才低頭看向那個皺的小嬰兒,雕玉琢的模樣讓他瞬間紅了眼眶。
但他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又將注意力轉回溫棠:“累壞了吧?想吃什麼?我讓張嫂燉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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