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一夾馬腹，手中紅纓長槍如蛟龍出海，寒乍現。

迎面一個北梁騎兵揮刀砍來，手腕翻轉，槍尖準地刺穿對方咽。

利落地槍，轉，又一個敵兵被掃落馬下。

長槍在手中舞一道銀。

即便三五敵兵同時圍上來，卻也只見槍影閃，紅纓飄飛。

再看過去，幾人接連倒地斃命。

北梁兵士發了狠，更多人馬涌來，哪兒還顧得上什麼陣型。

許靖央策馬回轉，長槍橫掃千軍。

槍尖所至，橫飛。

有人舉盾來擋，竟連人帶盾被挑飛，重重地砸去旁邊。

許靖央座下踏星更像是知道主人心意，意念合一，無不所向披靡！

一人一騎在萬軍中穿梭，如無人之境。

槍出如龍，每招必取命。

很快，腳下尸越積越多，鮮染紅雪地，竟無一人能近三步之。

北梁兵士開始畏懼，不敢上前。

許靖央勒馬而立，紅纓槍斜指地面，槍尖滴。

殘照映在染的面頰，眸好似變得猩紅，如神如魔。

風卷戰旗，四周竟無人敢突圍迎上的長槍，幾萬大軍，竟被一人震懾。

不過，許靖央也確實打得累了。

雙手上已經沾滿鮮，就連踏星的馬尾也墜著敵人的水。

盛白和石堅忍著上傷口的刺痛，一左一右地緩緩踱步，尋找著撲上前撕咬的機會。

石堅笑聲冰冷：“將軍，你也該累了吧，你今日就算是長槍卷了刃，也殺不盡我們這些雄兵。”

盛白長刀直指許靖央，放話說：“現在束手就擒，留你全尸。”

許靖央挑起眉梢：“全尸？本將的人頭，在北梁不是價值千金嗎？”

石堅和盛白對視一眼，都覺得許靖央想法捉不。

分明是孤軍戰，死到臨頭了，竟還不怯？

竟有心同他們一來一回地說話。

盛白心中警鈴大作，向石堅使了個眼。

此戰宜速戰速決，否則許靖央怕是在拖延時間。

就在這時，遠傳來轟隆隆的靜，在整個雪原上激回響。

眾人回頭，只見水城方向，竟有大軍拔步而來，沖的極快。

離得遠，卻能見旌旗飄搖，“許”字雷。

許靖央拇指揩去流淌在邊的鮮，瓣生出幾抹艷，語氣卻更加凜冽——

“本將的援軍到了，殺你們，又有了不力氣。”

說罷，猛地“嗬”聲駕馬，長槍陡然挑飛一人。

盛白急速大呼：“是埋伏！他們早知道我們要來，我們被暗算了！”

石堅忙道：“拖住，親兵掩護我們先撤！”

想走，可是一個也來不及。

兩個時辰后，天已徹底沉黑，西烏墮暗中。

許靖央的長槍已經卷了刃，這是出大營時，隨手拿的，故而扔去了旁邊。

將帥梁左帶著兵將在附近清點俘虜和資。

他朝許靖央走過來，拱手道：“大將軍，末將已經安排將士，護送那一家老小進城去了。”

許靖央頷首：“那老漢被殺，是北梁人欠他們的，也是本將來遲緣故，你替本將送他們三袋米面、二十兩白銀，以作賠罪。”

梁左比許靖央年長二十多歲，卻對心服口服。

大將軍有有義，灑利落，人不自地想要追隨。

“是，大將軍，盛白已死，那石堅斷了雙臂，他們的尸該怎麼置？”

既是對方將領，許靖央不打算像放過原那樣放過他們。

微微抬首，看著被按在雪地里的石堅。

他還在瘋狂掙扎扭，斷臂的位置鮮淋漓，不妨礙他雙踢蹬，死不服輸。

“他的服，閹了，”許靖央說罷，指著已經戰死的盛白，“掏了他的雙眼，兩尸一起扔回白猴關。”

聽到這句話，石堅渾僵住，逆流，氣的怒目圓瞪。

“你憑什麼閹了我！你這賤人！本將從前領兵上戰場的時候，你還是一個不流的兵雜，你怎麼能這麼辱我？”

許靖央冷淡的面無于衷。

這麼做，當然是因為要把辱做到極致，這樣北梁會恨上。

恨，又殺不了，自然就會將矛盾仇恨轉移。

誰在這場白猴關戰役里通風報信，誰就會為被遷怒的對象。

趙晏首當其沖。

不過這些話，許靖央不會解釋給任何人聽。

殺一個俘虜罷了，就算是殺，作為大將，想做也做得出來。

接著，聽石堅又嘲笑辱：“我知道了，你寂寞了，就想殺男人！”

“為人，你不想著在家生兒育，竟然上戰場跟男人們搶地盤來了，信不信就算你了，我也看不上你！”

“做人如此失敗，怪不得來戰場上當男人，真是可笑、可憐！”

梁左聽不下去，大喝一聲：“割了他的舌頭！”

“慢著。”許靖央抬手制止。

踱步走上前，氣勢一寸寸倒。

居高臨下的姿態，讓黑夜猶如的披風，在后鋪開深邃的墨。

剛殺過不人，眼中戰意還沒完全褪去，半張清冷英氣的面孔，也因鮮濺而顯得猩狠。

石堅方才還嚷不休，此際忽然覺得嚨堵住，一種油然而生的畏懼，自心底竄起。

許靖央眼神很冰冷，角弧度卻似笑非笑。

“都躺在這兒了，還在以男論輸贏嗎？看來你對你的別，很驕傲。”

“呸！”石堅只敢狠狠地啐一口，卻不敢再直視的眼睛。

許靖央輕輕抬手，冷淡下令：“了他，拖著回白猴關。”

將士們頓時上手撕扯，石堅驚怒罵：“許靖央，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還沒說兩句，將士就狠狠了他兩掌，打得牙齒也掉了。

許靖央已經轉，聞言側臉看去，眸微微瞇著。

“做鬼報仇，你也得排隊，天上地下，人間紅塵，本將的仇人多的數不勝數，你算什麼東西？”

許靖央翻上馬，揚長而去。

后石堅被閹后，那聲刺耳的尖很快變了嗚咽，很快消散在風中。

而此時，蕭賀夜帶著兵馬，在沙鎮也剛結束一場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