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看見孟尋,自然也頗為不悅。
“我是丈夫,我們當然住在一起。”
“是嗎?”孟尋嗤之以鼻,“該不會是前半夜在別人那兒,后半夜過來的吧。”
溫穗趕忙給了孟尋一個肘擊,“別說,小屁孩知道什麼?”
敢得罪凌淵是因為破罐子破摔,反正他也不喜歡自己,但好歹有兩年多相的基礎,他不至于真的惱怒弄死。
可換了孟尋,可不敢保證。
凌淵走過來時早看到了的小作,眼睛又落到孟尋手里的包上,不知怎麼心里就不爽到了極點。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溫穗,“自己就不是個檢點的人,倒打一耙的本事倒不小。昨天是傅青洲,今天又是孟尋,溫穗,你可真是個時間管理大師。”
“彼此彼此。”溫穗毫不上臉兒。
現在的就是一塊兒滾刀,隨便他說什麼,都不會覺得難了。
可用余看孟尋那個神,明顯是想再給凌淵兩句的。
“凌總,沒什麼事我們就走了。”忙扯了孟尋的袖就走。
“你做什麼去?讓我們今天回家吃飯。”凌淵語氣不豫。
溫穗頭也不回:“我們出去逛逛,晚上一定回家。”
倒是孟尋,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帶了點得意和志在必得。
自從他要離婚后,好像全世界男人都看上了他的老婆。
凌淵腔里憋了一口濁氣,吐不出咽不下。
*
溫穗跟孟尋去了溫宅——現在已經姓陳了。
一條私家路走到盡頭,便看到了門口蹲守的兩個石獅子,三間頭大門,正中間的大開著。
從門口進去,里面是巨大的景觀石,上面的字還是外公找書法名家題的——“積善之家,必有余慶。”
如今,怎麼看怎麼諷刺。
溫家是被抄空了的,據說當時就剩下的空殼子用來法拍,不知怎麼,兜兜轉轉又到了陳學殷手里。
陳學殷一直以做贅婿和經歷為恥,不知為什麼卻愿意回老宅住。
而且,他就是在這座宅子里,重新迎娶了陳若若的母親,告訴世人,陳若若是他唯一的兒。
見出神,孟尋道:“陳家現在可不比當年的溫家了。聽我媽說,前陣子陳家的管家帶著十幾個傭人辭職,到現在也沒有補上空缺,只招了兩三個對付著。清代傳下來的幾千平的大宅子,住那麼三兩個人,還不夠讓人笑話的。”
溫穗微微詫異,陳學殷沒什麼做生意的天賦倒是不讓人意外,只是到現在才不過五六年時間就落魄了這樣,未免也太快了。
要知道,過去的溫家和孟家,可是并稱南城雙雄的存在。
如今看孟尋的生活狀態,再看看陳學殷父,就知道陳家早已經被甩開了八條街。
這樣看來,陳若若提前結束進修,從國外回來,就很好理解了。
能不能嫁凌家,對如今的陳若若來說是極其要的事。
要是這樣,四百萬的稅都要,也就可以理解了。因為陳家已經變了空殼子,說不定還欠了一屁荒,等著帶錢回去。
凌淵送的房子,倒是沒賣,還知道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
溫穗腦子里把這些事縷了個頭緒出來,緩緩道:“比想象中敗得快了些,不過也并不意外。都說厚德載,陳家最缺的就是這個,自然承載不了這些財富。”
更何況,陳學殷除了一副好皮囊,還真沒有什麼真材實料,經商,更是沒什麼天賦。
“可說呢。”孟尋說,“我找了人配合你調查,爭取能讓外公早點出獄,奪回家業。”
溫穗沒有接口,卻在心里又多謝了他一次。
兩人在老宅前駐足許久,自然不免唏噓。
正準備離開時,門口傳來響,是陳學殷的車開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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