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猛地愣住，最后一希也徹底破滅。

淚水掉進里，是咸的。

軍還在電話里咆哮，對頤指氣使地命令：“我告訴你李真，你最好給我懂點事，好好伺候著！要是和孩子有什麼閃失，我回去絕對饒不了你！聽見沒有？！等我回來！”

“嘟嘟嘟——”

電話被軍單方面掛斷，只剩下忙音在李真耳邊回。

李真握著手機，僵在原地，臉上的褪得一干二凈，整個世界仿佛都失去了聲音。

那個人得意地抱著：“聽見沒有，軍哥喊你伺候我呢，黃臉婆。”

巨大的荒謬席卷了李真。

想起黛一次次罵勸解的話，想起自己為了軍一次次放棄尊嚴、背叛朋友……

覺得自己簡直可笑又可憐。

李軍竟然有臉讓去照顧第三者和他們的孩子！

去死吧！

眼淚早已流干，只剩下心如死灰的麻木和冰冷的恨意。

緩緩抬起頭，目掃過那個得意洋洋的人，掃過唯利是圖的父母，最后落在門口徐誠那輛黑轎車上。

一步一步，極其平靜地走向徐誠。

徐誠冷漠地看著，“想跑？還是想好了？”

李真在他面前站定，表麻木，“告訴傅總。”

“我答應他的一切條件。”

“但我還有一個要求，”補充道，眼神空卻堅定，“事結束后，立刻送我和我妹妹離開這里，越遠越好。我要和軍離婚，永遠不準他再糾纏我。”

徐誠看了幾秒，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撥通傅聞州的電話。

幾分鐘后，徐誠走下車，對癱在車旁的李真冷冷道：“傅總答應了。發布會明天上午十點。你準備好。”

李真像是被走了所有力氣，癱倒在冰冷的地上，又哭又笑。

第二天上午，一場突如其來的新聞發布會在傅氏集團大樓召開。

傅聞州西裝革履，一掃之前的鷙狼狽，雖然角還有些淤青，但眼神銳利，自信從容。

而站在他旁的李真，穿著傅聞州讓人臨時給準備的素服，臉蒼白，眼神空，如同一個被離了靈魂的木偶。

臺下記者長槍短炮，閃燈不停閃爍。

傅聞州打開話筒：“各位朋友，今天召開這個發布會，是為了澄清近期關于我本人以及傅氏集團的一些不實傳言。”

“我邊這位，是軍先生的妻子，李真士。關于此前樓梯摔倒導致流產的不幸事件，以及后續的一系列指控，將由本人，這位事件的親歷者和最大的害者，向大家說明最真實的況。”

所有的鏡頭都對準了李真。

抖著接過話筒，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里面只剩下一片死灰。

看著臺下無數雙眼睛，緩緩開口，聲音卻通過麥克風傳遍全網。

“我要澄清，之前我丈夫軍說的所有話，都是假的。”

“沒有人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樓梯的。”

“他后來之所以改口指控傅總，是因為，是因為談氏集團的談先生威脅他，給了他很多錢，讓他誣陷傅總……”

話音落下，全場一片嘩然。

閃燈幾乎要閃瞎人的眼睛。

輿論的天平，在這一刻隨著李真這番顛倒黑白的指控，再次發生了驚人的逆轉。

傅聞州站在一旁，看著臺下的記者和網絡上即將掀起的滔天巨浪，角勾起一抹勝利的笑容。

棋局，又重新回到了他掌控中。

黛正在和楊蕾確認公司這批新人各自的出道計劃，景雯突然驚慌失措地闖進來。

將平板電腦遞到黛面前，“姐，出事了，你那個渣男前夫來搞談總了！”

黛看完整場發布會，只覺得一氣猛地沖上頭頂，眼前甚至黑了一瞬。

“瘋了嗎？！”

猛地站起來，差點將椅子帶倒，“知不知道在說什麼？軍呢？軍就讓這麼胡說八道？！”

“我找去！”

黛很快找到了李真的地址。

被傅聞州安置在城郊一臨時住所。

黛甚至沒等司機，自己抓起車鑰匙就沖了出去，一路風馳電掣。

“砰”地一聲，幾乎是用撞的推開了那間公寓的門。

李真坐在客廳沙發上，面前放著一杯水，眼神依舊空，但對黛的到來似乎并不意外。

“李真！”

黛沖到面前，口劇烈起伏，強著想扇耳的沖，厲聲質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跟軍唱反調，把他踩進泥里，就不怕他以后真的不要你了嗎？你以前不是他得要死嗎？你現在這是在干什麼？！為什麼要幫著傅聞州冤枉談溪云？”

李真緩緩抬起頭，看著激憤怒的黛，臉上出一古怪的笑容。

“軍？”

輕聲重復這個名字，像是在咀嚼什麼惡心的東西，“我不要他了。”

黛猛地愣住，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李真看著，眼神里是黛從未見過的冷漠，“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黛，這個道理，我到現在才想明白。以前是我蠢，以后，我不會了。”

“傅聞州到底給了你什麼條件？”

黛無法理解，到底是什麼讓一個懦弱了半輩子，怎麼勸都無法改變觀點的人，突然變得如此決絕冷酷。

“錢？他是用錢收買了你，讓你連丈夫都不要了？”

“錢？”

李真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猛地站起，緒第一次有了劇烈的波，“他能給我我想要的，黛，你和談溪云，給得起嗎？”

“他能讓我妹妹看見，能讓我那個天生就活在黑暗里的妹妹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不用像姐姐一樣，像個瞎子一樣嫁給軍這樣的人渣，毀掉一輩子！”

“你能嗎？！談溪云能嗎？！你們能給我嗎？！”

黛被一句比一句激的質問問懵住了。

完全不知道傅聞州還有這樣的籌碼。

李真的妹妹小時候見過幾面，知道是個特別乖但天生看不見的小孩，醫生說完全沒有治愈可能。

傅聞州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