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善芳也想堅強一點,但眼下這況,確實很難堅強。
電話可以掛,也可以拉黑,然后怎麼辦?可以遠走高飛,家里人不行,毋燁華那種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用一家子的安危來賭,柯善芳做不到。
這就是很多人了委屈,但是沒有辦法掙的原因。
自古以來,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毋燁華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混混,連自己父母家人都不放在心上,跟他說道理,想化,那都是不可能的。
你別看他現在說是為了自己的媽媽,怕自己的媽媽死不瞑目,想要趕找一個媳婦,生下孩子,給媽媽見到下一代。
但這只是一種孝心外包的行為。
娶老婆生孩子,都不用自己付出什麼,還有個人能伺候自己,那當然好。
讓老婆伺候媽,又不用自己做什麼,又得了好名聲。那當然也好。
但是讓他自己去照顧,就不行了。
不僅僅是毋燁華,很多男人都有這病。
孝順父母的表現在,找一個老婆回來伺候父母。
沒照顧好,一頂大帽子就扣了下來,兒媳婦不孝順。
照顧好了,好名聲都是自己的。
但是要他一洗一個碗,洗一件服,那是比登天都難。好像一家子在沒娶媳婦之前都是瞎的,看不見母親洗碗洗燒飯,媳婦一娶進門,一家子的視力都恢復了。
看我媽多辛苦,看我媽做那麼多家務。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兒子的只看,不能自己手,也可能是沒手吧。
毋燁華就是這樣,母親生病住院半個月,總共去了不超過五次,錢是母親自己攢的養老錢,往費用剩下一些放在柜子里,還給他走幾百。
姜不寒他們剛進食堂準備吃飯,也正好看看柯善芳干的怎麼樣,被周姐一喊,連忙走了過去。
周姐快人快語,三兩句話就把剛才的事給說清楚了。
柯善芳這幾天在食堂里干活兒,手腳利落讓大家十分喜歡。一個年輕小姑娘,以前都是坐辦公室的,不管賺錢多是個白領,現在來洗盤子盛飯,不是哪個人都能快速接的。
眾人聽著之后,只覺得心里都不舒服。
太平盛世,一個錯都沒犯過的人,為什麼要被另一個人,到這種境地。法律和正義,難道必須在人死后,再去報仇嗎?
習初北對柯善芳第一印象是不錯的,但是認識也就幾天,談不上喜歡到什麼程度。但是,只要一個正常人,一個有正義不那麼冷漠的人,都看不得一個無辜的人被如此欺負。
何況他們還是刑警,更不能袖手旁觀。
習初北當下便對邢念生說:“刑隊,自己回去,我擔心有什麼危險,我陪一起去。”
邢念生說:“好,一切小心,遇到事不要沖。”
“好。”
柯善芳很。
但還是憂心忡忡。
知道毋燁華肯定不是習初北的對手,如果當面上,那肯定占不了便宜。
問題是,習初北也不能一直在邊,今天毋燁華來了,看見習初北在,就走了。
明天呢?
后天呢?
毋燁華不上班,可以天天來擾,但習初北不能天天在。
這是最難解的困局,刑警隊算是對付犯罪分子最有經驗的組織了,就這,他們討論了幾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習初北開了自己的車,他怕柯善芳緒不穩定,開車會不安全。
開車到了半路,柯善芳的電話又響了,是家里打來的。
柯善芳連忙接了電話。
“爸……”
電話那邊,是柯善芳的父親。
“啊芳,你是不是還在中江啊。”柯父說:“之前你不是說,要去外地工作嗎,但是小毋說,你還沒走?”
毋燁華果然聯系了家里。
一個人有了牽絆,就是有了肋。
柯善芳要是一個人,大不了房子一賣去外地,天大地大,誰能找到。可現在怎麼辦?毋燁華找到家里來了,他要做什麼?
柯善芳瞬間呼吸都停住了。
“他,他去干什麼?”
“哦,小毋是來提親的。”柯父的聲音還輕松的:“他就在這里呢,你要是在中江,就趕回來。一個小姑娘往外跑干什麼,中江不是好的嗎?跑那麼遠沒個人,萬一出了什麼事,家里人趕過去都來不及。”
柯父后面說了什麼,柯善芳都沒聽見。只聽見幾個字,毋燁華竟然去家提親?毋燁華去了家?
柯善芳有些恍惚,幸虧沒開車。
習初北一見,立刻騰出一只手來,一把握住了柯善芳的手,使勁兒的握住。
柯善芳被這一抓,定了下神。
柯善芳做了個深呼吸,然后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我馬上回來,還有,爸,我早就和毋燁華分手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讓他先走吧。”
當然,知道毋燁華是不會走的。
毋燁華果然沒走,而且嬉皮笑臉的在電話里說:“芳芳開玩笑呢,我們都要結婚了,怎麼會分手呢?”
柯善芳知道這事電話里說不清楚,只是簡單的說:“我馬上回去。”
毋燁華是一定會鬧的,今天就看怎麼鬧了。反正暫時他還沒有撕破臉皮,在自己家里,還是一副偽善的樣子,要不然的話,爸爸也不會還稀里糊涂的。
毋燁華能騙到有些人,除了長的人模狗樣之外,也有一副油舌,會裝。要是不撕破臉,還真看不出是個什麼人。
這種人,最麻煩,人容易失了防備心。
掛了電話,柯善芳變得很焦慮。雖然沒有催習初北開快點,但是不時焦急的看向窗外,可想而知的心。
習初北看了看,沉聲道:“別急,毋燁華不會那麼快撕破臉的。”
柯善芳嘆了口氣。
“我知道,但是,他如果不達目的,不會善罷甘休的。”
習初北問:“對你結婚這件事,你父母是什麼意見?”
柯善芳一時不解。
習初北說:“我的意思是,他們著急催你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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