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邢念生一時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于是他干脆也跟著邢念生長吁短嘆起來,但是姜不寒看出來了,他在等什麼。
果然,沒一會兒,邢念生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手機,將手機遞給姜不寒。
姜不寒也看了一下。
是兩條記錄。
一條記錄,是出行記錄。
八年前已經開始了長途汽車和火車的購票實名制。
也就是說,如果鈕嘉淑外出打工,購買了長途車票,就會在購票系統里留下記錄。
邢念生之前已經和村里人聊過了,他們這個地方,打工的去就那幾個,都是大城市。
打工自然是要去大城市的,才能有高一點的工資。沒有道理往更偏僻的地方去。
那就必須買車票,火車汽車都行,但是,鈕嘉淑沒有買過車票。
還有一個,是姜不寒都沒想到的記錄。
戴宏深一家在八年前,也就是鈕嘉淑離家出走后的第四個月,有一筆五萬塊錢的存款。
是存在戴宏深母親的名下的。
八年前,移支付雖然已經有了,但是沒有那麼普及,特別是農村里,還是喜歡現金出。所以查戴家的收況不太好查。
他們在外面打零工什麼的,收都是現金。
但是,往銀行存錢,這是可以查的出來的。家里存放大筆現金是不安全的,而且存在銀行有利息,八年前的利息,相當的可觀,正常人家是不愿意這一筆利息的收的。
邢念生看戴家人的目頓時就變了。
“我表妹,不是被你們賣了吧?”
戴家人愣了一下,臉突然就變了。
“你這什麼意思?”戴宏深立刻道:“鈕嘉淑那麼大個人,我把往哪兒賣,再說是我孩子的媽,我難道愿意離家出走嗎?那不是跑了,我實在攔不住嗎?”
“是嗎?”邢念生:“那在鈕嘉淑失蹤的第三個月,你家哪兒來的五萬塊錢存進了銀行?”
一句話戴家的人差點沒跳起來。
戴宏深口而出:“你怎麼知道?你是什麼人?”
“我當然知道。”邢念生理所當然的說:“我在銀行有朋友,本來這次就是想找表妹借點錢的,肯定要先查查你們家有多錢,沒想到只有五萬。但是這五萬,存的時間是不是太巧合了?”
姜不寒對邢念生非常佩服,這麼不要臉的話也說得出口。
找八年沒聯系過的表妹借錢也就罷了,借錢之前,還去查人家家里有多錢,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幸虧戴宏深對法律也沒有多了解,并沒有指著邢念生調查他們家的銀行存款是犯法的,只是說:“存五萬塊錢有什麼奇怪的,那都是我們一家子辛苦賺的。五萬又不是五十萬,跟鈕嘉淑有什麼關系?”
邢念生一針見:“那為什麼,你們家子自始至終,只有這五萬塊。不前不后,就在鈕嘉淑失蹤后出現呢?”
戴家一家都在賺錢這不假,但是鈕嘉淑失蹤前后都一樣,可是在失蹤后,整整八年,沒有再能攢下一點錢。
戴宏深被問的無話可說。
“我表妹到底去哪兒了?”邢念生問道:“要是你不給我個代,我就報警了。”
一聽邢念生要報警,戴家倒是不急了。
“你報警就報警。”戴宏深說:“報警我們也不怕,鈕嘉淑真的是離家出走的,我也出去找過,但是沒找到,那我有什麼辦法。天大地大,一個人真想藏起來,誰能找到。”
戴宏深一副很篤定的樣子。
如果是別人,可能真的要被糊弄住了,但是邢念生不是別人,他有富的經驗。
他此時心里沉了一下。
他覺到了戴宏深的篤定,那是一種,肯定警察不會查出什麼的篤定。
為什麼會有這種篤定,無外乎兩種可能。
第一,他們確實是無辜的。
第二,他確定,即便是警察,也絕對查不出什麼。
畢竟事已經過去了八年。
但是讓戴宏深很意外的,邢念生真的拿起手機打電話。
電話通了,邢念生開口:“我要報警。”
電話那頭,郗曾琪一臉呆滯。
他甚至又看了一樣電話號碼。
“誰,誰要報警?”
“我。”邢念生非常冷靜的重復:“我要報警,我現在在長村三百二十七號,我懷疑我表妹,被他丈夫一家賣了。”
如果沒有那五萬塊錢,邢念生會懷疑鈕嘉淑可能已經被戴家殺害了,藏尸某。但如果是殺人,不會憑空多出五萬塊錢來。
所以拐賣的可能更大一點。
這也是他報警的原因。
戴家必須給出這筆錢的來源,五萬塊錢,說多確實不多,但是就從他們一家的收來看,也不算。
而且,這筆錢是一次存進去的,這說明這筆錢是一次得到的。
如果是打工攢下來的錢,那麼就算湊整數往銀行存,也不會攢到五萬才存。五千可以存,一萬可以存,攢到五萬才存,那前面的利息不是都損失了嗎?
人消失了,戴家大可以,說是自己跑了。
但是錢呢,錢怎麼來的,也是自己跑來的?
郗曾琪很快就出警了,沒辦法,不敢不出。
他親自帶著一個警員,開著警車嗚嗚嗚的,風馳電掣的跑了過來。
到了一看,邢念生喊他警察同志,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郗曾琪也只好裝作不認識邢念生。
郗曾琪下了警車就問:“是誰報的警?”
“我。”邢念生走過來:“我懷疑他們家,把自己的媳婦賣了。”
消息如此炸裂,郗曾琪愕然看了一眼邢念生。
邢念生點了點頭。
我當然不會報假警。
郗曾琪于是裝模作樣的問了一下況,然后也立刻將重點放在了那五萬塊錢上。
但是有一點,他瞪了一眼邢念生。
你就這麼查人家的銀行賬單啊,是不是不合適。萬一對方要是追究起來,問你是哪兒查的,怎麼說?
邢念生微微一笑。
不礙事,我那麼傻嗎,要說自己是查的?難道不能說,無意中跟某個銀行職員聊天的時候聽來的嗎,跟誰聊天,不記得了,就是那麼順帶著一聽。
雖然不合理,但是也找不到什麼茬子啊。
郗曾琪將所有人都帶回了警局。
他用警察的份問戴宏深:“五萬塊錢,哪里來的?你最好有什麼說什麼,要不然的話,確實有很大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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