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寒腦中靈一現：“那，戴玉榮和他岳父岳母之間關系如何？”

業經理沒多想，便道：“好的啊，當然在家里怎麼樣不知道，但表面上好的。戴太太父母早就退休了，每天在小區里鍛煉，有時候也會和我們聊兩句，說起兒婿，都是夸獎的。”

沒有家庭矛盾。

沒有公司矛盾。

夫妻間也沒有矛盾。

乍一看起來，這一家子是如此的和諧。

就連業也說，戴太太是個和氣的人，沒見和什麼人鬧過矛盾，跟他們說話也是和和氣氣的。

“不像是妹妹。”業經理隨口道：“姐妹倆一個爹媽養大的，脾氣也不知道怎麼差那麼多，估計是老來得子，比較寵吧。”

邢念生本來正打算問問熊佳父母那邊的況，一聽他這麼說，便順著道：“你說的是熊佳的妹妹，熊敏？”

“額，對。”

“熊敏的格如何？”

“脾氣大，有點鬧。”業經理左看看，右看看，見沒有旁的人在，這才低聲道：“不瞞你們說，咱們業私下有個業主紅黑榜，這個熊敏小姐，常年排在黑榜前三。”

這事是業部的，可千萬，千萬不能泄出去。

乖乖，姜不寒暗暗心驚，竟然還有如此幕。

邢念生也來了興趣：“這個熊敏如此厲害，和姐姐有什麼矛盾嗎？”

“沒有。”業經理一口就道：“絕對沒有。”

“為什麼？”

他們之前調查過，熊佳的生意雖然做的很好，但是熊敏卻偏偏不學無，姐姐給安排過好幾個工作，沒有一個能超過三個月。

無論是在熊佳的公司里，還是托關系找的工作，要麼覺得累，要麼覺得錢，要麼覺得沒有尊嚴，總之就算熊佳人脈很廣，也沒能給妹妹找到一個滿意的，又能賺大錢，又能做大爺的工作。

業經理道：“因為有錢啊，熊小姐好像不是固定每日上班的，但是打扮的很好看，開的車也很貴，日常買東西，去的都是特別貴的商場，應該都是姐姐給的吧。”

姜不寒站在業的落地大玻璃窗邊，看著外面風景如畫。

慨道：“在這個小區里，養爹媽和妹妹一家三口，要花不錢吧。”

“那肯定。”

“給那麼多，戴玉榮沒有意見嗎？”

說是兩人合伙的公司，還是以戴玉榮為主。而且因為孩子的緣故，戴玉榮和自己爸媽鬧的很僵，熊佳的父母當然是站在自己兒這一邊，覺得戴父戴母不講義，兩邊老人的關系也不好。

“沒啥意見吧。”業經理想了想：“我聽兩位老人常夸戴先生，那肯定是沒啥意見的。”

如此看來，戴玉榮在理家庭問題上，確實是有義的。

姜不寒正要點頭，業突然哎了一聲。

“你們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很多時候，吃瓜群眾之所以提供不出太多線索，不是因為不愿意說，是因為確實記不住。

大部分人不會時時刻刻去關注別人的一舉一，然后牢牢記在心里，何況又是問多天前發生的事，就更很難回憶了。

也好在業在小區里，每日最重要的時候就在注意小區里的各種況，這才知道的多一些。

邢念生忙道“什麼事兒？ ”

業經理道：“我聽下面的人說，戴先生和熊敏小姐，最近可能有一點矛盾。有一天傍晚，他巡邏的時候，看見他們兩個在爭吵。”

業經理說著，拿起對講機問：“張超聽見麼，張超聽見嗎，立刻來一下辦公室。”

對講機那邊一陣嘈雜的聲音，很快，一個穿著業制服的年輕男人就跑了過來。

“就是他看見的。”業經理介紹道：“小張，你還記得嗎，之前你說過，有一天傍晚看見咱們小區的戴玉榮先生，跟他小姨子熊小姐發生了爭執？”

張超想想，點點頭。

大家住在一起，低頭不見抬頭見，有矛盾爭執很正常，一般業看見，也會勸上幾句。

但是戴玉榮和熊敏是自家人，熊敏又兇名在外，所以誰也不敢去湊不自在，只好遠遠看兩眼，怕萬一要吵得太厲害再上去拉架。

業經理道：“你把況，給這兩位同志說說。”

張超開始回憶。

“大概十來天前吧……”

“點。”邢念生道：“你仔細想想，是哪一天？”

事發生的有些日子了，可能不太好回憶，張超開始找各種資料輔助記憶，翻了半天手機和值班記錄后，終于確定時間在六月十七號。

那是在姚娜害前的第十二天。

“晚上八點，這個我確定，因為我每天上班巡邏轉到那里都是八點。那個轉角有一片竹林，是熊先生回家的必經之路，旁邊沒有別的住戶，我就看見他們倆對面站著，我離得遠，他們說話聲音也小，說了什麼我聽不見的，但是看起來熊敏小姐很激，很生氣的樣子，就手舞足蹈那樣。”

“那戴玉榮呢？”

“戴先生還冷靜的，沒有什麼特別反應。熊敏小姐指手畫腳說了一通以后，就轉走了，然后戴先生也走了。”

張超補充道：“本來這是人家一家人吵幾句，咱們也不會多問。但是因為熊敏小姐份不一樣，我才報備了經理，免得后面再有什麼事。”

熊敏不一樣的份，就是業部部黑名單前三。

哭的孩子有糖吃，每次有什麼事兒，業總是跑的特別快。生怕慢一步就要被罵的狗淋頭。

又問了一通，再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地方。邢念生讓業找到那天的監控視屏，拷下來帶走。

兩人在車里看了那一段視屏。

雖然沒有聲音，但遠遠的看著，姜不寒都覺到了熊敏的憤怒。

對一個從來不攔著姐姐給自己的錢的姐夫，熊敏有什麼不滿。還是有什麼過分的要求，戴玉榮沒有滿足？

姜不寒突然奇想：“總不能是熊敏發現了戴玉榮外面有況吧？”

戴玉榮這個年紀，家，在同檔次的男人里算是風度翩翩，在外面肯定是有很多別有心機的姑娘想要斗二十年的。

不過姜不寒的猜測很快被自己推翻了。

“可是熊佳自己都可能不知道的事，熊敏更不會知道了吧。”姜不寒道：“邢隊，你說熊敏不可能有嫌疑吧，要是不知道這事，那就不知道姚娜的存在。要是知道了，姚娜肚子里是姐姐姐夫的孩子，又怎麼會下手？”

再說殺人這事是那麼好下手的嗎？

是說下手就能下手的嗎？

熊敏從視頻里看起來雖然比熊佳高，但可能是為了控制材，估計還沒姚娜重呢。

“我不覺得。”邢念生正道：“在沒有證據的況下，所有人都是嫌疑人，但所有人都不是兇手。”

這大道理說的真好，姜不寒表示自己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