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大酒下肚,秦凡思同章紀堂關系緩和了許多。
他明白過來沈如是確實不是被迫嫁給章紀堂的,而章紀堂對沈如是,也算是非常上心了,事事放在心上,在邊亦是心呵護。
秦凡思有種說不出的酸味,但人家夫妻兩人,他能怎辦呢?
無非不死心地,要同沈如是做知故舊。
知故舊總還是能說上話的。
就算章首輔在旁邊黑著一張臉,他也就當看不見了。
進京之后,兩隊終于分道揚鑣。
秦凡思回了秦家。
王氏見他回來了,趕忙到了二門口迎接。
“我的兒,瘦了也黑了。”
秦凡思說還好,同他爹秦侯爺請了安,又回去換了裳,道是過會再回來同爹娘細說,這次回福建的事。
他回來了,章紀堂同沈如是回京的消息,也很快就傳到了秦家。
王氏和秦侯爺一聽,不免對了個不妙的眼神。
“那章紀堂這次在禹州可是大殺四方,把自家親長弄得一點臉面都沒有,偏偏還挑不出錯來。現在朝里到都是他的威名,翰林院的素來捧他,這下可更是漫天溢之詞。”
秦侯爺怪不是滋味的。
王氏更不是個滋味,“本來還想著,讓那章家大老太太弄走沈如是,制住章紀堂,沒想到反而被章紀堂制住了。侯爺,章紀堂有沒有察覺那大老太太,當初是咱們給弄來京城的?”
秦侯爺也有點拿不定主意。
“不知道呢。我也派人去禹州打聽了,看事有沒有敗。但是章紀堂威名正盛,我就怕被他反手再抓住了咱們。更要的是那個礦山... ...”
秦侯爺直覺頭疼,又想起了自家兒子來。
“凡思應該沒聽說那個沈如是的事吧,他可別去章家鬧事!”
王氏也想起了這茬,趕把秦凡思的小廝到了臉前說話。
“怎麼樣?四爺有沒有聽說天風樓那個沈如是的事?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去章家鬧事?!”
小廝被王氏問得一頭霧水。
“夫人,四爺就是同章家的馬車一起來的京城啊。”
“啊?!”
王氏和秦侯爺異口同聲。
老兩口本就因為這個兒子行事出格擔驚怕,誰料他竟然跟章家一道來的京城。
兩人連忙追問是如何的況。
小廝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兩人起初聽著倒還好,但再聽下去,秦侯爺臉變了。
“什麼意思?是章首輔親自請了凡思吃酒,凡思還吃得酩酊大醉?!”
小廝點頭,“可不是嗎?爺第二天還沒緩過勁來,差點沒騎馬。”
“那、那章首輔呢?!”
“章首輔還,還能自如地走回去,翌日也是無礙的。”
話音一落,秦侯爺連道“完了”。
王氏被他說得一頭霧水,正這時秦凡思來了。
“爹說什麼完了?”
秦侯爺一把將他拽到臉前來,“那晚你同章首輔喝酒,他都問你什麼了,有沒有... ...有沒有問你礦山的事?”
秦凡思一臉驚奇,“爹怎麼知道?他還讓我詳細同他說一說,我們家礦山的況,還問我。”
話音落地,秦侯爺臉一白。
王氏也傻了眼,一掌打在了秦凡思后背上
“你這個笨東西!你這是被套了話了!”
“套話,套什麼話?”秦凡思皺眉,“你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秦侯爺只想打他的。
“什麼見不得人?!還不是因為前兩年那章紀堂在圣上邊正紅,咱們家娘娘總能提到他,我起了心思,想同他們家有點關系,以后好辦事。這便給戚家遞去了礦山。”
“礦山?就是戚家出事的那個礦山?”
秦侯爺同王氏臉難看。
他們想拉攏章紀堂拉攏不,想制住章紀堂也沒能行。
如今被章紀堂知道了礦山的事,不會懷疑是他們秦家使壞吧?!
秦侯爺同王氏越想越恨不能似大老太太一般過去,一了百了。
當天下晌,王氏就遞牌子進宮去見了秦太后
秦太后聽了前前后后,亦是臉煞白。
但在白了臉之外,眸中染上了一層說不清的退去希的覺。
王氏瞧著嚇了一跳。
“娘娘這是怎麼了?咱們眼下需要娘娘拿個主意呢!”
“拿什麼主意?再同他對抗下去嗎?”
王氏也不知道。
秦太后讓回去,什麼都沒說。
翌日章紀堂進宮的時候,秦太后專門宣了他。
章紀堂來了,行禮問安,把一位臣子的規矩做的足而不出閣。
秦太后想到娘家做的事,在他面前開不了口。
只是他的時間總是那般寶貴,留給的已經不多了。
“章卿,秦家做了些錯事,哀家要同你說明白... ...”
還沒說完,就被他抬起頭打斷了。
“娘娘不必說,這些事都不重要。”
看著他,“那什麼重要?”
他一字一頓地回答,“請娘娘支持微臣新政,請秦家全力助皇上早日大權收攏。”
他說著,還低聲補了一句。
“皇上大權收攏之日,必不會忘了秦家盡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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