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響的珠簾下,仍是平日里那雙水靈靈的眼眸,眼眸里還是往常那和的笑意。
嗓音清甜聽。
“夫君回來了。”
章紀堂不由自主地就應了一聲,快步走上了前去。
他細細觀察的神態,想要看出是不是忍著委屈,是不是其實介意了卻裝作不介意的樣子。
但他什麼都沒瞧出來。
笑盈盈地吩咐上了飯菜,笑盈盈地替他換了裳,甚至笑盈盈地遞了茶給他,一如尋常。
章紀堂沒發現有任何的難過或不滿或委屈,茶水氤氳,水汽蒸騰。
他忽然心里想,竟然是萬里挑一的好子,當真是平和順又諒的。
只是順地更令人心疼了。
章紀堂看住了沈如是。
一旁擺飯的丹竹也看住了自家姑娘。
原來姑娘說不生氣是真的不生氣啊。
也是,同們又沒什麼關系,們只是拿錢辦事,為什麼要生氣?
嘖嘖!
第12章 脾氣 首輔大人這是,發脾氣了?
沈如是不生氣,可在意那礦山。
趁著章紀堂在家,吃過飯,就思量著怎麼同章紀堂問一問這事。
沒想到男人先開了口。
“這次他們過來,來得突然,我本想著怎麼也要再捱些日子,沒想到作著實快。看來為了礦山也是費了心思。”
沈如是心下一跳,迅速抓住了這個機會。
“礦山?”
章紀堂點點頭,“戚家不知從哪發現了這座山里有銅,地采了兩年,但這礦豈是好采的?上月礦塌了,兩個人埋在了地下,都沒出來。他們還想花錢了事,瞞天過海,甚至在地方上,拿了我的名義欺上瞞下,若不是我讓姚錄留意,特特往禹州去了兩回,說不定真被他們瞞下去了。”
章紀堂說著嗤笑連連,“戚家是做小買賣起家的,發家之后多置田置地,我是真沒想到,竟然也有這等膽子,敢開礦!”
這若是正經量刑,可是重罪。
章紀堂剛剛坐上首輔,如果被想要弄他的人抓到,是個絕好的把柄。
首輔大人還是很謹慎的,不高都栽在了自己人手里。
沈如是問,“那您是要奪了戚氏這座礦了?”
“那是自然,采礦這等事,他們本也不夠格。”
沈如是跟著問,“那您覺得誰有資格?”
您瞧我行嗎?
沈如是眨了眨眼。
可惜首輔大人全沒看見,答道,“最好是要開過礦的商戶,便是沒開過,也要不缺錢的,免得為了那礦山一點兩點細碎,讓采礦的村民為難。”
是了,采過礦的有經驗,不缺錢的也不會為難人。
偏偏,沈如是一個都不占。
這臉蛋不免僵了僵。
真是一提錢難倒如是花魁!
沈如是暗暗想著,看能不能讓丹竹鼓搗點錢出來先拿下礦山再說,這邊章紀堂便又說回到了大老太太祖孫三人上。
大老太太姓戚,戚氏姓戚,章紀培雖然不姓戚,但戚家是他舅家兼岳家。
章家大房同戚家早已不可分,礦山是戚家的,也就等同一半是章家的了。
總歸戚家不會虧待了大房,三的分紅必然是有。
這等好事誰不愿意?
而且戚家抱著大老太太的,“您就是首輔的親親祖母,您去一趟京城,這些事還不都擺平了?”
戚家原本是有些怕章紀堂的,但這次不知哪來的膽子,纏著大老太太進京,拿下這脈親孫。
大老太太被他們說了,直覺自己還能連這點薄面都沒有?一路順風順水地進了京城。
只是章紀堂雖然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麼快,但為何而來,就是大老太太不說,章紀堂也知道。
章紀堂當下便同沈如是道,“禹州來的這三人,你不用理會,晾著就是了。待我從西山回來再說。”
說完,他便歇了,天不亮就趕回西山去了。
翌日,大老太太不知從哪打聽了章府吃早飯的時辰,這邊還沒擺桌子,大老太太就到了正院門口。
沈如是天不亮就送了首輔出門,這會困的直點頭,正要睡回籠覺。
聽了丫鬟回話,也不好真晾著那老太太,親自去了趟門口。
戚氏在旁見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撇著呸了一聲。
大老太太也不制止,只是問沈如是,“我孫兒呢?你不讓丫鬟迎我們進去,你出來做什麼?我一大早起來,可不是來看你的。”
沈如是并不在意這兩人的惡劣態度,行了一禮。
“您來晚了,夫君已經出門去了。”
“這... ...”戚氏和老太太皆是一驚。
沈如是瞧著戚氏手里的提盒,又道,“您要是有什麼要給夫君,先給我便是,待夫君回來,定轉到夫君眼前。”
是真的好心好意,諒老年人著黑就起送東西。
青荷小筑距離正院,可有不路程。
但大老太太一聽孫子不在,立刻沒了同沈如是說話的心思,自然也不放心把東西給沈如是,直接了戚氏,“走。”
說完,連眼神都不給沈如是,揚長而去。
兩人走遠了,丹竹氣得“哈”了一聲。
“就跟誰愿意替們轉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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