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欣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想著，傅老爺子年紀大了，再加上車在路上行駛，看花眼的況很正常。

車慢慢行駛進傅家老宅，管家早已候著。

傅老爺子下車時腳步略顯沉重，沈書欣上前攙扶，卻被他輕輕推開。

“沒事，爺爺還沒老到需要你一個孕婦一直扶著。”

他語氣依舊帶著慣常的威嚴，對沈書欣的語氣卻很溫和。

沈書欣跟著他走進客廳，以為老人會直接回房間休息，卻見傅老爺子很快又換了件深的中式正裝，似乎是要出去。

“爺爺，您是要去哪兒麼？”忍不住開口。

傅老爺子點點頭，看著神采奕奕的，似乎還很年輕有活力。

“公司發生這麼大的事，我總要去看看。”

雖然上說不主幫傅程宴，但傅老爺子想著都已經回來了，去看看也沒什麼。

沈書欣盯著老年人拔的脊背，眼神微。

“我和您一起。”沈書欣開口說道。

傅老爺子終于回頭看，目帶著一抹不贊同：“你去做什麼？醫院跑一趟就夠了，回房間好好休息。”

“我不累。”沈書欣迎上他的視線，“我想去看看，萬一也有我能夠幫上忙的地方呢。”

傅老爺子微微皺眉。

沈書欣的背后是沈氏集團，所說的幫忙，等同于讓沈氏集團站出來。

只是，傅氏現在也沒有到需要其他人出來幫忙的地步。

但看著沈書欣那雙明亮的眼睛，傅老爺子還是緩緩呼出一口氣。

他沉默著看了幾秒，最終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好。”

傅氏集團。

電梯門打開后，特助一眼就看見在里面的傅老爺子和沈書欣，他微微抬眉。

也沒人告訴他這兩位今天會出現啊？

“傅老，沈小姐，你們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傅老爺子聲音沉穩，目掃過閉的會議室大門，“里面況怎麼樣？”

特助面凝重，低聲音：“幾位董事都在，言辭……比較激烈，傅總正在里面周旋。”

傅老爺子冷哼一聲，拄著拐杖徑直走向會議室。

沈書欣跟在他側。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里面的爭論聲戛然而止。

長桌主位，傅程宴正襟危坐，面冷峻。

見到來人，他眼底飛快掠過一詫異，隨即起：“爺爺，您怎麼來了？”

他的目掠過沈書欣，帶著不贊同的詢問。

沈書欣輕輕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幾位原本緒激的董事見到傅老爺子，氣勢頓時矮了半截，紛紛起打招呼。

傅老爺子擺擺手，在主位旁的空位坐下，拐杖頓地，發出沉悶一聲響。

“繼續。”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一威，“我剛到，正好聽聽，傅氏現在到底什麼樣了。”

一位資歷最老的董事率先開口，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滿。

“老爺子，不是我們非要在這個時候發難，實在是這事鬧得太難看了！連累集團價大跌，外面風言風語，再這麼下去，傅氏幾十年聲譽就要毀于一旦！”

“是啊，傅總年輕有為，我們一向是支持的。但這次危機理，實在讓人失！”

“經偵那邊還沒結論，董事會人心惶惶，必須得有人出來穩定局面！”

言辭激烈，矛頭直指傅程宴。

沈書欣站在傅老爺子側，看著這些人此刻咄咄人的面孔，手心微微出汗。

看向傅程宴。

男人面沉靜，仿佛那些指責與他無關，只有抿的線泄出一冷意。

傅老爺子聽完，半晌沒說話，著拐杖。

就在氣氛越來越抑時，他忽然開口，聲音平穩卻帶著千斤重：“說完了？”

幾位董事面面相覷，一時噤聲。

傅老爺子目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最后落在傅程宴上。

“程宴，你怎麼說？”

傅程宴抬眸，聲音冷冽清晰。

“相關部門對傅氏的調查，傅氏全力配合，清者自清。價波是市場過度反應，集團基本面沒有任何問題，至于部問題……”

他頓了頓，目銳利如刀。

“正好趁這個機會，清一清藏在暗的蛀蟲。”

這話意有所指，幾位董事臉微變。

“你的意思是我們是蛀蟲？”有人忍不住拍桌。

“誤會了。”傅程宴語氣平淡，“我說的是那些吃里外，勾結外人損害集團利益的人，不是這樣的人不用對號座。”

傅程宴對待旁人，一向冷淡。

但是現在況不對，董事們各自憂心兜里的錢，對待傅程宴的態度也不會好。

“傅總，你現在這態度不對吧？”

“就是啊，我們就是一繩子上的螞蚱，你這樣說話是……”

傅老爺子忽然輕笑一聲，打破了僵局。

“吵什麼？”他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傅氏還沒倒呢！急哄哄的，是覺得下一秒就要破產了？”

他站起，目如炬，掃視全場。

傅老爺子德高重，他一開口，這兒的人雖然有不爽，卻還是安靜下來。

“玉的事，是我們連累了集團，我在這里給各位賠個不是。”

他微微頷首，幾位董事頓時慌得連連擺手，哪兒還敢有什麼不爽。

“但是！”傅老爺子語氣陡然轉厲，“誰要是想趁搞事，渾水魚，也別怪我不講面！”

他拄著拐杖，一步步走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

“傅氏這麼多年風風雨雨，什麼陣仗沒見過？這點小事，還不垮我們！”

他轉，目落在傅程宴上，帶著絕對的信任。

“程宴的能力，我清楚，你們也該清楚。這個關頭，不想著同舟共濟，反而急著訌，是想讓外人看笑話嗎？”

幾位董事被說得面紅耳赤，啞口無言。

沈書欣看著爺爺拔的背影，角微微上揚。

姜還是老的辣，三言兩語就鎮住了場面。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特助走進來，面有些古怪，俯在傅程宴耳邊低語幾句。

傅程宴眉頭驟然蹙，眼神瞬間冷了下去。

“怎麼了？”傅老爺子沉聲問。

傅程宴抬眸，目掃過眾人，聲音冰寒刺骨。

“時序來了，就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