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一個沒病，一個沒事，兩個人就這麼尬僵著。

僵著僵著，還你來我去的吵了起來。

“你出去！”

“我不出！”

“你坐這兒妨礙我工作了。”

“你做你的事，我不說話，絕不會打擾你。”

“就算你不說話，你坐在這，也會影響我。”

“那是你工作不專心，你可以不看我，不理我。而且，醫院沒有規定，不許患者坐在診室的椅子上。”

“可你不是我的患者。”

“我來到你的診室就是你的患者。”

戚栩就沒見過這麼厚無恥的人。

“就算你是我的患者，我也已經給你看診過了，你沒病，還賴這兒，你有病啊。”

“對，我有病，你再給我診治診治？”

戚栩沒想到，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就接診到這麼個無恥的潑皮無賴。

既然對方要診治，那就從源頭本上揪出病源永絕后患好了。

“陸先生，你的病，我醫不好。”

“你若實在病膏肓，可以去找你的白月，找你心心念念的。”

一盆涼水潑心底，陸時序的心，瞬間凝結冰。

“你怎麼知道？”

戚栩冷笑。

“在景山醫院，你發燒昏迷時，念了千萬遍。那時我只不過多了一句，你就兇神惡煞的我滾。”

“昨日，我洗壞的那張紙，也是代表著你最的白月，對嗎？”

“所以，你會暴跳如雷的把我掃出門。”

“重重義的陸先生，既然你這麼放不下你的心上人，就去找啊？來這兒糾纏我算什麼？”

戚栩的話就像一把尖刃，深深地扎陸時序的心，這犀利的剖問，刺得他鮮淋漓。

“栩栩，我跟，不是你想的那樣。”陸時序試圖解釋。

可戚栩，并不想聽他的故事。

“那是怎樣？”

“難道說，你不？你我？”

這個問題太尖銳，就像媽媽和老婆同時掉水里先救誰一樣為難，陸時序無從作答。

戚栩面帶微笑，靜靜地端看著他，等他回答。

診室里一片靜默。

陸時序慌的眼神，逃避的作，落在眼里是那麼的可笑。

“對不起，栩栩。我不知道。”

戚栩玩味地笑了笑，繼續發問。

“不知道，就是不喜歡。”

“既然不喜歡，你又何必來招惹我，糾纏我呢？”

戚栩雖然遲鈍，卻不代表癡傻無知。

刷了那麼多短劇，看了那麼多小說，太懂男人的渣了。

都說100個男人99個渣。可沒那麼多時間，那麼多力去垃圾堆里淘寶，尋找那百分之一的好男人。

所以，大學六年，堅決不談。

不是因為不喜歡談，而是對待太理智，活得太清醒。

所以，男人在的世界里，就如同件一樣，對就沒有吸引力。

即便這個人是陸時序，有錢，有勢，有地位。

那又如何呢？

這不，照樣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一邊想著心上人，一邊撥眼前人？

為了讓這渣男知難而退，戚栩又繼續笑著補刀。

“陸先生，你的應該長的很漂亮吧，改天帶過來見見唄。”

“指不定，我還能跟你的做好朋友，為好閨呢。”

陸時序若還聽不出的諷刺，那他的腦子就是白長了。

小醫生若是不滿，可以找自己撒氣。可不能拿取笑。

所以陸時序也很生氣，說話也夾槍帶棒的。

“戚醫生還真是識時務。”

“你說得對，我們就是普通醫患關系。今日，是我自作多，自討沒趣，打擾了。”

陸時序沉著臉，頭也不回的走出診室。

戚栩用手指夾起那本忘的病例書，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將其扔進垃圾桶。

然后，走到洗手池邊，仔仔細細的用消毒凝膠清潔雙手。

剛剛，了渣男，太臟。

回到家后，陸時序躁郁難安，食不知味，寢不安眠，干啥啥不得勁，就像得了失心瘋。

那小醫生的話，就像奪魂咒一樣，時時刻刻在他腦海里沸騰。

攪得他寢食難安。

“人，真TM煩人，比打仗還麻煩。”

他期待著回來，又放不下栩栩。這痛苦的矛盾，就像冰火各占一片領地，在他心瘋狂的較量廝殺。

分不出孰輕孰重，與不。

相比陸時序的頹廢沮喪，戚栩在軍醫院可是混的如魚得水。

除了第一天無所事事，跟陸時序對嗆了一頓之外。之后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

能力突出，態度熱，為人勤誠懇，專業醫過。上班不過幾天，就得到科室領導和同事們的一致好評。

就連馬院長都聽說了，外科部新來的那個小醫生，是個特別優秀的好苗子。

原先，大家看這麼年輕，還以為是個關系戶。沒想到，人家是個實打實的能力戶。

絡了之后，同事們閑來無事時，就會在宿舍里聊八卦。

“哎，戚醫生，聽說你上班第一天，有個非常高的大帥哥，專門指定要掛你的號。那是你男朋友嗎？”

戚栩還以為這事兒無人知曉呢，誰知道早就被人傳開了。

只因陸時序的外貌形象實在太突出，從他走進醫院大門那一刻起，就備矚目。

“不是！”

“他就是我以前當實習醫生時的病患。因為我悉他病，所以找我復查。”

戚栩說的千真萬確，可室友們全都不信。

“小栩栩，你不老實哦。誰家病患，會從邊境醫院，追實習醫生追到湖城啊？”

“就是就是，我都聽說了。那位帥哥，可是在三號診室待了足足兩個小時才出來呢。”

“哇，好浪漫哦。戚醫生，你老實說，你們有沒有借著看診的機會，在里面親親抱抱？”

……

這些人的想象力還真是富，戚栩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你們的八卦也太離譜了吧？那人真的就是一普通病患，我與他之間，半點男關系都沒有。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戚栩說的坦然自若，言辭鑿鑿，那堅定的否決態度，就跟吃了鐵心秤砣一樣。

“真不是啊？”

“可我今天好像還看到他在你診室外頭的走廊上，坐了大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