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欣小姐嗎？”

“是，有什麼著急的事，你說。”顧欣把手機夾在脖子和肩膀之間，一只手抱著康乃馨，一只手提著果籃。

電梯門打開。

跟著人群出來，在護士站問了下，巧合地發現，陸伯母所在的病房竟和杜可欣是一層樓。

“顧欣小姐，您在某貓旗艦店購買了LV包包，現在貨已經送到了，您在家里嗎？需要您親自簽收一下。”

呼了口氣，原來是沈墨之給買的包包到了，還以為什麼重要的事。

杜可欣的病房門沒關，開得很大。

路過，瞟了眼。

穿在深大的男人背對著。

杜可欣看到了，故意跟男人撒：“沈墨之，你給我喂飯嘛，好不好嘛？”

本來想走的，可腳步生了。

沈墨之會給杜可欣喂飯嗎？

手機里送貨員的聲音，早已聽不到了。

此時此刻，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視線都在杜可欣和沈墨之上。

他的聲音溫和，略帶哄：“這麼大人了，自己還不會吃飯了？”

“沈墨之，我現在是病人啊。病人是需要人照顧的。你說過的，會照顧一輩子的。怎麼現在喂個飯，你都不愿意了？”

“難道你忘了你對我的承諾了？”

杜可欣沖著門口的顧欣弱地笑。

顧欣當然知道，這是挑釁。

“好，我喂你。但僅此一次，下次你要自己吃飯。”

沈墨之端起粥碗，舀了一勺，吹了吹，才喂給杜可欣。

杜可欣抿著，笑得可甜了，仿佛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就是，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開口不安道：“墨之，昨天顧書的湯做得很好喝。如果知道了，是做給我喝的，會不高興？”

“不會，是很懂分寸的人。再說，你的是因為，燉湯也是應該做的事。”

顧欣被沈墨之這些話，給刺激到了。

加快腳步，離開了。

早就知道了，在他心里的位置了，說好的不難過了，可還是做不到。

昨天真出車禍死了，他也不會在意的。

“顧小姐，你怎麼不說話呢？你有再聽嗎？”

電話里傳來了配送員禮貌而客氣的聲音。

顧欣回過神：“不好意思，剛剛再忙，沒聽到，麻煩你再說一次。”

“我在您小區樓下，顧書方便簽收包包嗎？”

如果沒聽到沈墨之那番話，應該會收。

如果沒昨天那麼多糟心的事，也會收。

現在……

“不好意思，我暫時不需要這個包了，退回去吧。”

“啊？顧小姐，這個包好看的，您怎麼就不要了呢？是不是我服務不太好，讓您……”配送員懵了，這可是個大單。

不想看著單子眼睜睜地飛了。

“是我的問題，真的很抱歉。我還有其他的事，先掛了。”顧欣掛了電話，看了眼懷里的康乃馨。

康乃馨開的極好。

找到陸伯母所在的病房，打開了病房門。

*

杜可欣甜地笑著，眼睛彎彎的，是故意從臺階上摔下來，想博取沈墨之的關注的。

如今看來，效果確實很好。

而摔的力度又剛剛好，斷了還可以接上和好。

打算，以后沈墨之冷淡了，就用這一招！

“墨之，你對我真好。我好。”

“我對你好，是出于你當初救過我的命。你媽打了顧書一頓，顧書給你燉了湯，這件事扯平，以后翻篇，誰都不許再提。”

沈墨之給繼續喂飯。

愣住了，連都忘記張開。

原來他騙顧書給燉湯，是為了堵的，讓這個事翻篇？

不是因為關心？

“可是我斷的是條啊，這麼容易就扯平了？”杜可欣懵地看著他，懷疑是他腦子不清楚，說錯話了。

沈墨之眼神變涼：“不然你想怎樣？新年這幾天，我們都圍著你轉，你媽還打了顧書一頓，我也沒幫說話吧？孩子的臉有多金貴，你也是孩子，你會不懂？你媽打人的時候，那是下了死手吧？”

“……”

“如果這些彌補，還不夠，我也無能無力了。還是你想顧書也從臺階上摔下來，跟你一樣殘廢，你才出氣？”

“如果我就是這麼想的，你幫誰？”

杜可欣氣鼓鼓地瞪著他，眼里蓄滿淚水。

也是孩子，顧欣的臉重要，的就不重要了嗎？

“你敢再一汗，你試試！”

沈墨之說變臉就變臉，把粥碗放在了桌上。

粥碗的粥都灑出來了。

“沈墨之，和別的男人都再摟摟抱抱了，那張照片你可以找人驗證真偽。都這麼對你了，你還要護著嗎？”

杜可欣咬著，眼淚說來就來了。

都說人最好的武，是眼淚。

“我護著，會讓你媽當著我的面那麼打人？會委屈，給你燉湯補？可欣，我的誠意已經擺出來了，你消不了氣，那是你的事。”

沈墨之起，冷著臉要走。

杜可欣一把抓住他手腕，帶著哭腔，服了：“我答應你，沈墨之，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這件事我翻篇了，以后我不提了，我也不會再找顧書的麻煩了。”

“但是我有條件，年假之前你要陪我。”

沈墨之看向。

哭得可憐而無助。

晶瑩剔的淚珠，從睫上落。

此時的杜可欣像易碎的瓷娃娃：“墨之，我已經讓步了，可憐可憐我，可憐可憐我這個病人吧，好不好？我真的很難過，我從來沒摔斷過，很痛很痛。讓我慢慢接我們分開的事，給我點時間，我會認清現實的。幫幫我可以嗎？”

“你也說了，顧書是懂事，知分寸的人，會理解你的。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幫你跟解釋，讓不要乖乖的，不要鬧，不要吵。我和都是孩子，我知道在想什麼。”

沈墨之靜靜地看著。

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墨之，請你發發善心，我很可憐的。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陪我幾天好不好？不然我會接不了，我會死的……”

沈墨之薄輕掀，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