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霧提前給外婆打了一個電話。
把手里的工作收尾之后,裴淮聿開車,三個人,外加三只狗,行程兩個小時。
哼哼不到兩個月大,被歲歲抱在懷里,真的是應了這個名字了,第一次出遠門,一直哼哼唧唧的。
Nemo趴在后座上,姿態閑適。但是裴淮聿提醒了一句,那就是nemo會暈車,一個小時以上的車程就會萎靡不振。
男人打開一點車窗,吹吹風,nemo馬上爬起來往外看。
路程一半的時候。
倪霧的手機響了,看著是閔喬打來的以為有什麼工作上的事,剛剛接通,閔喬的聲音就從里面傳來。
“我給我爸媽準備了一點營養品,也給咱們外婆準備了一盒,都在你車的后備箱里面。”
“嗯,到時候先經過叔叔阿姨的早餐鋪,我們先把東西放下。”
“妹夫在開車吧。”閔喬原本是想調侃一句。
一口一個妹夫。
倪霧的手機開了免提,笑著了一下裴淮聿的袖眼神示意他。
“有事?”
裴淮聿不冷不淡的兩個字,閔喬覺得后頸涼颼颼的,頓時慫了,又跟倪霧聊了兩句之后,就掛了電話。
“封南,這段時間回松城了嗎?”倪霧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一段時間,覺到閔喬似乎心事重重。
裴淮聿微微皺眉,“關思曇割腕,媽媽跟封南的媽媽,是手帕,現在因為這件事,兩家鬧得不愉快,封夫人心絞痛住院,封南現在應該在封家。”
關思曇就是封南那位未婚妻,阜華日化的千金,跟封南還是青梅竹馬。
“那他就這麼回去了,把閔喬丟在這里。”倪霧知道,是完全向著閔喬這邊,但是也有自己的理智,“關思曇割腕他就要回去,一次,兩次,每次都要這樣嗎?”
裴淮聿抿著,沒有出聲,他是了解封南的難,封家跟裴家不同,封家二老更是...把門第門當戶對看的格外重要。
“如果你呢,如果也有人用自殺來威脅你,讓你不要跟我在一起,你會怎麼選。”倪霧輕聲說,“你以前不也有個未婚妻嗎?”
“我什麼時候有未婚妻?”裴淮聿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個未婚妻?“如果隨隨便便有人割腕就能威脅我,那我現在,不得三宮六院了。”
倪霧沒說話。
裴淮聿輕輕皺著眉,沉默幾秒,很鄭重的說道。“我跟藺詩宣沒有半點關系,裴家跟藺家也是合作的關系,我不喜歡。”
他跟封南最大的區別就是,封南沒辦法為了一個人真正的放棄自己所擁有的權勢,他裴淮聿可以。
他喜歡誰,不需要家里同意,首肯。
裴淮聿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握住了倪霧的手,“只要你愿意,我們私奔都行。”
“誰要跟你私奔啊。”倪霧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后視鏡,看著兒在后座上抱著哼哼,在玩平板,想把手出來,又怕幅度太大。
“我到時候沒權沒勢,不好還沒辦法出去工作,倪總得養我。”裴淮聿語調低緩,頗有一點不要臉的覺。
“我才不養你。”倪霧終于出手,“你好好開車。”
倪霧又抬起頭看了一眼后視鏡,有些心虛,但是看著兒表平靜,認真的看著平板,仿佛周圍的事都不關注。
那應該也沒發現自己跟裴淮聿的小作。
兩個小時的路程。
到了彩云縣,先經過了閔喬爸媽的早餐鋪,夏天的時候,中午賣涼皮。
閔喬媽媽抓住了倪霧的手,“那是誰啊,男朋友?”
“嗯...”倪霧點著頭,“我先生。”
老公這兩個字有些燙一般,還沒有這麼稱呼過裴淮聿。
“你結婚了啊,什麼時候的事兒,怎麼喬喬也沒跟我們說過。”閔喬媽的聲音很大,立刻喊著閔喬爸爸。
裴淮聿也下了車,他今天穿的格外休閑,站在倪霧邊。難得的上沒有疏離的冷氣,微笑著,隨著倪霧喊著叔叔阿姨。
臨走的時候,閔喬爸媽還幫打包了兩份涼皮。
兩人很熱,上車之后,倪霧余中看見裴淮聿還了一下額角的汗。
想起剛剛他笑著的樣子,跟平時完全不同。
倪霧忍不住彎起角,“你以后多笑笑吧。”
裴淮聿啟了車子,驅車上路。他抬眸,掃了一眼后座上的孩,歲歲睡著了,男人低聲線,瞳仁漆黑。
“給我什麼獎勵?”
“讓你笑也要給你獎勵啊。”倪霧說,“那你別笑了吧。”
然后從包里拿出兩張鈔票,在招財貓下面。
示意他。
裴淮聿挑眉。
“夜店里面點個男模,兩百塊錢也能買一個笑了,還是男大學生。”
“你點過嗎?”
倪霧怎麼聽出來一種咬牙切齒的覺。
微微一猶豫,好像印象中還真點過,公司團建,閔喬喝多了還上手了一下對方的腹,還是倪霧急忙把閔喬拉過來。
裴淮聿這次卻笑了,笑的讓倪霧有種后脊背發涼的覺,“真點過”
倪霧準備跳過這個話題。
裴淮聿的眼神黑的看著。
倪霧打開手機,準備刷一下短視頻,剛剛打開,說來也巧,第一個彈出的視頻就是一個腹視頻,倪霧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把音量調小了。
余輕輕瞥了他一眼。
以為裴淮聿沒看見。
沒想到對方問了一句,“喜歡?”
倪霧低咳一聲,“這誰不喜歡啊,就像是你們男生喜歡材好的人一樣...正常審而已。”
裴淮聿淡嗤了一聲,沒說話。
畢竟他現在,確實沒有。
在ICU躺了一個月,又在病床上養了兩個月,也無法劇烈運健,形自然達不到以前鍛煉的狀態。
上午10點出發,到了將近12點的時候,來到了外婆居住的小區。
裴淮聿把歲歲抱下來。
歲歲剛剛醒,從他懷中下來,跟在倪霧后準備去敲外婆的家門。
倪霧給外婆租的房子是一樓帶院。
一個小花園,外面是黑的柵欄鐵門。
從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院子。
裴淮聿皺著眉,目落在一輛白保時捷上。
他看著車牌號,面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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