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罵你？”

慕容傾城聲音抖地重復宮宸的話，語氣疑問心里卻十分清楚宮宸這麼說的原因。

一直都是這麼對待他的。

但慕容傾城清楚宮宸知道這是錯的，只是因為是在做這些事，所以他不斷找借口找理由將的行為合理化。

“對，打我罵我，只要別不理我，別離開我，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宮宸的語氣很堅定很隨意，似乎在說今天下雪了，刮風了一樣。

只要別離開他，打罵有何不可？

比起打罵辱，宮宸更無法接地是慕容傾城的離開，是失去的恐懼。

再說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老人常說“打是親罵是”，所以老婆打他是和他親近，罵他是因為他。

這麼多年了，他的乖乖怎麼就只打他一個罵他一個呢？

沒打罵別人只打罵他，這是區別對待。

因差別而厚重，他的乖乖只這麼對他，怎麼不算偏呢？

慕容傾城的眼眶很紅，雙眼通紅地看著宮宸，他一步步委屈退讓卻換來了踩著他的底線步步。

在那些不知道的日日夜夜里，不知道宮宸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怕失去，怕不要他。

宮家人待他，欺辱他，到頭來只有他一個人被傷害得千瘡百孔。

“對不起宸宸，對不起……”

慕容傾城聲聲悲切，斂眸垂淚，單薄的軀輕著，語調破碎發抖。

“不哭不哭，乖乖，不要和我說對不起，沒關系的。”

宮宸滿眼心疼地握住慕容傾城的手，一只手拿過床頭柜上干凈的手帕眼淚：“乖乖，我要的自始至終都是你愿意陪在我邊。”

“你一直都在我邊，所以你沒有對不起我。”

愿意陪在他邊就夠了，何況自從結婚后一直對他很好，好到他以為在做夢。

還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呢？

對他足夠好了。

宮宸的輕描淡寫讓慕容傾城更加難過，他是那麼那麼好，卻一再讓他傷心難過，甚至讓他傷痕累累，基大。

想起裴林說的話，慕容傾城心頭疼得發。

都怪，宮宸才會傷得那麼嚴重，才會沒有時間好好養傷，導致重病的得不到休養。

“宸宸……”

慕容傾城想跟宮宸說的害怕，說不想失去他，可擔心的事如今本沒有一點影子。

那些事發生在上一世，無法說，也不能說。

宮宸智多近妖，只怕說的這幾句話已經引起他的懷疑。

“宸宸，之前你出國，這次你一聲不響又去了國外，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慕容傾城決定給宮宸一個合合理的解釋，一邊哭一邊悄咪咪地觀察他的神，確定他眼里只有對的擔心時悄悄松了口氣。

他沒懷疑就好。

“不會。”

宮宸的語氣中藏著心疼：“再也不會了。”

聽到宮宸的聲音，慕容傾城悄咪咪地抬眼瞄了他一眼，確定他沒有異樣后才低頭埋首在他懷中緩解緒。

宮宸垂眸盯著懷里的人看了許久，手上拍著的背哄的作一直沒有停。

他的乖乖到底怎麼了呢？

在慕容傾城哭聲發生變化的第一時間宮宸就察覺不對，當即調整緒掩藏眸中的懷疑。

原本宮宸只是懷疑，現在他基本確定慕容傾城肯定有事瞞著他，而且還是不小的事。

他的乖乖不但不想讓他知道還盡力瞞著他，那他就如所愿。

盡管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但宮宸還是不可抑制地想會不會跟那個人有關？

夜漸深，宮宸輕輕拍了拍慕容傾城的背，滿含溫的聲音隨即在慕容傾城耳邊響起：“乖乖，起來吃晚餐。”

“哦。”

慕容傾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哦了一聲，迷糊可的作逗得宮宸眼底涌現笑意。

他的乖乖怎麼可以這麼可呢？

宮宸越看慕容傾城越覺得他幸運，他的乖乖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有幸能擁有的他是全世界最幸運的人。

上輩子他應該拯救了銀河系，這輩子才能得到他的乖乖的青睞。

“走啦。”

慕容傾城跳下床才發現宮宸在盯著發呆，眉心微皺笑道：“快點快點，宸宸，我快要死啦。”

今天玩了一下午，回來后又陪著宮宸耽誤了片刻，慕容傾城此時已經得前后背。

聽到慕容傾城說，宮宸眉頭皺作極快地下床牽起的手往外走。

慕容傾城被宮宸的效率驚呆，生怕他扯到傷口驚呼一聲：“你慢點。”

宮宸靜靜地看著慕容傾城為他張的樣子，片刻后輕笑出聲。

他的乖乖在擔心他。

眉眼間往日的凌厲不復存在，邪佞肆意爬上眉尖，眉心微皺時角勾起意味深長的淺笑，微微低的聲音迅速靠近慕容傾城耳畔：“乖乖，我死了你擔心我的樣子。”

話音剛落，宮宸牽起慕容傾城的手往外走：“走，去吃晚餐。”

“我死了你擔心我的樣子。”

剎那間，慕容傾城的大腦被宮宸的反常的話語和邪肆的表侵占，竟生生愣在原地。

“乖乖，走了。”

始作俑者毫沒有“行兇作惡”的自覺，一臉得意地回頭慕容傾城。

到宮宸的手微微用力，慕容傾城失神地跟著他一步步往外走。

從未見過宮宸這樣，一時半會兒大腦有點難以做出反應。

在慕容傾城的印象中，宮宸一直都是清冷自持的高嶺之花。

但在剛才那一剎那，他好瘋。

塵封在心底的某種愫在無人知時破土而出，迅速扎發芽。

慕容傾城發現并不排斥心里的異樣和宮宸的瘋。

似乎有點喜歡。

或者說，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只是一直沒有發覺。

開門的瞬間，宮宸看清慕容傾城臉上的表，眸底的笑意更加肆。

他的乖乖從來就不是乖乖聽話的小兔子，是藏著鋒利爪牙的兇。

終于，兩人走進電梯停留在狹小空間的時候，慕容傾城眼中的緒瘋狂涌現。

一直在慢慢試探，一直想著慢慢來。

可宮宸需要的似乎并不是慢慢來的，給他的本不是他想要的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