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絨還在氣頭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搭搭地罵他,
“砸死你個混蛋……”
站在原地,眼眶通紅,鼻尖也紅紅的,像只被欺負狠了的小兔子,明明氣得要命,卻又委屈得不行。
夜風拂過,吹了頰邊的碎發,也吹散了哽咽的泣聲。
鶴鈺靜靜地看著,眸深得像是化不開的墨。
半晌,他彎腰,撿起那只高跟鞋,朝走去。
鶴鈺將那只高跟鞋輕輕放回的腳邊。
他直起,目落在漉漉的眼睛上,眸底劃過一難以察覺的復雜。
“為什麼你說的這些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的嗓音低沉清,沉甸甸地落耳邊。
楚絨張了張,卻答不上來。
知道不該怪他的,對他來說,不過是個突然闖進他生活的陌生人。
可理智歸理智,心里的落差卻像水一樣涌上來,讓忍不住鼻尖發酸。
鶴鈺看著紅著眼眶強忍淚水的樣子,無聲地嘆了口氣,語氣放緩,
“把鞋子穿好。”
楚絨吸了吸鼻子,乖乖彎腰穿好鞋子,努力平復緒,深呼吸一口氣,故作平靜道,
“你放心吧,我不會纏著你了。”
說完,徑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雙手疊放在膝上,指尖微微發。
鶴鈺沒說話,只是靜靜看了一眼,目深得像是能看的倔強。
楚絨被他看得心煩,索冷聲冷氣地下了逐客令,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鶴鈺嗯了一聲,轉離開。
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夜里。偌大的庭院只剩下一個人,寂靜得可怕。
楚絨聽著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心口一陣陣發疼,終于忍不住哽咽出聲,
“你真走了?”
等不到一點兒回答,的聲音的,帶著委屈和埋怨,
“鶴鈺,我討厭死你了!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楚絨抬手用手背胡抹一下眼淚,卻把臉頰蹭得更紅,看起來更加可憐。
話音未落,面前突然多了一方手帕。
愣住,視線順著那只骨節分明的手緩緩上移,最終對上了鶴鈺那雙幽深的眼睛。
他不知何時折返,正站在面前,垂眸看,面依舊清清冷冷的,可眼底卻藏著一難以察覺的無奈。
“你怎麼總是哭?”
他問。
下一秒,男人蹲下來,與平視,聲音比方才和了幾分,
“總是哭對眼睛不好。”
楚絨咬了咬,眼眶又紅了,小聲埋怨,
“這都是誰的錯?”
鶴鈺沉默片刻,目落在泛紅的鼻尖上,
“雖然我還想不起來你說的這些。”
他頓了頓,溫聲道,
“但你一個人在這里我不放心,把眼淚,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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