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厲尋走了很遠，回到自己的房間，突然發現眼淚已經毫無征兆的滾落，他自己都有些詫異，抬手了，指尖上滾燙的不斷往骨頭深鉆，他的心臟都開始有點兒疼。

臥室里，楚絨眨了眨眸子，沉默了一會兒，暈乎乎地坐起，腦袋里像是灌了鉛，沉甸甸的又帶著鈍痛。

抬手了太，指尖到自己的瓣時，驀地僵住。

剛才……沈厲尋是不是親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耳瞬間又燒得通紅，連帶著指尖都發燙，掌心沁出一層薄汗。

沈厲尋敢占便宜？！

攥被子，口劇烈起伏，一時間又氣又惱，腦子里糟糟的，像是一團被貓抓的線。

“他怎麼能……！”

咬著，聲音卡在嚨里，又又憤，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找沈厲尋算賬。

可剛掀開被子，腳還沒沾地，又頓住了。

沖出去說什麼？

質問他為什麼親？

然后呢？

僵在原地，指尖無意識地揪著擺，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腔。最終，

楚絨泄氣般地倒回床上，把臉埋進枕頭里，悶悶地“嗚”了一聲，像是某種小委屈的嗚咽。

酒的作用下，很快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過紗簾灑進來，楚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長發凌地散在枕頭上，臉頰還帶著睡醒后的紅暈。

眨了眨眼，意識漸漸回籠，低頭一看，上的碎鉆連不知什麼時候被換了質睡，領口微微敞開，出一截白皙的鎖骨。

心口一跳，連忙喊住正在收拾帽間的驚月，

“我的服……是誰換的？”

驚月回頭，笑了笑，

“小姐，是我幫你換的。”

楚絨繃的肩膀瞬間松懈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可下一秒，又猛地拉起被子，把自己整個蒙了進去。

楚絨一整天都悶悶不樂，連早餐都沒下樓吃。

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直到午后，才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溜回了江南。

可沒想到，沈厲尋還是追了過來。

這天下午，楚絨剛睡醒，懶洋洋地了個懶腰，踩著玻璃階梯下樓。

過階梯的明材質灑在腳邊，映得瑩白如玉。

穿著一條寬松的棉麻連，黑發微地散在肩頭，睡眼惺忪的模樣像只慵懶的貓，邊走邊打了個哈欠，懶懶道，

“驚月，我了。”

剛走到一半，楚絨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低沉的說話聲。

那嗓音太過悉，腳步一頓，睜圓了眼睛。

是沈厲尋。

楚絨腳步一頓，睜圓了眼睛，還沒等門外的人進來，轉就往樓上跑，擺隨著作揚起，像只驚的蝴蝶，瞬間消失在樓梯拐角。

沈厲尋進門時，恰好看見飛奔而逃的背影，纖細的腳踝在階梯上一閃而過，黑發飄揚，在下白得晃眼。

他眸微暗，卻只是垂眸，將眼底的緒掩藏得滴水不。

“欸——”

易秋雯聽見聲音往樓梯上看去，沒喊住人，轉頭吩咐管家上去把楚絨下來。

等了許久，管家下來，微低著眉，搖搖頭。

易秋雯皺了皺眉，

“昭昭這是怎麼了？”

有些無奈地看向沙發上的男人，嘆了口氣，

“昭昭怕是又鬧脾氣了，厲尋，你看這……”

“沒事。”

沈厲尋神淡淡，修長的手指搭在膝上，指節分明，

“是我惹不高興了。”

他的語氣平靜，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可眼底卻悄然劃過一極淡的無奈。

在躲他。

沈厲尋陷沉思。

理由呢？

難道是那天晚上，沒醉嗎。

他想來想去，也只有想到這一個可能。

半晌，他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心底泛起陣陣懊悔。

是他太著急了，反而把嚇到了。

接下來的幾天，楚絨一直閉門不出，連飯都是讓傭人送到房間。

直到確認沈厲尋離開了，才肯下樓。

易秋雯問怎麼回事，支支吾吾答不上來，最后干脆跑到庭院里，坐在秋千上晃。

秋千輕輕搖晃，仰頭看著天空，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再醒來時，暮已沉。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余瞥見一道修長的影正靠在梧桐樹下——

沈厲尋抱著胳膊，肩線在暮中勾勒出利落的廓。

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袖口挽到手肘，出手腕上那醒目的紅繩。

鏡片后的黑眸深邃如墨，正靜靜地注視著，目沉得讓人心頭發燙。

見醒了，他角微勾，聲音低沉，

“躲夠了？”

楚絨嚨微微滾，咽下一口莫名的干。別過臉，手將搭在肩頭的西裝外套扯下來，指尖到面料時，那悉的冷冽雪松香無聲地纏繞上來，不濃不淡，卻讓耳發燙。

坐在秋千上，腳尖無意識地輕點地面，秋千微微晃，擺隨著作輕輕揚起，又落下。

故意不看他，也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抿著，目落在遠的花架上，仿佛那里有什麼格外吸引人的東西。

沈厲尋靜靜看著，眸沉暗，角卻微微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

他單手在西裝袋里，另一只手抬起，拍開落在肩頭的落葉，聲音低沉，

“啞了？”

“……”

楚絨氣得猛地抬眼瞪他，眸子里燃著兩簇小火苗，臉頰因為惱怒而泛起薄紅，

“你煩不煩，別跟狗皮膏藥似的黏著我！”

的聲音帶著點蠻的惱意，可尾音卻微微發，像是虛張聲勢的小，明明沒什麼威懾力，卻還要張牙舞爪地嚇唬人。

沈厲尋眸更深，卻只是輕輕“呵”了一聲，非但不退，反而向前一步，修長的影籠罩下來，將整個人都困在秋千和他的影子之間。

他垂眸看，聲音低啞，

“怎麼不我哥哥。”

“……”

楚絨沉默，站起想走，手腕卻被他一把扣住。

男人的掌心灼熱，指節修長有力，力道不輕不重，卻讓掙不開。

他對這事似乎有執念，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抗拒的迫。

“我哥哥。”

楚絨氣得對著他又咬又踢，可沈厲尋紋不，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鬧得沒力氣了，終于有氣無力地喚了一聲，

“二哥。”

沈厲尋這才松了手，淡淡“嗯”了一聲，又問，

“這段時間為什麼一直躲我？”

楚絨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他還好意思問？！

“是…是你先耍流氓的！”

咬著，聲音里帶著惱的意。

沈厲尋垂眸，眼底閃過一了然。

果然，那天是清醒著的。

“對不起，是我錯了。”

他好聲好氣地道歉，嗓音低沉溫，像是真的在反省。

楚絨沒搭腔。

自己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突然親。

沒準他是喝醉了？

可喝醉了就能耍流氓嗎？！越想越氣，正準備好好和他理論一番。

沈厲尋卻突然開口，

“昭昭，我喜歡你。”

楚絨僵住。

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一滯，整個人像是被按了暫停鍵，連指尖都僵在了半空。

“你……你說什麼？”

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耳卻紅得滴，連帶著脖頸都染上一層薄。

沈厲尋一字一句地重復，

“我喜歡你。”

楚絨即便是低著頭也能察覺到男人的視線落在腦門上，像是要把盯出一個來。

吞了吞口水，勉勉強強出個笑臉，

“我…我也是喜歡你的。”

沈厲尋垂下眼睫，聲音很淡，

“不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