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絨瞪圓了眼睛，視線從那團被扔遠了的紙團轉回他的臉上，氣不過，

“憑什麼！”

鶴鈺手扣住的下，拇指在瓣上重重一蹭，眼底翻涌著晦暗的占有，

“沒有憑什麼。”

書房昏黃的燈在男人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影，

“我不會同意。”

他說話時結緩緩滾，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楚絨被男人突如其來的作驚得呼吸一窒，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漩渦，將所有的反抗都吞噬殆盡。

鶴鈺已經停了手上的工作，鋼筆被隨意擱在文件上，寬大的掌心扶住的細腰，一點一點往自己懷里。

距離驟然拉近，他的呼吸溫熱地灑在的額角，鼻尖，帶著淡淡的雪松香，輕易攪人的心神。

楚絨實在不住這樣的氛圍，曲起手肘抵在他前，微微垂著臉不讓他看。

的睫輕，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影，眼尾還泛著未褪的紅暈，水汪汪的眸子像是浸了霧，無意識地抿著，活生香。

鶴鈺低眉，拇指了的臉頰，嗓音低沉，

“還怨我嗎？”

不吱聲，只是抵在他前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他勾，下頜線在燈下顯得格外分明，眉眼間帶著幾分慵懶的氣，似乎是想為自己辯解，

“昭昭，你哭了我就沒繼續了。”

楚絨小臉倏地紅，掙不開，索放棄抵抗，靠在他上，側臉著他肩膀，聲音悶悶的，

“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鶴鈺低笑，手掌在腰間輕輕挲，著微微發的，眼底的暗愈發濃重。

“好。”

電腦屏幕上的鬧鐘突然響起。

楚絨像是找到借口般，迅速從他懷里跳下來，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書房。

傍晚，鶴鈺開完視頻會議，季禾遞上文件時順口提到，

“書室的小林申請休長假，說是要去度月。”

鶴鈺龍飛舞地簽完字，在季禾轉要走時，忽然開口，

“去哪？”

“啊？”

季禾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聽說是厘島。”

他垂眸，指尖在文件上輕輕點了點，

“嗯。”

晚上吃飯時，楚絨小口小口地著飯，神蔫蔫的。

鶴鈺給夾了塊魚，狀似隨意地問，

“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嗯？”

抬頭，眼里帶著疑。

“過段時間，”

他慢條斯理地了手，

“陪你去走走。”

楚絨搖搖頭，筷子無意識地著碗里的米飯，

“沒有......”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只想安安靜靜地待著。

“好。”

鶴鈺沒再強求，目在略顯疲憊的小臉上多停留了幾秒。

餐廳里一時安靜下來，只有餐偶爾撞的輕響。

飯后，楚絨在電梯前遇到了季禾，眼睛一亮，喊住了對方，

“喂，季禾。”

季禾收回邁出去的那條，轉過，微微一笑，

“太太。”

“你現在忙嗎？”

“不忙。”

楚絨眨眨眼，心安理得地使喚起他，

“那你能不能去薈聚幫我拿個包包呀。”

季禾點頭應下，頓時眉開眼笑，站在門口目送他走遠，還十分熱地揮揮手，

“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喲～”

糯糯的尾音，剛好不偏不倚地飄進男人耳中。

鶴鈺腳步一頓，微不可察地瞇了瞇眼，面無表地站在樓梯拐角，眉骨投下的影讓那雙本就幽深的眸子更顯晦暗，角漸漸繃一條直線。

他就這麼靜靜站著，看著蹦蹦跳跳地往回走。

—

楚絨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心心念念的包包已經擺在梳妝臺上。

眼睛一亮，開心地撲過去，抱著包包左看右看，完全沒注意到房間里多了一個人。

直到周圍的空氣突然沉寂下來，才后知后覺地轉頭。

鶴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后，正斜靠在墻邊，剪裁利落的黑西裝，襯得肩線格外拔，領帶微微松開，出一截冷白的脖頸。

暖黃的燈在他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影，眸幽深，就這麼靜靜地盯著，一言不發。

楚絨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迎著他晦暗不明的目，小聲問，

“干什麼呀？”

鶴鈺直起，走到面前，聲音低沉，

“昭昭，我要出去。”

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嗯，你去吧。”

不懂他為什麼突然一臉嚴肅地跟匯報這種事，難不以為會攔著他？

“你不跟我說點什麼嗎？”

他忽然開口。

“……”

楚絨吞了吞口水，有些錯愕，

“說、說什麼呀？”

鶴鈺的心倏地沉了下去，像是被丟進零下十幾度的冰湖里，寒意刺骨。

算了。

他何必在意這種事。

鶴鈺抿了抿薄，最終什麼都沒說，轉離開，背影著幾分落寞的孤寂。

然而，三分鐘之后，臥室的門再次被重重推開。

楚絨坐在沙發上，見男人冷著一張臉走進來，心跳莫名抖了幾下。

“你不是要出去嗎？”

鶴鈺了外套，居高臨下地看了兩眼，聲音冷冷的，

“不出去了。”

楚絨“哦”了一聲，心里嘀嘀咕咕。

總覺得鶴鈺今天怪怪的，還是離他遠點。

可他卻沒去辦公，也沒去書房，而是直接到邊，跟坐在同一個沙發上。

恰好此時，電視里播放著男主正在互相告白的橋段，異口同聲地說著“我喜歡你——”。

鶴鈺眸暗了暗，沒過多久，他拿起遙控，“啪”地一聲把電視關了。

楚絨急眼了，瞪他，

“你干什麼呀！正彩著呢！”

他面不改淡淡道，

“不好看。”

“那是你沒品位！”

氣得反駁。

鶴鈺不跟爭辯這些，只是看了眼時間，

“十一點了，睡覺吧。”

“我不要！”

楚絨不肯，兇瞪男人了一眼。

他自己年紀大了有生鐘，為什麼非得抓著一起？

天底下哪有這麼不講理的人！

鶴鈺面無表地把遙控放到夠不到的地方，氣得罵他不要臉，討厭鬼。

男人不回，面冷冰冰的，直接俯將打橫抱起來，往床上一扔——

楚絨在的床墊上彈了兩下，腦袋暈乎乎的，眼前直冒金星。

剛想爬起來，鶴鈺已經近床邊，高大的影籠罩下來，帶著不容抗拒的迫。

下意識想逃，腳丫剛到床沿，就被他一把扣住腳踝，毫不留地拖了回去。

男人的手掌寬大有力，五指收攏，牢牢鉗住的腰，將按在下。

掙扎了幾下，卻被他更用力地錮住，氣得咬住下，眼眶都紅了，

“鶴鈺！”

他到底又發什麼神經！

鶴鈺不說話。

他上淡淡的雪松氣息鋪天蓋地地下來，帶著微涼的侵略。

他的吻落在的眉心，臉頰，又輾轉至角，一點一點往下，像是故意折磨似的，又輕又慢，卻不容拒絕。

楚絨氣得推他，卻被他單手扣住手腕，舉過頭頂。

他的另一只手仍掐著的腰，指腹挲著那一小片細膩的，帶著薄繭的存在極強，難以忽視。

—

除了哄，鶴鈺在床上是不會說其他話的。

任由哭，鬧，求。

楚絨本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兇，詛咒他的話又被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