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江晚芙大婚,為妹妹的江晚棠按例得前去為添妝。
江晚芙看著那張傾城絕的臉,只覺得異常的刺眼,直到視線落在著的上,心里才舒坦幾分。
長得好看又如何,宮當皇帝的人又如何?
還不是個妾,一輩子都穿不得正妻才有的大紅。
再者,縱是再好看,了宮,那位也不會多瞧一眼。
想想,還真是風水流轉。
“二妹妹,留步!”
“你我姐妹一場,妹妹怎麼也得喝一杯姐姐的喜酒再走。”
江晚芙得意且高傲的看著江晚棠,笑道:“畢竟多虧有你,姐姐才不用進宮與一群人勾心斗角,人磋磨,最后被打冷宮。”
故意將“冷宮”二字咬字極重,生怕別人聽不出來一一樣。
江晚棠笑笑,不置可否。
江晚芙一副‘看你能裝到幾時’的眼神看著。
“對了,妹妹還不知道吧,景珩哥哥這次可是親自上門來迎親呢。”
江晚棠敏銳地注意到了話里的‘這次’兩個字眼。
下一刻,便又聽道:“上一世,景珩哥哥娶你的時候,可沒有這般做吧。”
江晚棠抬眸,目一瞬不瞬的看著江晚芙。
后者冷笑一聲,道:“怎麼,好奇我怎麼會知道?”
“起初我只是好奇,明明上一世的你很聽秦氏的話,同一個人怎麼這一世反差這麼大。”
“直到我得知你將青樓的云裳帶回來的那刻,我才明白...原來你同我一樣......”
“我們都重生回來了。”附在江晚棠耳邊輕聲道。
江晚芙笑得張揚得意:“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也喜歡景珩哥哥。”
“不過妹妹放心,這一世我會好好替你...與景珩哥哥白頭偕老,夫妻恩的。”
江晚棠勾了勾,語帶嘲諷:“姐姐可不要高興的太早...”
“能給你的,都是我不稀罕的,不要也罷。”
江晚芙見還在強裝,嗤笑道:“是麼?”
“在后宮孤寂難熬的漫漫長日里,可不要躲在被窩里哭鼻子啊!”
話落,江晚芙拿起丫鬟手中托盤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遞到了江晚棠的面前。
江晚棠沒忍住嘲笑出聲:“你以為我是你嗎,為了個不你的男人夜夜躺在被窩哭?”
“你!”江晚芙面窘迫:“江晚棠,你胡說什麼!”
這時喜婆婆過來催促了,稱新郎已經快到丞相府門口了。
“景珩哥哥來接我了!”
“我不與你廢這口舌之爭。”江晚芙挑了挑眉,笑得得意。
江晚棠同樣面帶微笑,一字一頓:“那便祝姐姐與蕭小侯爺琴瑟和鳴,百年好合!”
說完,將手中的喜酒直接都倒在了地上,臉上笑意一瞬全無。
才怪!
迎親的馬車在丞相府門口停下,蕭景珩一襲大紅喜服帥氣利落的翻下馬。
煙花竹炮應聲而響,一時嘈雜熱鬧非凡。
而不多時,戴著囍字紅蓋頭的江晚芙被喜婆牽著,從府邸里面一步步走出來。
大紅織金的喜服,是極艷極貴的,照耀之下,閃閃發亮。
看著一步步走向走向自己,蕭景珩眼眶竟有。
似乎上一世所有的差錯,引咎虧欠,在這一刻,都能重新回歸圓滿了。
他萬分寵溺,又深款款:幸虧是你,幸虧差錯,讓你為我的妻子。
蕭景珩握住新娘子的手不放,唯有這樣才能讓他覺得真實。
一旁的喜婆笑得合不攏,直嘆蕭小侯爺是真心寶貝這新娘子,生怕跑了似的。
可不就是害怕。
上一世,他就差一點,差一點就能拉住了……
紅蓋頭下的江晚芙彎起了角,小臉通紅。
這一次,會幸福滿的吧。
在一陣喧鬧和祝福聲中,喜轎向平侯府出發。
江晚棠站在府中,遠遠著高頭駿馬上一襲紅喜服,春風得意的蕭景珩,目幽深。
緣分的開始:年從天而降,渾散發著芒,直到那麼一瞬間突然就黯淡了。
后來才發現,那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眼里散發的。
滄海桑田,恍如隔世。
蕭景珩,我放下了!
無亦無恨。
這一世,祝你得償所愿。
婚儀隊伍離開后,不多一會兒,宮中就來人接江晚棠宮了。
面對江晚棠離府,江知許便沒了方才江晚芙出嫁時的熱淚盈眶。
他神漠然的看著江晚棠,語氣冷漠又涼薄:“皇宮不比外面,既是我江家的兒,就該懂得與江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切不可再胡鬧,丟了江家的臉面。”
他這是在警告江晚棠了宮后就該安分守己,不要連累江家。
至于秦氏,還在前廳忙著張羅江晚芙的大婚事宜,好似早已忘記了自己的這個兒。
江晚棠彎了彎,眼眸里都是諷刺的笑意。
沒有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語,轉帶著修竹和云裳上了馬車。
馬車行駛了一小段距離,江槐舟匆匆趕來。
他眸的著從馬車探出的車窗江晚棠,眸幽深,卻在看到江晚棠臉上浮現的笑意時,眸中泛起漣漪。
江槐舟走近,認真道:“棠兒,有兄長在,相府永遠都是你的家。”
家?
多麼遙遠的一個詞啊。
想說,早就沒有家了。
天大地大,哪里都沒有的歸宿。
但不想江槐舟難過,到底是紅著眼,揚起一抹笑意,朝他點了點頭。
......
彼時,平侯府。
喜轎抵達侯府,蕭景珩掀開紅轎簾,直接將江晚芙打橫抱了出來。
周圍的賓客都在為他們歡呼祝福。
蕭景珩笑容滿面,春日的天氣,手心卻已汗,他小心翼翼的抱著懷中的佳人,大步朝著侯府的正殿走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同拜堂親。
待蕭景珩走到正殿中央將懷中的江晚芙放下后,禮高唱:“吉時已到,新人拜堂!”
熱鬧嘈雜的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
“禮!”
囍房,眼可及都是紅。
江晚芙端坐在龍喜榻上,手指絞了手中的帕子,難掩張。
蕭景珩亦是,握著喜稱的手心都被汗。
他等這一刻,已經等許久了。
那喜婆見狀,笑著打趣道:“蕭小侯爺和夫人當真是鶼鰈深,天賜良緣!”
“老婆子為半生,還從未見過有新郎如蕭小侯爺這般急切,喜宴上賓客不顧,一心只管抱著夫人房的。”
“能得夫君如此看重,夫人可真是好福澤,令京中子艷羨!”
紅蓋頭下,江晚芙的臉上泛起紅暈,滿心滿眼都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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