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番外之愧疚

這麼說著間,阿嫵卻想起德寧，疑：“皇上，你對德寧的安排？”

德寧下嫁明國公府嫡次子,陪同駙馬駐守于京師以北，因天好,也嗜好騎,如今和駙馬一起演練武藝,竟有所,于是景熙帝將一隊兵予德寧公主,由親自訓練掌管,并將德寧駙馬直接擢升到京師三大營總兵的位置。

本來德寧的封賞便前所未有,滿朝皆驚，如今更是倍加榮寵,就連德寧的一雙子都得到厚封賞。

可唯獨阿嫵知道，景熙帝對德寧一直有意疏遠，是后來用盡了心思,慢慢撮合著,才讓他們父重歸于好。

所以對于景熙帝的行徑,阿嫵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提到這個，景熙帝沉默了。

阿嫵抬頭看過去，便看到他眼底格外復雜。

疑地看著他。

景熙帝抬起手，捂住阿嫵的眼睛，之后俯首，在耳邊低低一嘆：“當你問起這個時,我不想你看到我的眼睛。”

在遇到阿嫵之前，他是寡人，也是一個戲子,在天下人面前扮演著英明帝皇，也在家眷面前扮演著兒子和父親的角。

皇家父，外有別，每年也就見那麼幾次，又有多分呢，更多的是一份責任，做帝王的責任，做父親的責任。

在德寧的及笄宴上，當兒用敬仰的眼神著他時，他也只能沖一笑，以示疼。

他可以給厚的嫁資，可以為挑選良婿，可面對這個兒的孺慕之心，他卻本沒辦法做出回應。

他自己的心都是荒漠，沒有辦法像尋常人家父親一般。

遇到阿嫵后，他的心中才有了第一塊之地，也有了私心雜念。

當他開始為阿嫵、為阿嫵所生的孩子謀算將來時，他再次將目投注到德寧上，并撮合了阿嫵和德寧的好。

他要把德寧這個兒推到阿嫵邊，若有一日他不在時，他要德寧站在阿嫵和阿嫵的子邊，為阿嫵的一道助力。

那一日的馬車中，兩個小娘子較勁玩著葉子牌，為了計算牌局而絞盡腦時，他手握經書，也準地算好了接下來所有的棋路，包括日后必然的厚封賞、疏遠和親近。

可是這種對于親生兒近乎冷漠的謀算，他怎麼對著阿嫵那雙溫清澈的眼睛說出？

面對一個比他小十幾歲的人，他分明穩穩地掌控著一切，可這時候，他也會自卑。

于是他垂下眼瞼，薄輕輕吻上的耳珠，用一種近乎求饒的聲音道：“阿嫵不要問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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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時分，景熙帝摟著阿嫵在懷：“阿嫵，今日我和你提這些，都是肺腑之言，我也盼阿嫵能諒我。無論是德寧還是墨堯，在我心里，自然遠不如阿嫵，不如阿嫵的一雙兒親近，以至于我以帝王之心來面對他們，可是他們終究是我的骨，終究稱呼我一聲父皇，我也要對他們盡責。”

阿嫵無聲地靠在他朗的膛上，著他的氣息。

能明白他的心思，德寧這里也就罷了，和德寧關系親，時常邀進宮玩耍，德寧、德寧的駙馬、包括德寧的一雙兒，以后自然是萬分榮寵，只是太子那里，無論如何，是有些對不住他的。

乖順地道：“這些事，我都聽皇上的。”

景熙帝：“我膝下子嗣單薄，只得兩子兩，他縱然不能繼承江山社稷，但也該厚待他，所以這次我許諾了他，延續三代親王，降爵承襲，之后依然三代一遞降，并賜他丹書，后代若獲罪，可免死罪，這是我作為一個父親，對他的彌補和虧欠。”

大暉非戰功不得封爵，爵位本就難得，縱然帝王盛寵，也不可能格外開恩，這也是為什麼英國公對于丟失的那一代公爵之位痛心疾首。

便是太子妃將來真的登上位，也很難為娘家謀回這公爵之位了。

其中爵位本又有世爵和流爵之分，流爵一代而終，子孫不襲爵，而世爵可以子孫延續，世爵又分為降等襲爵以及世襲罔替。

世襲罔替是世代承襲的，庇護子孫無窮無盡，大暉已經傳承一百二十年，為防止宗室爵位泛濫，律森嚴，比如封爵只有爵位和祿米，不會給封地，以此杜絕公侯起兵謀的可能，以及王朝積年之后豢養王侯的沉重負擔，至于世襲罔替更是絕不會再有。

景熙帝也不能為兒子開這個先例，免得以后帝王效仿由此留下患，可又不忍心自己小皇孫只能降等襲爵，是以才特意定下世襲三代一遞降的先例。

簡單說，從皇長子墨堯開始，三代王，三代公爵，三代侯爵，如此延續。

當然了世事難料，天下風云變幻，百年之后又是何等變局，誰也不知，只是如今，景熙帝已經為這個兒子做了最心穩妥的打算。

對此阿嫵自然沒異議，隨便封，隨便給！

反正太子妃已經進了大獄，和太子沒什麼大仇，反而有些舊，厚待一些也是應該的。

是以阿嫵甜滋滋地道：“封什麼王都行！多封幾個！”

景熙帝看這樣，薄吻了吻的眼皮：“你倒是大方。”

阿嫵心里正喜歡著，笑著仰臉：“我可是當人家嫡母的，仁厚大方一些不是應該的嗎，你不是應該高興？”

景熙帝被說得心頭發：“真是越來越有皇后的樣子了。”

阿嫵笑哼：“我什麼時候沒皇后的樣子了！”

這麼說著，已經扭著子往上拱。

景熙帝笑：“干嘛？”

阿嫵將手略撐在他膛上，抬起子，嘟嘟著：“還要親。”

景熙帝略偏首，半垂眸子，湊下來就。

阿嫵兩只手環在男人的后腦，歪著腦袋，含住他的。

久居帝位的男人有著過于窄瘦高的鼻梁，在這種冷峻的威嚴下，是兩片薄薄的。

他不說話時，這兩片似有若無地抿著，便有了讓人窒息的鋒利。

可這對于阿嫵來說，卻是的，可以恣意品嘗的。

輕輕叩開他的兩片，勾住他的舌，舌尖糾纏。

景熙帝的牙齒便是書中所說齒如瓠犀，瓠犀是瓠瓜的子，潔白如玉，排列整齊，總之看著賞心悅目，也好看。

而且他喜潔，口齒間永遠有著茶的清香，是宮廷醫特制的牙氣息吧？

阿嫵閉著眼睛，很舒服地品嘗著，著齒相接的滋味。

心里卻迷糊地想，所謂居移氣，養移，有時候權勢富貴并不只是吃喝玩樂的，還有清潔的習，心的膳食，醫的查調養，以及晨間不曾懈怠的武藝練。

在這種富貴滋養下的男人，哪怕年已四旬，卻依然致，上去很有彈，白日的他斂穩重，含笑間神采奕奕，比起東海日夜勞的漁民，他看上去能年輕十幾歲。

從這點來說，之前的幻想也許是不切實際的，一定不會喜歡一個飽經滄桑的漁夫。

而持家務的自己在生產后，因為沒辦法得到醫和醫那麼心的調理，也會衰弱，會留下病痛吧……不會像現在這樣，幾乎不曾留下任何生產的痕跡。

有一搭沒一搭地親著，像是一只得到好玩意的小狗，舍不得一口吞下，便含著骨頭砸。

景熙帝清晰地覺到對自己的喜以及貪，而能在這個年紀依然能讓這個小東西罷不能，他顯然很是用。

江山穩固，易儲之事塵埃落定，朝堂上下一片和融，他覺得自己接下來可以把更多的時間用在他的小皇后上。

為一個年長妻子十幾歲的男人，讓自己的人縱權勢榮華之外，還能沉溺于床笫間，癡迷于自己的，這是應當應盡的本分。

反正不能讓自己的妻子因為嫁了自己而半點委屈。

誰知道這時，阿嫵卻有些疲乏了，放開摟著他的胳膊，便要躺回去。

總是這樣，眼大肚子小，扭著細腰說要要要，幾下子就困頓了說還是算了。

景熙帝當然不容許這樣。

他長指扼住的頸子，像是抓住一只貓兒，之后反客為主，叼住阿嫵的舌，不許離開，纏繞嘬吃。

略有些激烈的咕滋聲在寢殿中響起，男氣息融，氣溫徐徐升起，曖昧彌漫。

阿嫵有些不過氣來，發出嗚咽聲，抗議，卻未遂，只能被迫仰著頸子，接著他的占領。

景熙帝起眼，細細看著懷中人，細眉略蹙，小臉紅，眼睛中浸著水濛濛的一層淚，一看便是癡迷其中了。

二十五歲的小皇后，濃艷嫵，灼灼綻放，讓人看得挪不開眼。

這幾年，他越發把控得嚴了，后宮十二衛以及龍衛，統統遠離瑯華殿，他也不許阿嫵前去奉天殿了。

阿嫵以為他是提防，怕后宮干政，其實不是。

他吃一次教訓，便會銘記并杜絕，他養在后宮捧在手心的人，哪容閑雜人等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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