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兮帶著委屈的聲音如冰刀一樣扎江祁年心底，帶來的痛意甚至勝過后腰那道傷口。

他眼睫垂下，盯著手背上匯聚又向下落的幾滴淚珠，結慢慢滾著，說不出話。

不過片刻，江祁年手臂用力，將哭淚人的人拉懷中。

江祁年輕闔雙眼，下慢慢蹭著懷中人的發頂，頭異常艱，半晌才發出聲音：

“兮兮，不是你想的那樣……”

慕兮悶在他懷里，良久才緩緩抬起頭看他，說話的聲音竟有些發抖：

“江祁年，我見過三次。”

“第一次，是我向你表白那天，你們一起出現在了校外咖啡館。”

對上江祁年皺的眉眼，慕兮繼續，聲音有些哽咽：

“第二次，是在A大后湖，我看見你們抱在了一起。”

“第三次，是在昨天你說要去公司，卻和一起出現在了華盛大廈。”

江祁年慌握住的手，語氣也帶著慌：

“兮兮——”

慕兮打斷他，眼眶極紅地看著他：

“所以，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嗎？”

江祁年對上泛紅的雙眼，握著的那只手加重了些力度。

可見他輕點了下頭，語氣帶著些許鄭重：“是。”

愣住，一顆心沉到谷底，力掙扎被握的雙手，卻又聽見他說：

“但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他們”指的是江明昊和張月瑤。

慕兮頓了下，撐在床單上的手指不自覺蜷了蜷。

江明昊和張月瑤的話不在意，只在意江祁年。

在愣神之際，江祁年再次把抱進了懷里。

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

江祁年抬手著頭發，溫解釋：

“喬伊，是小姨的兒，我的表姐。這些年在國外生活，每年也只有這個時候會回國和我一起祭拜小姨和母親。”

慕兮猛地一抬頭，看著江祁年，眼神有些無措。

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江祁年見一臉無措的樣子，有些好笑，吻了下角才道：

“等過幾天我傷好點了，我帶你去見見，說這次會在國待一段時間。”

慕兮瓣蠕，卻還是沒能開口。

江祁年看進眼底，“兮兮，你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這句話直擊慕兮心底，好像賜予了一點點勇氣。

那個一直以來縈繞在心頭的疑問，那個一直以來想問不敢問的問題。

慕兮看著他，眼睛依舊發紅，卻極其認真：

“江祁年，大學的時候你有喜歡過我嗎？”

江祁年眉頭擰得極深，神有些不可思議的荒謬：“什麼？”

慕兮見狀，沒急著回應他，而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了那個塵封已久的文件夾。

幾秒嘈雜過后，一個男聲響起，帶著些許嘲弄：

“阿年，你不會真陷進去了吧？那慕兮仗著自己是千金小姐，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都不知道玩過多人了！”

“我聽說啊，高中名聲可差了，什麼勾引男人當小三的事跡一大堆，跟你完全不是一類人，反正我覺得配不上你！”

“當初要不是天天纏著你，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向你表白，要不是迫于力，加上有點小錢，你本不可能答應和在一起。可現在你倆天天待一起，你還用你辛辛苦苦兼職賺的錢給買那麼貴的禮……”

“江祁年，你、你不會真陷進去了吧？”

聽到這里，江祁年的眼神泛著明顯的冷意。

這個男聲，他并不陌生，正是他大學的室友之一——趙杰。

手機里的錄音還在繼續播放，幾秒沉寂過后，江祁年的聲音過手機傳出來。

他極輕地笑了下，“沒有，我對死纏爛打的人沒有興趣。”

至此，錄音播放完畢。

江祁年黑眸凝，看著慕兮把手機放下，他才說：

“兮兮，這個錄音是合的。”

江祁年沉思，似在回憶：

“那天晚上，趙杰確實找過我。”

他眉頭鎖，“但錄音里我說的那句話，不是回應他前面的那段話。”

為了方便兼職，江祁年從大二開始就在校外居住，加上他是個子冷淡的人，所以其實他和大學室友的關系并不絡。

趙杰算是“并不絡關系”中稍微絡的人，因為趙杰除了是他的大學室友外，還是他的高中校友。

印象里，趙杰是個老實、格有些靦腆的男孩。

江祁年不算記很好的人，但他依稀記得，那天晚上，他兼完職準備回家的時候，上了等待他已久的趙杰。

“什麼事？”江祁年看著門外言又止的趙杰。

趙杰在江祁年審視的目下，神有些不太自然，他一手攀上江祁年的手臂，語氣有些急切：

“江祁年，有、有人找你！”

江祁年神難掩疲憊，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目卻落在被他攀住的手臂上。

趙杰及到他視線，立即撤下了自己的手掌。

他還在堅持：“江祁年，你就見見吧！一個小生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每天來找你，查你課表、蹲你兼職地點，都只是想見你一面而已。是喜歡你，可也沒對你造什麼傷害吧？”

“對你那麼好，你就沒有一點？”

趙杰越說越激，說到最后眼眶都泛紅了。

江祁年目直視他，眼神泛著冷意：

“沒有，我對死纏爛打的人沒有興趣。”

“我有朋友，你喜歡張倩，那是你的事，別扯上我。”

江祁年說完最后一句話，直接越過他離開。

待江祁年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躲在暗的張月瑤和張倩也走了出來。

張月瑤走上前，拍手好：

“干得不錯！到時候你再錄個音剪一起，挑撥得越狠越好！”

趙杰顯然有些猶豫，他先是看了眼左邊的張倩，在慢慢轉向張月瑤：

“這、這真的能行嗎？要是被發現了……”

張倩鄙夷的瞧了他一眼，打斷道：“趙杰，你這人怎麼慫這樣？”

趙杰神復雜，低下了頭。

一旁張月瑤倒是勢在必得，冷笑一聲：

“放心，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