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欣聽著他呢喃的話，眼眶微微紅了紅。

就這麼抱著他，一雙小手抓著他的服，沈書欣搖搖頭：“沒有，你從不虧欠我。”

反倒是沈書欣覺得，虧欠他。

就在這時，傅程宴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特殊的鈴聲讓他作一頓。

是傅老爺子。

他拍了拍沈書欣的背，走過去接起，語氣恭敬：“爺爺。”

電話那頭傳來傅老爺子中氣十足卻難掩關切的聲音：“程宴，這麼早在公司？”

“是。”傅程宴應道，下意識直了背脊。

“書欣呢？怎麼樣？還好嗎？你可別顧著忙，虧待了我孫媳婦和重孫！”

老爺子絮絮叨叨，字字都是惦記。

傅程宴目和下來，看了眼旁的沈書欣：“很好，就在我旁邊。”

“可別讓陪你折騰！”老爺子連聲說，他頓了頓，隨即語氣沉了幾分，“公司的事，我聽說了。那幾個老家伙，怕是坐不住了。”

傅程宴眼神微凝，并不意外：“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老爺子嘆了口氣，聲音里著歷經風浪后的沉穩，“我雖在國外，眼睛沒瞎。這局做得狠，是沖著你來的。但爺爺信你，這點風浪，扳不倒你。”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只是，那幾個老家伙……輩分高，面子大，說話慣會夾槍帶棒。他們若聯合起來施，你需要謹慎應對，不必，但也不能了骨頭。傅氏，終究是到你手里的。”

“我明白，爺爺。”傅程宴聲音平穩，聽不出波瀾，“您放心。”

“我自然是放心的。”老爺子語氣緩了緩，“就是苦了你和書欣，如果實在是解決不了，就告訴爺爺，爺爺回來幫你坐陣。”

話雖然這麼說，但傅老爺子是百分百相信傅程宴的。

這些年，傅程宴在傅氏經歷的風雨不，都一一解決過來了，全是打的漂亮仗。

這一次，一定不例外。

掛了電話，辦公室一時安靜下來。

沈書欣約聽到一些，忍不住問：“爺爺說的老家伙是什麼意思？”

傅程宴了眉心，正要開口，辦公室的門卻被敲響。

特助推門而，臉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傅總，董老他們幾個……來了，現在就在會議室。”

傅程宴眼神驟然一冷。

竟然來的這麼快。

他抿了抿，隨即問道：“傅玉呢？”

特助回答：“也在。”

傅程宴的線抿得更，眸底掠過一冷冽的寒。

他側頭看向沈書欣，聲音低沉：“你留在這里。”

沈書欣卻輕輕搖頭，一只手慢慢地上小腹，目卻堅定：“我跟你一起去。他們也算你的長輩，于于理，我都該去問個好。”

他凝視片刻，眼底的冰霜漸融，終是敗給沉靜卻執拗的眼神。

他嘆了口氣，大掌包裹著的小手。

“跟我。”

“嗯。”

特助推開會議室沉重的實木門時，里面一種近乎凝滯的氣氛瞬間撲面而來。

長條會議桌的主位空著，兩側卻已坐滿了人。

傅玉一紅的西裝，像一團灼人的火，慵懶地靠在椅背里，指尖夾著一支細長的士煙，卻沒點燃。

時序就挨著坐，一黑休閑裝，襯得臉愈發的白，他掀起眼皮看過來，目在沈書欣臉上停頓一瞬，角彎起一個難以捉的弧度。

傅二叔坐在另一側，面繃，眼神躲閃，不敢直視傅程宴。

而真正讓空氣變得沉重的是坐在另一邊的三位老人。

他們都是一頭銀發，穿著考究的中式服裝，面容肅穆，眼神銳利如鷹，帶著久居上位的威。

幾人的目齊刷刷地落在剛進門的傅程宴和沈書欣上，審視，挑剔，不帶毫溫度。

傅程宴形拔，面無表地迎著那些目，將沈書欣稍稍護在側，步伐沉穩地走向主位。

“董老，李老，陳老。”他開口，聲音平穩，聽不出緒，“什麼風把您三位請來了？”

坐在正中的董老冷哼一聲，花白的眉聳：“我們再不來，傅氏是不是要改姓了？”

他聲音蒼老，卻中氣十足，帶著不容置疑的責難。

傅程宴拉開主位的椅子，卻沒有立刻坐下，只是將手搭在椅背上，目掃過在場眾人，最后落回董老臉上：“董老這話，我不明白。”

“不明白？”旁邊的李老重重一拍桌子，茶杯蓋震得叮當響，“經偵的人都堵到門口了！外面風言風語傳得有多難聽，你不知道？傅氏的價跌了多，你看不見？傅程宴，你就是這麼管理集團的？”

沈書欣站在傅程宴側，能到那幾位元老目中的力和不滿，如同實質般在肩頭。

垂著眼，心跳有些快，卻不是害怕，而是一種為傅程宴到的憋悶和不平。

此時，終于知道傅程宴剛才為什麼不讓來了。

這場面，太窒息了。

剛才還想著來給幾個人問好，現在才知道閉是最好的。

這些人也最好別把注意力放在的上，不然沈書欣都怕管不住這張。

傅玉這時輕笑一聲，慢悠悠地開了口，打圓場似的。

“李老，您別氣嘛。程宴年輕，遇到這種事難免經驗不足。我們這次來，不也是想幫著想想辦法，共渡難關嗎？”話是對著李老說，眼神卻瞟向傅程宴，帶著一看好戲的意味。

時序附和著輕笑一聲，聲音低啞，目卻黏在沈書欣微微隆起的腹部上，眼神幽深。

傅程宴完全無視了那對母子，他的目依舊看著三位元老，語氣依舊冷靜：“幾位關心集團，我很激。但這件事我在理，很快會有結果。”

“很快是多久？”

陳老沉聲開口，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但鏡片后的眼睛閃爍。

“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人等著看傅氏的笑話？你必須給我們一個明確的時間點。并且，在這之前，為了穩定人心，有些權限，恐怕不能再由你一人獨攬。”

這話，幾乎挑明了要分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