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在你手上,我沒有騙你的必要。”魏姒回答。
謝折輕笑一聲,手了的臉蛋,“等朕拿到前朝財寶,鎮了各叛,就和姒姒在宮中做一對恩夫妻。屆時,朕會封安寧為公主,幫招個頂好的駙馬。”
魏姒不置可否,“陛下還是想想能否活過今日吧。”
謝折瞥向殿外。
一名穿暗紫窄袖勁裝的高手從殿外進來,對謝折恭敬地低語了幾句。
謝折聽罷,輕哂。
他執起魏姒的手,“朕是他老子,他還翻不出朕的五指山。走吧,朕帶姒姒去瞧瞧外面的熱鬧。”
此時,漢白玉廣場上兩兵接,刀劍影廝殺震天。
謝序遲穿銀白盔甲騎在駿馬上,手里的雙刀揮舞殘影,染紅了他的半甲胄,就連那張俊俏的臉頰也濺上了桃花般的斑斑漬。
他接連砍殺了十幾個護衛軍,盯著金殿方向,吼道:“殺!”
水般的軍隊涌進廣場,竟當真和謝折的護衛軍形了分庭抗禮之勢。
謝瓚登上宮樓,居高臨下。
魏螢抱著劍站在他側,“今日謝序遲的勝算,有幾分?”
謝瓚注視著那一騎銀白,沒有回答。
“我怎麼瞧著……”魏螢聲音極低,“你不是真心幫他,而是故意攪京城的渾水?聽說謝觀瀾割據西南,現下聯合了周圍幾個大郡,已經在進軍京城的路上。這個時候,京城越,對他越是有利。謝瓚,你為了你的家族,坑害視你為親兄弟的謝序遲,你好卑鄙。”
謝瓚輕哂,“我又不是第一天卑鄙,螢螢才知道嗎?”
他手住魏螢的下,視線落在的瓣上,“我現在還可以更加卑鄙,你想不想試試?”
“放開!”
魏螢惱了。
謝瓚松開手,視線依舊落在的臉上,薄噙著淺淺的笑,“據我所知,裴凜比我大哥作更快,在季虞死前就利用質子們的命,派人游說諸侯王。他們打著反周復魏的旗號,已經開始糾合力量。魏螢,你要當帝嗎?”
“不可以嗎?”魏螢傲地抬了抬白皙的下,“謝瓚,我若為帝,第一個就殺了你。”
謝瓚挑眉,“螢螢,你好殘忍,難道我不配當你的皇夫?你不是驗過嗎?我侍寢很有一手的。”
魏螢惱怒,將劍刃拔出兩寸,“你住!別我殺你!”
謝瓚只是笑。
他重又向戰場,忽然從侍從手里拿過弓箭。
遠遠的,他朝謝序遲的右邊了一箭。
想要襲謝序遲的護衛軍,頓時口中箭應聲倒地。
謝瓚看著他口洇開的鮮,看著力廝殺的謝序遲,看著那些如花朵般死去的年輕戰士,很突然地說道:“魏高,此間事了,你我親,可好?”
吹過宮樓的風,帶著夏日的燥熱和戰場上的腥氣息。
謝瓚的羽黑輕紗大袖急劇翻飛,出松柏沉郁清冷的香氣,他安靜地站在那里,沒看魏螢,仿佛一株佇立在懸崖邊的崖柏,危險卻又堅韌。
魏螢注視他骨相漂亮邪氣的側臉。
魏螢,這個名字是小時候收養的老臣為取的,寓意螢火之終將變燦爛的太,照耀一個新的盛世。
可是遇見謝瓚之后,他為取名魏高。
他說從不是什麼微弱的螢火。
他說不需要示弱、不需要蛻變,本來就很好,本來就是一耀眼的太。
上嫌棄這個名字,可是私底下,卻在自己所有的書籍扉頁上認真地寫下了這個名字。
其實剛到謝瓚邊伺候的那兩年,他們彼此都很難。
那時太子的脾氣還不像現在這樣穩定,他晴不定,一直懷疑謝瓚是鎮北王府派來的細,總是對他百般試探,生怕他背叛他。
而皇宮里的掌權者對大魏民也很不友好,和其他奴隸一樣,到了一定的年紀,就必須要在上烙印主人的名字。
可不想烙印上謝折或者謝序遲的名字。
因為恨了他們。
于是謝瓚求了謝序遲,破例允準只做他一個人的奴。
從此,的手臂上多了個“瓚”字。
魏螢下意識手臂。
那一夜,的手臂很疼,心也很疼。
哭鬧得厲害,不肯睡覺,半夜潛伏進謝瓚的寢屋,拼命撕咬他的肩膀,發瘋般發泄自己的痛苦。
謝瓚像是不耐煩頂,隨手把戴在前的黃金佛牌丟給,“不高興的話,你也在我上刻個字好了。”
想說,那怎麼能一樣?
的烙印和佛牌上的刻字,怎麼能一樣呢?
可是看見他肩上被活生生咬下來的一塊,心虛的沒吭聲。
捧著黃金佛牌,拿刀在背面深深刻下了那句話:
——謝瓚是魏高的狗。
把佛牌還給謝瓚,要他一輩子都不許摘下來。
年像是困頓至極,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的話,連傷口都沒理就打著呵欠睡著了。
往后的那幾年,他當真沒有摘下來過……
正沉思,謝瓚突然瞥向,“魏高,我求娶你,你杵那兒不說話,我很尷尬誒。其實我的條件很不錯的,就算大魏不曾滅國,就算你還是公主,憑我的出,尚公主也是門當戶對的好吧?”
魏螢翻了個白眼,忽然問道:“其實江南,本就沒有那五萬舊部,是不是?”
謝瓚“嘖”了一聲。
“那年除夕夜,代表江南舊部來找我的那個黑蒙面人,給我送來一籮筐橘子的人,是你,對不對?”
謝瓚不置可否,只慢悠悠地問道:“那嫁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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