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歲到現在,我還是第一次被這樣維護和尊重。
沈彌月對我一直都是這種態度,雖然我是名義上的姐姐,實際上我是眼中的仆人。
小時候我是干活的那個,是的那個,我是整理房間的那個,是弄房間的那個,我不僅也要負責照顧伺候,還要負責為背鍋扛禍。
幾乎不我姐姐,還會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流浪狗,在家賴著不走。
即便如此,劉士只會訓斥幾句,然后安我幾句,卻從未讓沈彌月向我道過歉,我也漸漸習以為常,沒有把這種事放在心上。
漸漸的,就連沈彌月的朋友們也會取笑我,譏諷挖苦我。
就像這一次,江琳在見到我的第一眼就我土妞一樣,這就是我被他們取的外號之一,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我土妞,也可以無所顧忌地嘲諷我,毫不覺得是對我的冒犯。
我也已經習慣了。
以至于在紀云州提出要求,要求們向我道歉的時候,我反而意外極了。
同樣到意外的還有沈彌月和江琳。
沈彌月的瓣抿,我看到蔥白一般的手指蜷住,臉都要掛不住了。
江琳的反應卻很激烈,更加不滿地瞪著我:“憑什麼讓我們道歉?”
“憑沈弦月是我的妻子。”紀云州的手溫暖干燥,充滿了保護。
他的語調依舊平穩無波瀾,甚至有幾分溫和,卻異常的有威:“憑你和沈彌月在澳洲所有的花費,都是從我的卡里出的。”
“你……”江琳一下子卡殼了。
定定看著紀云州,那張酷似男孩的臉憋的通紅。
紀云州的話讓我意外。
我知道江琳這些年也在國外,家在澳洲有房子,也會去澳洲居住,但在澳洲為什麼要花沈彌月的錢?
沈彌月在澳洲留學的費用確實是紀云州出的,可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花就算了,還拉著朋友一起花紀云州的錢。
“我什麼都知道,包括你和沈彌月的關系。”紀云州的臉平靜,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心平氣和,“你們是,住在一起,不管是酒店還是用了什麼床上工,費用都是從我卡里劃走的。
我供養沈彌月,是看在我妻子沈弦月的面子上,你們花著我的錢,罵著我的人,是覺得我紀云州真是任人宰割的大冤種?”
?
江琳和沈彌月是?
我大為震撼,卻又在震撼過后徹底明白了。
難怪江琳在澳洲的費用也是紀云州出的。
因為沈彌月是的朋友,沈彌月自己花錢就算了,還拉著江琳一起花。
在澳洲不只是學費生活費是紀云州付,就連花銷也要紀云州全部買單,甚至連住酒店和床上工的費用都用紀云州的卡!簡直離譜!
我下意識想要甩開紀云州的手,沖上去找沈彌月理論。
可紀云州握住了我的手,指腹在我手背上輕輕挲以示安,他的目依舊盯著沈彌月:“道歉。”
“我們不道歉!這本來就是你應該給的,誰讓你……”江琳在短暫的震驚過后,冷笑一聲。
然而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沈彌月一掌拍在后背。
江琳的話戛然而止,沈彌月狠狠瞪了一眼,隨后直接按著江琳的脖子,兩個人一起朝我躬下腰。
“對不起姐姐,我剛才的態度不好,我跟您道歉,還有江琳,……跟您開玩笑慣了,一時沒有注意,也跟您道歉。”沈彌月的態度很恭敬。
江琳也不不愿地道歉:“對不起。”
看著沈彌月和江琳在我面前躬的樣子,我的鼻頭竟有些酸,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我與這倆人相也有十幾年了,從來只有我低頭的份,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們低頭。
而這樣的場景,是紀云州替我爭取來的。
他說,我是他的妻子。
他說,我是他的人,不能被欺負。
我被他擁在懷里捉著手,從始至終我甚至沒有開口說話一句話,他就把一切都擺平了。
我要承認,我被,也覺得安心。
“月月,你愿意原諒們嗎?”紀云州卻在此時偏過頭看我,眼底和語氣中都含著溫和征求。
我的心又不可自持地了一下,手指不自覺握了他的。
須臾,我點點頭:“我接道歉。”
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耽誤時間。
“但我希這種事沒有下一次,永遠也不會再發生。”紀云州看向沈彌月和江琳,語氣轉冷。
沈彌月終于直起來,那雙眼睛泛著紅,認真點頭:“姐夫你放心,以前是我不懂事,但是以后這種事絕對不會再發生。”
又轉頭看江琳。
江琳憋紅了臉說不出來話。
沈彌月又是一掌拍在江琳后背,江琳才憋紅了臉:“是,我保證。”
這話我信,紀云州有這個能力讓們以后都不敢再做同樣的事。
但我沒有忘記自己要做的事,我了紀云州的手:“還是進去看看老沈吧。”
“好,走吧老婆。”紀云州攬著我的腰,語氣和作都很輕。
這一次,沈彌月沒有搶先走在前面,站在原地,等著我和紀云州走過,這才輕輕跟上來。
江琳還站在那里沒有,我卻能夠到的目一直盯在我后背。
我知道,一定很氣憤,不服氣,即便被沈彌月著道了歉也做了保證,但是不不愿的,心里著一團火。
但我無所謂。
我不是以前的沈弦月了,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隨意譏諷嘲笑我。
此刻我也顧不得這些,我著急去見老沈。
老沈還躺在病床上,依舊是安靜的,但頭上還裹著紗布,看來紀云州為他做的小手是在頭部。
我快步趕到床邊,床邊的監護儀顯示著平穩的曲線。
我的心沉了下來,老沈并沒有要蘇醒的征兆。
我坐下來,出一張巾,低頭替老沈拭額頭。
他的額頭上,還有一點沒有理干凈的跡。
然而,才剛了一下,監護儀突然發出一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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