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了眼畫上的容，表淡下來：“溫老師不是說先畫我嗎？”

旁邊的小姑娘像是一點不介意被他看到在畫什麽。

就像那天在食堂目閃閃發亮地看著那個男人，毫不介意被劇組所有人看出的心思一樣。

“我還沒開始給你們畫人設啦。”

溫寧說這話的時候，還盯著手上那副畫。

雖然畫得不太好，也舍不得撕掉，就只翻了一頁，出新的空白畫紙。

“你有什麽要求嗎？”溫寧問他。

商默：“你隨便畫。”

溫寧點點頭：“行。”

“要我坐這兒給你參考嗎？”商默忽然又問。

溫寧偏頭看他眼：“不用，我記得你長什麽樣，坐這邊也能看得到你們。”

商默角這才幾不可察地勾了下。

溫寧沒聽見他開口，就沒再搭腔，低頭給他畫謝杭人設的線稿。

商默略往後又靠了點，屈肘搭在椅背上，略略垂眸看。

旁邊的姑娘腕子又白又細，落在紙的筆卻又快又穩。

商默不太懂畫畫，也能看出來線條利落又漂亮，幾乎都沒修改，寥寥數筆，就勾勒出一個大致的廓。

他視線稍稍往上一擡。

太從厚重的雲層裏約冒出個頭，淡淡的日落下來，撒在小姑娘紮得略顯松散的丸子頭上，耀出一點細碎的金。

漆黑卷翹的睫低低垂著，遮住了那雙靈又無辜的眼睛。

溫寧畫得再專心，被他這樣盯著看，也不可能完全察覺不到，筆尖一頓，偏頭奇怪問：“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商默撇開視線，“你頭發找哪個發型師染的，難看。”

溫寧：“？”

溫寧這就不答應了：“商老師你這眼不行啊。”

商默垂著眼，看見一截白擺被風吹起。

“我眼是不太行。”

下午收工早，晚上沒夜戲。

溫寧跟喻佳早早回了酒店，在喻佳房間裏吃了頓晚飯，就回了自己房間，把謝杭的人設圖畫好，給商默發了過去。

商默回得快，容就一個句號。

溫寧還記得他上午說發難看，就也沒再多說什麽。

了有點發酸的肩膀，在床上躺下，習慣開某人的對話框，下意識想跟他撒個訴下苦，忽又想起他說今天會很忙。

溫寧嘆口氣，又把手機放下。

算了，還是別打擾他了。

洗完澡，溫寧蔫刷了會兒手機，難得早早關了燈睡覺。

翌日一早，鬧鐘還沒響，就被屋裏的酒店線電話給吵醒了。

溫寧閉著眼，手了片刻，終于到電話。

拿起來靠在耳邊，眼睛還是睜不開。

電話裏，喻佳聲音響起：“寧寧，別睡了，你和商默上熱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