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是真心想跟著您的，今天是我沒把握好分寸，下次一定注意。”

程馨月面上卻迅速堆起溫婉的笑，來到了傅玉的邊，眉眼彎彎，直勾勾的盯著傅玉看。

傅玉瞥一眼，沒說話，只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

知道程馨月是個心思活絡的人，也懶得在一些事上計較，只要對自己有用就行。

程馨月見態度緩和，心里稍稍松了口氣，又說了幾句話，傅玉才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算是揭過這一頁。

“我去一下洗手間。”程馨月輕聲說。

傅玉沒抬眼，只揮了揮手。

程馨月轉走向走廊盡頭的衛生間，剛關上門，就聽見外面傳來開門聲和一陣腳步聲。

作一頓，下意識近門。

一道略顯沙啞的男聲響起，帶著點讓人難懂的緒：

“媽咪，我回來了。”

是時序。

程馨月呼吸一滯，手指無意識地收。

傅玉的聲音立刻響起，比平時急促幾分：“別！”

時序卻低低地笑起來，像是覺得在開玩笑：“怎麼了媽咪？這里又沒別人。”

“說了別！”傅玉的聲音得更低，帶著明顯的警告。

程馨月屏住呼吸，心跳如擂。

聽見時序的腳步靠近，似乎湊近了傅玉，語氣依舊帶著黏膩的親昵：“怕什麼？反正遲早都要知道的。”

傅玉似乎推了他一把，聲音冷了下來：“時序，我再說最后一次，注意分寸。”

門外靜了一瞬。

程馨月幾乎能想象出時序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正盯著傅玉。

半晌，他忽然又笑了，聲音輕飄飄的：“好，都聽您的。”

傅玉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突然提高聲音，冷冰冰地朝衛生間方向道：“程馨月，出來。”

程馨月渾一僵，仿佛瞬間凝固。

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鎮定，推開衛生間的門。

客廳里，傅玉和時序同時看向。

時序臉上沒什麼表，只淡淡掃一眼，就移開了視線，仿佛只是個無關要的擺設。

傅玉則目銳利，像刀子一樣刮過程馨月的臉。

“你都聽到了？”傅玉問，聲音平靜，卻著寒意。

程馨月指甲掐進掌心，強迫自己出一個帶著些許困的表：“聽到什麼？我剛在洗手，水聲有點大。”

傅玉盯著，沒說話，那雙經歷過風浪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

程馨月后背滲出冷汗，面上卻依舊維持著無辜。

半晌，傅玉忽然輕笑一聲，走到面前，手指輕輕抬起的下。

“最好是真的沒聽到。”傅玉語氣輕，眼神卻冰冷，“程馨月，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如果讓我在外面聽到半點風言風語……”

沒說完，但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程馨月立刻表態，語氣誠懇甚至帶著一慌：“姑姑您放心！我今天什麼都沒聽到，以后也絕不會說！我發誓！”

傅玉審視幾秒，才緩緩松開手，語氣緩和了些：“嗯，記住你的話。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程馨月連忙點頭，拿起包快步離開。

門關上的瞬間，靠在冰冷的電梯壁上，長長舒了一口氣，心跳卻依舊狂。

電梯下行，鏡面映出微微發白的臉。

傅玉和時序……竟然是這種關系。

這個像一塊滾燙的炭，握在手里，燙得心驚跳，卻也……興。

原先忽視的一些細節此刻爭先恐后地涌腦海。

原來如此。

本不是什麼包養的小人。

傅玉這麼多年在傅家爭權奪利，針對傅程宴，甚至不惜損害傅氏的本，爭的從來就不只是為自己那一口氣。

是在為的兒子鋪路。

一個從未被傅家承認過的，藏在暗的私生子。

程馨月到一陣冰冷的戰栗過脊背，隨即卻被一更灼熱的野心取代。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指尖劃過屏幕，找到了葉銘澤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頭背景音安靜，葉銘澤的聲音帶著一慵懶的笑意，仿佛剛從一個悠長的睡眠中醒來。

“程小姐？這個時間找我，有事？”

他的平靜讓程馨月沸騰的稍稍冷卻，低了聲音，語氣卻難掩急促：“葉總，我剛剛從傅玉那里出來……我聽到了一些事。”

“哦？”葉銘澤尾音微揚，聽不出太多緒，“聽到什麼讓你這麼激？”

“時序……時序傅玉媽咪。”程馨月一字一頓，盯著電梯鏡面里自己發亮的眼睛，“他們本不是那種關系，他們是母子！葉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才會讓格外留意傅玉和時序的接？

所以才會對傅玉的向如此興趣？

電話那端陷短暫的沉默，隨即，葉銘澤低低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過聽筒傳來，溫和依舊，卻像裹著一層不的霧，讓人無端到寒意。

“程小姐，你很聰明。”他沒有直接承認，但這種默認已足夠說明一切。

程馨月的心猛地一沉，一種后知后覺的悚然攫住了。

“你明明知道，卻還要我去……”的聲音微微發，帶著被愚弄的惱。

“互相幫助而已。”葉銘澤的語氣輕描淡寫，“你拿到你想知道的，而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驗證。這不是很好嗎？”

他的從容反襯出的慌。

程馨月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同樣鎮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傅氏？還是……”

“程小姐。”葉銘澤溫和地打斷，聲音里卻帶上一抹冷意，“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對你并沒好。你只需要記住，我們現在是盟友。”

通話被干脆利落地掛斷。

程馨月握著手機，聽著里面傳來的忙音，眉頭皺。

已經看不清游戲規則了。

一個傅氏，讓人這麼瘋狂？

傅玉想要搶奪，能夠理解，但葉銘澤是為了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的手機突如其來的震，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