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眼神故意不往夢蓁那邊瞟,反而嫌棄地用手比劃了一下柳枝巨大的孕肚,試圖將火力完全引到上。
柳枝被他噎得一愣,隨即氣得鼓起腮幫子,抄起后的墊就砸向他:“你個狗里吐不出象牙的!姑我這是幸福的重量!你懂個屁!”
明璟在一旁哭笑不得,趕護住柳枝,免得作太大傷著自己,同時對蕭寒投去一個無奈的眼神,示意他說兩句。
蕭寒輕松接住墊,嗤笑一聲,將其墊在后,換了個更慵懶的姿勢靠著,上依舊不饒人:“是是是,幸福的重量,重得地球引力都為你加強了。趕多吃點,爭取下次見面直接給你配個起重機。”
“你!”柳枝氣得想撲過去撓他,被明璟死死抱住。
“好了好了,枝枝,冷靜點,醫生說了不能氣。”明璟一邊安妻子,一邊對蕭寒道,“蕭寒,你就惹吧。”
蕭寒哼了一聲,終于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但那雙銳利的眼睛卻下意識地又飛快掃了一眼夢蓁的方向,只見正和旁的夢羽書低聲談著什麼,側嫻靜,仿佛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鬧劇。
他心中莫名一陣煩躁,端起桌上的酒杯,將里面剩余的酒一飲而盡。
該死的,這婚禮什麼時候結束。
婚禮一直持續到華燈初上。
商界的合作伙伴陸陸續續散去,唯有兩家親人以及較深的一群朋友仍留在這里陪同送客。
宴會廳人越來越,漸漸變得空曠靜謐。
送走最后一批賓客,夢安然回頭便看見蕭寒和夢蓁各站一邊,沒有任何集,表卻是同樣的一言難盡。
嫌棄地輕嘖一聲,瞬間讀懂他們表中想跟對方說話又不敢主開口的意思,別扭得跟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哥,你先帶爸媽和小泓回去吧。”走到夢羽書旁,低聲音說道,目意有所指地瞟了眼夢蓁,“我覺得,姐跟蕭寒大概有話要聊。”
夢羽書也看出了那兩人的言又止,寵溺地了妹妹的腦袋:“好。你待會兒回去也小心些,晚上好好休息。”
夢羽書拉上爸媽和弟弟先走一步,夢榮看出大兒的心思,識趣給留空間。
柯奈在旁邊目睹夢安然支開所有人的全過程,跟隨腳步走出宴會廳后,他低聲問道:“你這樣對你姐真的好嗎?不怕他倆聊著聊著重蹈覆轍?”
“都是年人了,把話說開反而更容易放下心底那點不該存在的執念。”
“贊同!”柳枝附和,閨說的話總是很有道理,“與其在心里糾纏,不如坦來往,放過自己也放過對方。”
明璟幽怨地睨了柳枝一眼,“聽起來你經驗富啊。”
柳枝瞪大眼睛,“我多冤枉啊!就談過你一個,孩子都快出生了,你居然講這些!”
眾人被這對歡喜冤家逗笑了。
秦沐摟住安小然的肩,打趣柳枝和明璟:“看來我跟安小然不急著要孩子了,你們倆的孩子出生,肯定很好玩。”
“你把我孩子當玩呢?”柳枝瞪過去,“要玩你們自己生!”
幾人在酒店大堂說笑玩鬧,空曠的宴會廳里卻靜謐無聲。
蕭寒著許久未見的夢蓁,好像變得更漂亮了,周氣質拋去了幾分斂,多了幾分干練自信。
沉默良久,蕭寒先開了口:“最近過得還好嗎?”
夢蓁呼吸短暫地停滯一瞬,又像是突然找到了息的空間,纏繞心頭許久的郁結隨著的笑容吐了出來:“好的,安然投資我創辦自己的工作室,手續辦得很順利,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蕭寒垂眸點點頭,“那就好。”
他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道:“我一直想跟你說聲抱歉,讓你的第一段留下了不愉快的記憶。”
夢蓁連忙擺手否認,“沒有,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過得很開心,也覺得很榮幸。哪怕沒能擁有好的結局,但時至今日我依舊認為那段時是有意義的。”
如果不是認識了蕭寒,或許不會有勇氣放棄自己唯一的技能,去追求未知的夢想。
如果不是跟著他去到海市,見識過不一樣的世界,或許不會有勇氣堅持室設計行業,創辦自己的工作室。
和蕭寒也許真的不適合為人,但這段教會了許多東西。
的意義,在于它能促使人往前走,為更好的自己。
蕭寒沉默半晌,似乎在這瞬間徹底釋懷。他笑著說道:“我也很榮幸能跟你走過一段路,盡管短暫,但很好。以后專業上遇到問題,可以來問我,說不定日后你出名了,咱們還有機會合作呢。”
夢蓁抿笑得溫和煦,“好,那就麻煩蕭老師多多關照了。”
另一邊,江畔九號。
夢安然和秦沐回到心布置的婚房,兩人都已有些疲憊,但神卻依舊。
婚房紅燭高燃,錦被鴛鴦,著喜慶。
秦沐替夢安然取下發髻上各種純金的簪子,心疼地替按被金銀珠寶了一天的頭皮。
“累不累?”他低聲問,聲音帶著一沙啞。
夢安然搖搖頭,抬眼看他,燭在眼中跳躍:“還好。”
看著他,忽然輕輕笑了聲:“秦小沐。”
“嗯?”
“今天很帥。”
秦沐微微一怔,隨即眼底漫上無限與得意。
他俯,抵著的額頭,呼吸融:“大小姐今天也得讓我移不開眼。”
察覺他眼底的,夢安然輕輕推開他:“我想洗個熱水澡。”
“好。”秦沐將攔腰抱起,進了浴室。
蒸汽氤氳,鏡子蒙上一層白霧,掩去一室春旖旎。
窗外,月華如水,靜靜地籠罩著這座喧囂過后重歸寧靜的城市。
這一場極盡傳統與奢華的中式婚禮,必將為京圈許久都無法超越的傳奇。
而秦沐和夢安然的未來,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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