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宜一開始沒注意,直到后面轉頭問許靖川想吃什麼,余瞥到那些人,才發現他們表一個個都不自然。
眨眨眼,又低頭看了看菜單,這才反應過來,點的那幾道菜價格都不便宜。
笑了,沒當回事,又問許靖川,“有沒有想吃的?”
許靖川抄手把菜單拿過來,加了道菜。
等他點完,旁邊就有人開口,“那道菜味道不錯,上次跟我領導來這里吃飯,點了一次。”
對方笑呵呵,“后來有個朋友到這邊出差,想到這里吃飯,我跟他一起過來,我都沒請他這道菜,一般人我們不給點這麼貴的。”
說完他又馬上說,“但是咱們實在親戚,不介意那麼多。”
許靖川將菜單推給對方,“是嗎?”
他說,“昨天我們點過這道菜,味道是可以。”
他看著對方,“這頓我請你,上次沒吃,這次讓你吃到。”
那人表一頓,接著就有點尷尬,用呵呵笑掩飾,“不用不用,說好的是我們給招待你,怎麼能讓你花錢?”
他像模像樣的翻看菜單,“你們昨天來這里吃的啊,哎呀,早知道你們來過,今天就請你們去別家了,要換換口味的嘛。”
許靖川沒說話。
菜單在那幾個人手里過了一遍,一共也沒加幾道菜。
有人提議要不要喝酒,旁邊的人說,“不喝了吧,阿川帶著孩子,喝酒耽誤事兒。”
薛晚宜其實能明白,這里酒水貴,果都只點了一扎,酒水更別提了。
許靖川本也沒想喝酒,但是接了一句,“我不喝,你們可以喝一點。”
那些人也是搖頭,要麼說不會喝,要麼就說不想喝。
最后也沒點別的酒水。
等服務員退了,他們又開始嘮家常,這次不提以前,說的是許靖川這兩年的發展。
不知打哪兒聽說的,他們說許靖川生意做的大,賺了不,幾輩子都花不完。
有人開玩笑,“現在是大老板了,跟我們都不是一個階層了。”
許靖川要笑不笑的,“哪里是大老板,生意都轉手了,現在家庭主夫。”
對方明顯有些意外,“生意不做了?”
許靖川說,“你們若是打聽了我,就應該明白,我做的可不是什麼正經生意,現在有家庭有孩子,自然保險起見,都手了。”
“沒、沒打聽。”說話的人略顯尷尬,“就是聽別人提了一,也沒怎麼當回事。”
然后話題又岔開了,不聊許靖川,聊的是他們自己。
他們說現在經濟下行,錢不好賺,之前家里做生意,賠了一些,后來打工,也干不長久,錢沒賺多,出了問題。
來的這是一大家子,薛晚宜都不知道該管他們什麼,聽他們談起,似乎這一家子就沒一個走運的。
他們說那個年老的舅公上半年進了醫院,了個手,砸進去了不錢。
現在也沒恢復,需要靜養,也就是許靖川回來,換別人他都不可能拖著這副子來招待。
這麼說著,包間門打開,服務員上了果盤。
果盤不大,價格不低。
這個是給小姑娘點的,來之前喝了,不,但是這小家伙看見飯桌子就激,不管上面有什麼都想先進的。
所以給點了水果作為安。
果盤里樣式多分量,轉了一圈,那些人都沒吃。
最后到了小姑娘面前。
薛晚宜怕洗的不干凈,只挑著去皮的給剝了兩個。
小姑娘吃的滿水。
許靖川了紙巾,慢慢的給,空低頭親的發頂,聲音無比的溫,“慢一點。”
他說,“淑一點。”
小姑娘抬頭,把自己咬了一半的水果遞到他邊,“爸爸吃。”
許靖川笑了,“不吃,嫌棄你。”
小姑娘固執,還是往他里塞,“爸爸吃。”
上說著嫌棄,但許靖川還是把手里的東西吃了,順勢給了小手。
不等小姑娘問,他就說,“甜的。”
薛晚宜嘆口氣,“幸虧有你,你不在旁邊,那些東西估計要進我的。”
說,“我是真嫌棄。”
許靖川把小姑娘的手干凈,著乎乎的手指,放在邊親了親,“自己閨,嫌棄什麼?”
桌上的人不說話了,就看著他們。
之前上說著沒打聽過許靖川,怎麼可能沒打聽過,要不然哪來的聯系方式,要不然怎麼可能上來。
就是知道他日子過得好,就是知道他賺大錢,所以才想拉近關系。
只是打聽到的消息,說的都是他不近人,說的都是他心狠手辣。
可現在看,覺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
過了幾分鐘,點的菜陸陸續續上來了。
人多,菜不多,又沒有喝酒,再怎麼邊吃邊聊,這菜沒一會兒也見了底。
薛晚宜喜歡的那條魚很快只剩下一排刺。
許靖川按了鈴,服務員進來,他指著那條魚,“再來一份。”
這條魚算是這桌上最貴的,這城市不沿海,飯店的海魚和海鮮都是空運過來的。
說完他看向旁的人,“你們還要吃麼,你們要吃的話就再點一條。”
言外的意思,他現在點的這一條,只給他老婆。
那些人笑呵呵,“不用不用,一條就夠了。”
許靖川轉頭問薛晚宜,“還有想吃的嗎?”
薛晚宜想了想,記得自己上次來點過一道清蒸的海鮮,問了下到貨的時間。
對方說,“都是下午剛到的。”
薛晚宜點的,“來一份。”
又點了份果,服務員才離開。
這次沒人說話了。
菜上的快,果也上來。
不知是不是被這次加菜影響,后邊大家都有點心不在焉,聊天的容也東拉西扯,沒什麼重點了。
一直到吃完飯,了服務員過來結算。
對許靖川和薛晚宜來說不算貴,但其實說實話,按照工薪階層來講,這一頓不便宜了。
許靖川拿出手機,直接讓對方掃的收款碼。
那些人自然要跟著搶一搶,一個個拿出手機來說自己付。
其實看得出,沒幾個人是真心想要付錢的。
服務員也看出來了,在許靖川這邊收了賬,“結算完了,謝謝。”
許靖川將手機收起,“本來也沒想讓你們付錢,點的都是我們吃的。”
他這麼一說,那些人又把手機放下。
不過他付了錢,這頓飯并未欠他們任何人,以至于他們想托許靖川幫的忙,就有點說不出口了。
讓人幫忙還讓人花錢,沒有這樣子辦事的。
于是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都有些晦。
結了賬自然就散場了。
許靖川抱著孩子,牽著薛晚宜的手往外走。
到飯店門口,被他那滿頭白發的舅公著他名字,說有話要說。
對方表有些復雜,也有點支支吾吾,問他在這邊停留多久。
許靖川沒說話,只看著對方。
那老人家最后就嘆了口氣,“是這樣的,你現在也是發了財了,就想著問問你能不能幫個忙?”
他提了家里的一個晚輩,說是前段時間被人做了局,拉去玩什麼彩,其實本不是,本質就是賭博。
老套路,前面讓他贏一點,后邊又全都套了進去。
對方也是有點涉黑質的,套進去了幾十萬,然后一幫大花臂找來了家里,要錢。
來者不善,也放話說要是不還錢,有他們好看的。
許靖川不接話,就只讓對方說。
老人家說著說著,到最后也有點說不出來,“就是你能不能、能不能……”
他的那些家人都在不遠站著,覷著這邊的況。
薛晚宜怕許靖川難做,抬手招了輛出租車,然后故意他,“走了。”
那舅公一急,直接就說了,“能不能借我們些錢,把這件事給平了。”
話出口,后邊的就好說了,“因為這個是要利滾利的,越滾越多,拖的時間越久欠的越多,你幫我們把賬還了,也不是讓你掏錢,后面我們慢慢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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